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絳色大宋 >第三零九節 本將軍什麼沒見過?
    何濤馬上問:“五味子是什麼?”

    韓絳還真沒辦法解釋了。陳亮有辦法,把一支筷子放在桌上,然後擺煮好的黃豆,擺的差不多了給何濤解釋:“就是這個樣子,一根枝條上掛滿了這種小豆子。依少君的說法,應該是翠綠色的。”

    何濤搓了搓手:“伯爺,你見過?”

    韓絳緩緩的點了點頭:“見過,還喫過綠色的。”

    韓絳不是胡說,泰國菜就是綠胡椒。

    “這個,這個,那個。”何濤很關心這個問題,那東西不是摘果子,是摘銀豆子,他很有興趣:“我替我家指揮作主,若能找到,無論多少,分你一半。”

    韓絳這纔拿過陳亮的紙筆,簡單的畫了一張圖:“我在三個地方見過,距離你們最近的便是這裏,若這裏沒有找到,這地方肯定有,但對方未必讓你們摘,那裏有土人的。所以,我個人建議,你走的時候我給你帶一船布,你們還是用換的好一些。”

    “是,是。”

    是換還是搶,何濤這會已經不關心這個,他關心的產地位置。

    “我給你說,十文錢一斤,不能再多了,這是產地的價格。第一個位置就在這裏,對於你們來說,最多二十天水路,少則十五天。但有一段卻不好走,若要安全就繞路。”

    韓絳畫的第一地點,暹羅灣南,也就是韓絳穿越前馬來半島的位置。

    韓絳又畫了第二地點,三佛齊,韓絳穿越前印尼的位置。

    換個人,韓絳肯定不敢這麼忽悠。

    不是因爲何濤不識字,而是因爲他所屬雷州。

    雷州水師名爲水師,實際上根本就不鳥朝廷,雷州是傳統的流放之地,當年寇準被流放到雷州卻帶去了文化,然後是蘇東坡兄弟。

    雷州那裏,被流放的名人自宋開國以來,絕對超過二十人。

    這是名人,沒名氣再加起來,好幾百。

    這些人傳授了大量的知識、文化、技術到雷州,雷州的僮、俚、苗、壯等各族也因此被漢化,同時也壯大的起來。

    他們組織了水師,最早是對抗瞿越北上。

    後來勢力大了,見誰不順眼就懟誰。

    朝廷花大力氣收編,卻是聽調不聽宣,每年會進貢以示雷州水師很聽話,但你想讓雷州水師幹什麼,沒門。

    廣州水師是朝廷的正規軍,船大、船多。

    可廣州水師遇上雷州水師,基本上半跪的,因爲沒有雷州水師橫。

    韓絳親自給何濤倒上一碗酒:“我說老兄,你知道天下誰造船最厲害?”

    何濤想了想,聽說是錢家船匠。

    韓絳又問了:“我家婆娘姓什麼,什麼身份?”

    何濤不識字,可能當副都指揮的人,怎麼可能沒腦子,瞬間明白了:“你的意思是?”

    “我給你說,我知道有一種好樹,百年大樹高二十丈,粗兩丈。而且油多,到海里不怕海水,我還知道有東西織帆不怕海水,編繩不怕海水。你說,再加上我家大娘子孃家的船匠,這事牛不牛,厲害不厲害。”

    何濤眼睛在閃光。

    比起聽到胡椒的光芒還亮。

    可馬上,何濤神情默然:“我沒雷州沒錢。”

    “錢是個球,兄弟義氣爲上,談錢傷感情。”

    “那乾一碗。”何濤不傻,知道韓絳說這話肯定圖的更大的利,若是認識幾十年,你說談感情行,可才認識幾天,還是談錢實在的。

    韓絳陪着喝了一碗:“我出錢,我出船匠,咱造大船。我告訴你,那種樹就在真臘,瞿越往西一點點。回到我給你搞上三萬五萬不怕死,敢砍人的送過去,咱們把升龍城搞下來,發一筆橫財如何?”

    “這個可以有。不過,他們現在好象改名了,叫大越龍淵城,或是叫大越東京,最近幾年換名字挺快。”

    韓絳站了起來:“不喝酒了,跟我走,我給你看一樣好東西。”

    “什麼好東西?”

    “走就行了。”韓絳衝着陳亮一搭手,陳亮聽當沒聽到剛纔韓絳說的話,也是拱手回禮,繼續一邊喝着自已的小酒,一邊翻着書。

    韓絳派人去了錢府,然後帶着何濤坐着小船進了西湖。

    有些東西,是不敢讓人看到的。

    足足一個時辰後,韓絳派的人不僅把韓絳要的東西取來,還把施老丹也給引來了,施老丹一直在研究如何安全的保管硝化甘油,卻沒考慮過運用。

    但他知道,韓絳一定會。

    就在西湖西邊的西山,韓家的一處莊子外。

    韓絳叫人準備了三樣東西。

    一隻兩尺高,四寸粗的銅筒子,然後是一些火藥,最後是一堆鉛球。

    自從韓絳回到臨安,知道錢歆瑤把自已的家都炸成廢墟之後,韓絳就開始韓家的工匠準備這些了。

    縮小版小兵炮。

    四寸粗的銅筒子,只有兩寸左右的口徑,但對於理論研究來說,夠了。

    韓絳穿越前,二戰的時候,有國家就一直使用硝化甘油作爲發射藥的。

    但,施老丹的安全硝化甘油不容易引爆,所以還要再加一份火藥作爲底火,韓家的煙花工匠很快就擺弄好一切,韓絳拿了一隻火把遞給何濤:“你來點,不過我先聲明,點完趕緊躲到沙包後面,這東西聲音有點大。”

    何濤在戰場上拼殺了十年,什麼沒見過。

    他會怕。

    何濤點了,人卻沒動,一隻腳還踩在小兵炮上。

    韓絳呢,捂着耳朵飛速的奔到了二十步開外,拿起一塊厚木板擋着自已。

    此時,天色已晚。

    只聽一聲震天巨響,水鳥四散而逃,韓絳捂着耳朵都感覺耳朵翁翁的。

    推倒木板再看何濤,還是保持那個姿勢,一隻腳很是瀟灑的踩着小兵炮。

    韓絳心說,真豪傑也。

    可馬上,何濤雙手捂着頭,一隻腳跛着,一臉痛苦的轉過身來。

    “大意了,大意了。”

    老天一點都沒錯,裝逼一定會被雷劈的。

    施老丹帶着就往過跑,何濤以爲是來扶自已的,伸出手後卻見施老丹帶人繞過他往後奔去,何濤伸着手僵在當場。

    韓絳走到何濤面前:“沒傷到吧。”

    “沒有,咱戰場上什麼沒見過,這點小事。哈哈哈。”何濤大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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