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絳色大宋 >第三七三節 陸游推薦的良將
    錯不了。

    韓絳不懷疑了,丹霞的基因當中肯定有塞亞人的部分基因,關於喫的那部分。

    不用上朝的日子,還是很幸福的。

    不用看朝堂上那些人的臉色,也不用勾心鬥角。

    錢歆瑤休息了兩刻鐘,兩個養女被帶了過來,錢歆瑤開始教二女背三字經。

    既然收養了,那怕錢歆瑤放在韓絳穿越前還是一個孩子,卻已經有了當母親的自覺。錢歆瑤都已經規劃好了兩個養女的人生路線。

    再等兩年大些,先送到錢家女學去。

    一定要讀書。

    韓絳的兩個養女開始學習三字經,正好陸游準備休息兩天,也順便教一教韓絳。

    陸游抱着茶杯坐在上首,擡頭望着花園。看到韓絳一副字練完,開口說道:“抄首詩來聽聽。”

    抄

    這個詞用的真邪。

    韓絳想了想:莫笑農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豚。

    “行不”

    陸游果斷否定:“不行,換一首沒聽過的,還是要夠水準的。”

    韓絳開始瘋狂回憶自已高中背過的詩。

    陸游又增加了一條:“與你寫的那策論多少有點關係的。”

    韓絳一擡頭,有一首他幾乎脫口而來。

    可話到嘴邊他改口了:“辛苦遭逢起一經,干戈寥落四周星。山河破碎風飄絮,身世浮沉雨打萍。惶恐灘頭說惶恐,零丁洋裏嘆零丁。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陸游細細的品味了這詩之後問:“抄誰的”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以虛弱之軀對抗暴虐,死前寫的。”

    陸游再問:“這世上,你視何爲大敵金、西夏、蒙”

    韓絳苦澀一笑:“是朱扒灰,他的理學讓人學會了跪,並且跪的合理,也給自已找一個跪的姿勢,久而久之,人便習慣了跪。”

    韓絳起身走到亭邊看着遠方:“他們都是朝堂上的高人,他們告訴我老辛是一個不受控制的人,不好管。我沒告訴他們,我不在乎老辛是什麼性格,好不好管。我在意老辛腰板硬,從來不會去學習怎麼跪。”

    “我怕的是,老辛年齡不小了,他還能打幾年。大敵當前,我真不知道有誰可以對抗千年來第一軍事奇才。但我又不怕,因爲人若有骨氣,縱然天塌下來也無懼,更何況只是一個人。”

    韓絳長嘆一聲:“上天若賜我一個白起多好。”

    陸游和錢蕁逸聊過,雖然錢蕁逸保護了韓絳的祕密,但錢蕁逸那種幾乎不理智的信任讓陸游生疑。

    陸游開始懷疑,韓絳修過天道。

    韓絳感慨自已沒有白起,陸游說道:“在臨安城有一個人,他蒙蔭爲官。一直領閒差,今年雖然快五十歲了卻依然可開二石弓,現在侍衛馬軍司。”

    韓絳大笑:“侍衛馬軍司,有馬嗎”

    好尷尬。

    大宋禁軍侍衛馬軍司,滿打滿算都不超過一千匹戰馬,平時都是用拉貨的馬湊數的。

    “他比不了白起,卻可當半個項羽。最重要的是,他還年輕今年才四十七歲。”

    “畢再遇”

    陸游明顯愣了一下,萬萬沒想到韓絳竟然知道這個人。

    “是。”陸游肯定了韓絳的猜測。

    而後陸游又說道:“帶他去宛城,再去臨洮轉一圈,他要麼把命給你,要麼要了你的命。”

    “我賭不起。”韓絳說出了自已的遺憾。

    陸游再勸:“有幼安在,你賭的起。”

    韓絳在猶豫,陸游三勸:“錯過了,就沒了。趁現在朝堂之上混亂不堪,他只要犯下小錯衝撞了某人就一定會被貶官。他爹也半個岳飛舊部,到了棗陽之後,他們容得下他。還有,你不想對西夏辦點什麼”

    嘿嘿,嘿嘿。

    韓絳笑的有點壞。

    陸游第四次勸:“見見。”

    “好。”這一次韓絳答應了下來。

    幾天後,襄陽。

    錢皓桁急急從宛城趕回了襄陽,他不是兵家,他懂民生,而且民生管理的高手。

    眼下宛城的情況很危機,他要和翟笱、孟林好好商量一下。

    翟笱的書房是現在是禁地,任何人不得靠近。

    錢皓桁屬於極少被例外的人之一。

    錢皓桁進到了翟笱書房,只見翟笱與孟林跪在地上,面前擺着一大堆紙片。

    什麼文書需要跪着讀。

    “別,別靠近。”翟笱趕緊制止,而後說道:“剛纔失手打翻了祕件盒,信件散落一地,現在也分不清順序,這上面的字實在難認。”

    狂草。

    這麼豪放的狂草,錢皓桁只掃了一眼就知道:“這是放翁親筆。”

    “好字,好字。”孟林尷尬的稱讚了一句,可惜他比韓絳還差,這書信中認識的字不超過十個。

    翟笱與孟林不行,不代替錢皓桁不行。

    錢皓桁翻看着地上的信件,很快就將這些信按順序整理到一起。

    “信中寫什麼”孟林親自爲錢皓桁倒了一杯茶,在他看來能認得這天書的人太高,高到可以站在雲上。

    錢皓桁回答:“讓我細讀。”

    “念給我們聽”

    “好。”

    錢皓桁喝了一口水開始念。

    韓絳的大宋版論持久戰。

    上萬字的一篇文章,聽的孟林如癡如醉,連連高呼:“萬萬沒想到,沒想到,放翁竟然是一位兵法大家,非宗師不能有此論。”

    錢皓桁正準備解釋,翟笱卻說道:“這是韓家絳哥兒的論,放翁的論不是這種風格。我讀過絳哥兒的論,就是這種通俗易懂。”

    “還有十六字真言。”

    錢皓桁這次沒念,而是用楷書寫了下來。

    楷書纔是人寫的字,這是孟林的心聲,那鬼畫符的狂草是神仙用的,不是人用的。

    翟笱雖然是聽的,但他也記下不少,此時說道:“這策論中講,金國已經過了最初立國時的廉明時政,金軍也失去了立國初的銳氣。此時金宋兩國的財政、經濟已經開始出現各種麻煩,金國的士兵因爲貧富的不公,財富的兩極化已經出現了厭戰的情緒。”

    “而宋國,貴族的紙醉金迷,下民的苦苦求存,也到了必須要作出改變的時刻。我們要開始着手建立大量的根據地,保護普通的下層百姓有一個生存的空間,軍事力量不足以正面對抗金軍之下,游擊戰便是當下最有效的方式,也是全面收復失地的第一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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