飄天文學 > 絳色大宋 >第二零一節 你們去偷塔
    韓絳一句話提醒了崔壹葉。

    崔壹葉瞬間想通:“明瞭,要麼借其實的庫去補,要麼作假。”

    韓絳點了點頭:“對,所以不急,讓他們去補。查實無誤再說下一步計劃,這個遊戲咱們慢慢玩,不要急。我呢來揚州有別的事情要辦,我是來搶錢的。”

    說到這裏,韓絳笑了:“沒錯,我就是來搶錢的。”

    沈羽然問了一句:“韓舍人,你不是揹着我等要幹什麼不可明言的事情吧。”

    韓絳笑了笑:“你會演戲不?”

    沈羽然一臉的茫然。

    韓絳一把揪起沈羽然的衣領子:“沈羽然,我只說一遍。我到了揚州,我那怕是在街邊扔一團紙都會有撿回去研究一翻,鎮安候是被人下毒謀殺的,我不想回去的時候帶一口棺材裝你回去,所以我負責吸引火力,你們負責偷塔,都油……算了,你這腦袋太呆了。”

    韓絳轉身:“崔博士,你一定要盯着他,在揚州這些日子,沒有天塌下來的事情,你們最後表現成我的敵人,還要仇恨我。”

    “算了,我還是打沈羽然幾拳,讓人看看我們交惡。”

    說完,韓絳就準備揮拳頭。

    沈羽然趕緊往後退幾步,很努力的擺出一副憤怒的表情:“惡人!”

    “不夠。”韓絳抄起了水壺準備砸,沈羽然扯着嗓子開罵:“韓絳,你這無恥之徒。”

    韓絳轉過頭:“你們誰知道,沈羽然有沒有心儀的女子,我準備搶回我們家去。”

    “我,我。”沈羽然臉憋的通紅。

    程松懂韓絳的意思了,到沈羽然身旁說了一句:“其實不有演,想一想之前,你彈劾韓府時想什麼。”

    沈羽然臉色一變,語氣也變了:“身爲臣子,你韓家不忠不仁……”

    一篇五百字的彈劾文書竟然不用打草稿,脫口而出。

    這纔是真正的沈羽然。

    韓絳呢,一水壺砸在沈羽然的額頭上。

    崔壹葉拿一塊布巾扔給沈羽然:“你繼續罵,我去叫人找郎中,心裏就一直想你怎麼彈劾韓家的。”

    沈羽然恨不起來,他突然發現韓絳挺好。

    特別是聽到鎮安侯是被毒死的之後,他知道韓絳在保護他,他不會演戲但卻也是一個直人,在崔壹葉出去之後,腦袋在村子又自已撞了兩下,搞了一個血流滿面。

    驛館的館丞到的時候,見到這一幕嚇的一哆嗦。

    程松在一旁和稀泥:“這是意外,沈正言是腳下滑了一下。”

    沈羽然唯一的演的只有一句臺詞:“韓絳,本官要彈劾你……”

    接下來,編故事就是崔壹葉的活了。

    現在的角色就是,沈羽然與韓絳翻臉,崔壹葉雖從中調和但還是偏向沈羽然,而程松就是韓絳安插在沈羽然身旁,噁心沈羽然的人。

    韓絳連夜搬出了驛館,聽說在城外買了個莊子去住了。

    驛館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餘端禮,還有揚州衙門許多官員的耳朵裏。

    莊子,就是那個莊子。

    錢浩辦事還是挺不錯,一千零五百貫,連人帶地皮全部買下。

    瞎狗和他的手下還是繼續當他們的護院。

    瞎狗,曾經在吳家眼中,一個極不入流的小人物,聽聞韓絳要到這莊子住,趕緊清掃了一間屋,然後把最好的東西都拿出來擺上。

    一個手握着韓家、吳家兩家內管大印的少年,在瞎狗眼中已經是天上的人物。

    至於這莊子背後參與投資的人是誰,韓絳已經沒興趣知道,轉了契就是自已的。

    韓絳進莊子頭一件事不是休息,把是看名冊,然後叫瞎狗把所有人叫到院子,自已要問話。

    院子很快站了五個小方陣。

    韓武在旁說了一句:“少君,這是軍中的方陣。”

    “恩。”韓絳恩了一聲表示自已知道了。

    五個小方陣,少年一隊、少女一隊,負責訓練他們的老師一隊,護院一隊,打雜的一隊。

    韓絳並沒有坐在那唯一的一把椅子上,邁步到了少年一隊,這裏年齡最大的十四歲,最少的只有五歲。女孩子們的年齡也差不多是這樣。

    韓絳眼神掃過大半的人之後問:“誰來說說,在你們眼中,怎麼樣纔算出人頭地。”

    沒有人回答。

    韓絳隨手指了一人:“你說。”

    韓絳指到的是一個十二歲最多十四歲的少女,這位少女依貴族家婢女的通用禮節施禮,然後纔回答:“回官人的話,三等廚娘、二等織繡,一等女醫。便是貧賤之家出頭之路。”

    韓絳沒點評,往少年那堆隨手一指。

    出來一人回答:“回官人的話,掌櫃學徒、文書吏員,或是科舉有成。”

    聽完這話回答韓絳點了點頭走回椅子坐下後問:“原本以爲這裏是給高門大戶訓練家僕婢女的,可顯然不是。”

    最初回答的那位少女說道:“官人是問,怎麼纔算是出人頭地。”

    “答的好。”

    韓絳這話是真心的。

    韓絳又問了:“可還有別人來答?”

    沒有人迴應了。

    韓絳指了指瞎狗,瞎狗趕緊上前。

    韓絳問:“還沒問過,壯士名諱。”

    “小的賤名苟阿三,戶籍大名邦佑。”

    韓絳再問:“讀過書?這裏教的是誰定的。”

    瞎狗恭敬的回答:“回官人的話,沒讀過。教的內容是小人定的,我娘在世的時候講過,貧賤之家的女子若想有出路,廚娘衣食無憂,織繡若出彩可小富,學醫若有所成,能夠單獨立牌便可幾代富貴。”

    韓絳點了點頭:“沒有其他出路了,或你認爲不好,隨便說說。”

    瞎狗想了想後回答:“給大戶爲婢,運氣好了或許是條好出路,可小的並不認爲運氣靠譜,還是靠自已最實在。揚州城有頭牌一曲萬錢,十萬錢打賞,但不是好出路。”

    “因爲賤籍?”

    瞎狗想了想,很認真的回答:“小的不識字,也沒讀過書,卻記得一句話。戲子當道、伶人誤國。”

    “誰教的?”

    “我娘。”

    “你有一個好娘。你應該是歸正人吧,祖上做過官?”

    瞎狗單膝一跪,沒回答,只是低着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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