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絳色大宋 >第四三六節 明着、暗着。
    事實上,韓侂冑四十多個妾肯定也在鬥,只是韓侂冑的地位讓她們不至於上升到死去活來的地步。

    劉銳笑了笑:“住幾天,這些日子太累了,緩緩。”

    “恩,我也是,需要休息幾天,所以離開臨安到了這西山別院。”

    劉銳沒走,卻是把韓絳的意思安排自已的親信傳了回去。

    劉銳來還有第二件事。

    就是想親眼看看韓絳在西山的名爲研究所的工坊,新式的鋼刀配方以及鍛造方式,有更低的成本、更好的軍械,劉銳身爲軍人他想親自關注一下。

    但劉銳不想暴露身份,只是祕密的關注一下。

    幾天後,揚州,大明寺。

    大明寺,還是一個寺,還是一個廟。

    金身佛像是有的,和尚也是有的。

    空見大師。

    以前叫空見,後來叫空見師傅,再然後是空見方丈,現在是空見大師。

    這地位是一點點的提高了。

    因爲他管理着揚州的黑市,揚州黑市最值錢的貨物便是鹽,鐵次之,糧再次之。

    淮鹽鈔因爲黃河大水災已經砸進了地板價,短引如同廢紙,長引最低的一批次交易是原價的百分之十八,這已經超出了所有商人的預料。

    可是這幾天,卻有人把淮鹽鈔的價值掛在五折價出售。

    有人買嗎?

    商人們紛紛議論,誰買誰傻。

    可這天下午,空見大師親自帶了一個客商來到了交易大廳,這位只看了一眼上面掛的出售價格,什麼也沒問,直接讓隨從擡出一箱黃金,要了三千二百份鹽鈔,而後拿上東西就走,沒在這裏多作停留。

    這是什麼情況,許多商人看的懵了。

    僅僅半天時間,太明寺半山的一處茶樓就有人打聽到了消息。

    “真有鹽,還是上上等好鹽,那個商人是荊湖南路的,他就在江上大灘運走了一船鹽,滿滿一船的鹽。荊湖南路的官倉沒鹽了,市面上鹽價高的嚇人。”

    這時有人奔入:“打聽到了,打聽到了。利州,知利州上書朝廷,利州當下鹽價每斤三百二十文。”

    許多商人猛的站了起來,這鹽價嚇到了不少人。

    立即有人問:“是因爲臨洮那邊打仗嗎?”

    “不是,早在去年的時候鹽價就漲到二百文了,今年春時已經二百六十文。”

    利州對於揚州這邊的商人而言是遙遠而陌生的,因爲太遠了,那韓絳穿越前的地名叫廣元。

    這時,又有人進來了:“你們誰手中還有鹽鈔?”

    有商人回答:“都怕變成廢紙,能換點錢算是少損失點,我還算換的早,二成半出的手。”

    來的人說道:“我家中還有一些沒和原先的鹽鈔放在一起的,數量不多。我也去換了,卻只換到了六千斤鹽。”

    “怎麼換的。”

    “大灘上,一鹽鈔換六十斤鹽,再補一貫錢,裝船再給六十文的工錢。”

    商人們開始計算,這價格依鹽鈔本身的價格肯定也是血虧,但是。

    眼下因爲黃河大災,所以兩淮的鹽場今年算是毀了,別說是沒有鹽田的荊湖兩路,眼下就是兩浙的鹽怕是都要漲。

    說句可怕的,很可能兩淮這產鹽的地方,都會有人沒有鹽喫。

    揚州城內。

    李洱與幕僚們也在認真的研究着當下的情況。

    負責商號的林掌櫃已經作完了彙報:“將軍,淮河以北眼下就算有糧食百萬擔計,也不夠,這樣的大災可以說,幾萬擔糧食扔進去都沒個響動。”

    李洱沒接話,他心中清楚。

    金國這次受災怕是有千萬人,十萬擔糧食也就勉強夠這些人喫一天。

    李洱伸手一指,一位將軍站了起來:“都帥,眼下受災的區域很大,重災區就我等去調查寬百里,一直到海州近千里長的一段,都是重災區。泗州極重,整個城全給淹了,就末將所部探查,怕會有百萬人無家可歸,再有百萬人家園受損。”

    “眼下,災民分成多股。人數最多的一股預測不少於三十萬人,拖家帶口正往許州去,我的探子回報說,若深秋金人救災不利的話,怕還會有人往許州去。”

    李洱這才點了點頭,這消息有用,自已部下這些人沒白浪費大米。

    那位將軍繼續彙報:“還有一路往北去了,聽聞金人濟南府設下關卡不讓災民再往北。往西的一{醋溜兒文學-最快發}股有十多萬人,往汴梁去了,我認爲他們最終還是會轉向宛城。眼下,還有一支,也有十多萬人正在南下,頭一批泗州的災民已經在衝關了。”

    李洱輕輕的一敲桌子:“招工。”

    “這!請將軍三思。”

    雖然沒有正式的公文,但朝廷已經有好幾封信暗示讓李洱防流民。

    李洱沒接話,林掌櫃說道:“想必這信是當朝太國舅寫的,眼下李潽又再次得勢,他的黨羽史彌遠之父史浩曾蔑稱北人爲歸正人,這個稱呼沿用至今,在下認爲很快會有正式的公文送到將軍這裏,所以請將軍三思。”

    李洱一巴掌拍在桌上,厲聲大喝:“招工!”

    “將軍。”在場的武官一齊站了起來,力勸。

    李洱伸手指過這裏每個人:“李小二,你大伯是誰?牛五郎,北邊義軍牛三刀是誰,和你牛家沒親,只是仰慕。你卻是牛家後人,你還記得你從魯山村剛到揚州的時候說過什麼?”說到這裏,李洱臉色一變:“滾去給老子辦事。”

    衆將都低下了頭。

    他們這些人是什麼人,有自已就是歸正人的,也有祖上是歸正人的。

    他們就是被朝堂蔑稱又不受信任的那一類。

    他們是頂在前線的炮灰。

    他們不是不想救北邊逃來的災民,可眼下李洱與朝堂上對着幹,朝堂上那些人是不會放過李洱的。

    林掌櫃上前一步:“若將軍一定要下這命令,在下有一計。”

    “講。”

    “讓福建路的人來辦,畲族三大部落,山族,還有越人。”

    “繼續。”李洱聽着這建議有意思。

    林掌櫃說道:“自大宋立國到臨安成爲行都,大宋的鹽法唯在福建無法實施,曾經有官員強推鹽法,結果卻是整個知府衙門除一個打更的小吏之外,全數被殺。”

    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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