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淮正在擺弄着烤架,因爲今天有客到,旁邊擺着各種羽毛鮮豔的不知道名字的山雞和野味。
明州水師指揮使趙元卓已經換了一身麻布衣,提着兩壇酒過來了。
劉淮沒擡頭:“你好好的明州不待,不是你說的,這裏十去六死三回一人到,這麼危險跑來幹什麼?”
“看看。”
劉淮擡頭看了看遠處,那裏還有一位客人,福州水師指揮使雷嶴正搬着一個小板凳坐在那裏看一羣人吵架。
應該是兩羣人。
一羣是來自韓家的工匠,五個一等大匠帶着一大堆徒弟。
另一邊是從平江府祕密過來的軍中船匠。
韓家工匠拉開一副圖:“十丈木料,可以作爲主木料,蓋四層樓都不需要拼解,所以這批木料我們要帶走。”
平江府船匠急了:“這些木料是我等預定的,用於造船的好木料。你們眼瞎嗎?這木料油脂多,造成海船可比之前的木料至少多用十五年,而且我們可以造二十丈巨船。”
“我呸。錢家船匠有四十四丈四尺四寸的船圖,你們可見過,才二十丈就敢叫鉅艦。”
“我也呸,你們見過。”
“我家少君娶錢家嫡長房大姑娘。”
“我呸。”
“我吐。”
兩邊眼看就要上演全武行了,搬着小板凳看熱鬧的雷嶴突然來了一句:“爲什麼不把錢家船匠請來幾個。”
兩邊瞬間全部閉嘴。
都是木匠,一邊是打造傢俱、造屋的高手。另一邊是造船的。
但說到木匠水平,不知道其他地方怎麼樣,在兩浙、江南這地帶,還沒有誰敢說比錢家木匠更出色的。
錢家錢一線,不需要劃線,不需要尺子,憑感覺製作二十根木條,這二十根可以作到完全一樣,幾乎沒有一點誤差。
這水平,神了。
請錢一線出山,這事誰能這麼大面子。
雷嶴笑了:“你們研究的木料寫個文書,我給你們送到韓家去,能不能請動錢家大匠,看韓家少君的面子了。”
“這個,也好。”兩邊木匠答應了下來。
眼下,海邊的木料已經堆積如山,如果這些木料用於蓋屋,那就選一個風向潮位好的日子運回去,若造船,就放在這裏造。
所以,木料的使用方式就代表所有權。
木匠們沒有立即離開,先是拉繩子圈木料堆,有部分小木料是鐵定用來造房子,韓家木匠已經圈好,還有幾十根超大超長超粗的,平江府的船匠認定,這隻能用來造船,所以也圈了起來。
眼下爭執的重點,就是數量最多,長度十丈左右的那批木料。
遠遠的看過去,真正是堆成一座小山。
雷嶴回到火架旁的時候,劉仙倫也來了,提着一隻籃子,裝滿了五顏六色的果子。
劉仙倫與幾人見禮之後坐下:“到了這裏才知道自已讀書少,這樹也不認識,果子也不認識,不過當地人說能喫,我就換了些。”
雷嶴拿起幾隻看了看,也搖了搖頭:“我也沒見過,這是草果,還是木果。”
雷嶴說的草果就是草莓這一類,木果就是梨這一類。
“不知道,雷將軍你都不認識,我們自然也不認識。”
雷嶴說道:“確實不認識,誰想這一海之隔竟然差別這麼大,話說我營裏一小兵前幾天給我講,這地方他看中一塊地,說是打算把家小接過來,這地方種甘蔗能發家,與其給人當佃戶,不如在這裏種甘蔗,只是不知道地錢怎麼算。”
這問題劉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