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絳色大宋 >第二零八節 絕對意外的收穫
    清酒貴、蒸酒更貴。

    韓絳將一罈出臨安帶出來的蒸酒放在韓武面前:“喜歡大塊喫肉,大碗喝酒的都是好漢,你自已開心就好,別管別人怎麼說。”

    韓武咧着嘴只是笑,搶過那壇酒抱在懷裏。

    “喝好,別醉了,這裏不是臨安。”

    韓絳這一句交待讓韓武的眼神變的認真,韓武重重的點了點頭。

    雖然在韓侂冑眼中韓武的智商堪憂,但作爲護衛韓武是出色的,非常出色與可靠的。

    留下了那壇酒,韓絳順手拿走了韓武面前那半壇剛篩出來的酒後這纔回到樓上。

    二樓,史達祖正在和劉過頭頂着頭,似乎在討論着什麼。

    韓絳知道,劉過要北上金國,史達祖肯定給予足夠的助力。

    桌上放着一隻錦盒,韓絳打開看了一眼。

    比自已想像之中的還要好。

    這比電視上演的要好,這不是模糊的,已經接近鏡面。卻是看不出這鏡中的圖畫。

    似乎看出韓絳的疑惑,施子彥將錦盒下面墊着的紫色絲綢取了出來。

    韓絳原本認爲這是墊盒子的,誰想卻有竹骨,被撐開變成一個燈罩,施子彥將燈罩套在燭火上,那面鏡子隱約可見一隻翩翩起舞的唐裝仕女。

    “厲害。”韓絳大叫一聲服氣。

    施子彥說道:“你說的那個方子,我又加了一點料,原本以爲失敗了,但一位弟子用貝殼細粉打磨的時候又有了變化,我給方子里加一點貝殼粉,只要紫色燈罩下能夠看到,這憑空多了一份神祕感。此物原本就是唐式銅鏡,改之北上之後,可以稱此物爲唐宮祕藏。這禮物的份量便不同了。”

    韓絳關心的顯然不是這個。

    韓絳急急的問道:“道長,你的方子能不能再改進,我想在造紙的時候混進去。造出來的紙上便會有一個在紫光下隱約出來的印跡。”

    “恩,這個需要錢。”

    “錢,不是問題。”韓絳有點小興奮。

    最原始的紫色下水印只要能夠產生,這價值是巨大無比的。

    施子彥很平靜的回了一句:“只要錢不是問題,你要的也不問題。”

    “錢,當然不是問題。”韓絳開心的大笑:“道長,我敬你。”韓絳爲施子彥倒滿了一杯酒。

    兩人一碰杯,同時笑了。

    陸游這時對韓絳招了招手:“這邊坐下。”

    施子彥示意韓絳過去。

    韓絳到陸游身旁坐下之後,王希呂問韓絳:“秀州那邊打探消息的人還沒有傳回信來?”

    韓絳回答:“若有消息,肯定馬上讓仲行公你知道。”

    “恩。”王希呂點了點頭:“這事不尋常,這兩人肯定用的是假名,那麼他們真實的身份是什麼就非常值得打聽了。老夫的意思是你這邊有點急了,淮南東路最大的問題不在衙門,而是在軍,淮南東路諸軍派系林立,你的目標是收服他們,而不是折騰州府。”

    韓絳原本還在笑着,聽完這話臉沉下來了:“仲行公,你這話容易讓我誤會。”

    王希呂反問:“如何一個誤會?”

    韓絳把酒杯放桌上一放:“要收拾就一起收拾,我要的是一個能打仗的淮南東路。你話中的意思就是,軍中派系林立,要狠狠收拾。那州府呢,難道說這些文官們就是好人了,他們就沒有派系,或是他們就乾淨。”

    “這個。”王希呂有點接不上話了。

    韓絳又說道:“淮南東路一樣有我韓府的門生、故吏。我至今一個都沒有接觸過,爲什麼?”

    王希呂馬上問:“爲什麼?”

    韓絳沒回答,只說道:“仲行公,你若想在州府當一個老好人,我不接受。請你來這裏就是當酷吏的,淮南東路這邊州府我不介意讓一半人下獄,至於軍中派系,軍中有武官手上有多少權?”

    一句話直擊核心,王希呂無言以對。

    韓絳繼續說道:“宋軍的體制就是,抽軍制。禁軍看着人高馬大,他們都守在臨安周邊,這些人看着壯,真正能打的沒幾個。邊軍不同,他們就算爲活命也會拼命的練,至少練一個自保的本事。兩淮的邊軍更不同,鎮安軍、建安軍算是禁軍,其餘的是歸正軍。他們有多少軍權,只不過是抱團取暖罷了。”

    陸游認可韓絳的話,剛纔就是和王希呂聊不下去,所以叫韓絳過來。

    陸游說道:“當年,醉翁算是賢臣,但他眼中卻沒有武將的位置。仲行你也一樣,正如臨安府中農夫入城便低人三分,可無論如何士子們還要頌農,無農則無糧,但也就是嘴上頌歌,心中未必。”

    韓絳立即補刀:“對士兵也一樣。一邊讓士兵拿命來換臨安的繁華,一邊鄙視,同時還要隨時想着辦法收拾有本事,手上有權的武官。”

    王希呂啞口無言。

    韓絳給王希呂倒上了一杯酒:“仲行公,先弄一個有身份的。”

    王希呂問:“槽、憲、帥、倉、學。你選那個。”

    槽司其實就是指轉運司,也就是餘端禮當老大的位置,不過依宋律,轉運使必會兼職淮南東路禁軍馬步軍總指揮之職,說白了就是正規軍的最高軍權。

    憲就是指提點刑獄司,帥就是安撫司,倉就是倉儲,學就是學政。

    這算是一路幾個大的部門,然後再往下細分。

    安撫司管軍,卻管不到禁軍,只能管地方駐軍。

    聽完王希呂提問,韓絳呵呵直笑:“仲行公,看來你也知道,五司基本上只要下手,都有能被抓住的把柄。”

    “沒錯。”

    王希呂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韓絳說的有理。

    韓絳說道:“先把知揚州府事弄掉,就我所知,知揚州府是上一任轉運使兼職,可餘端禮到了揚州爲什麼沒有這個職位,卻讓提刑當了知府,姓範的也不知道什麼來頭,後臺是誰?”

    王希呂知道韓絳說的是誰。

    他倒沒想太多,只是當是韓絳對這種不尋常的接任感覺有鬼。

    事實上,偶爾也有提刑兼職所在路治知府事的。

    雖然不多見,但也算不上是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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