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絳色大宋 >第四六一節 丹肥或許可以救大宋
    農耕文明面對遊牧文明,在純戰爭的情況下,確實是劣勢。

    不過,弱點嗎?

    劉銳反問了韓絳一句:“韓絳,武安君可有弱點?”

    韓絳回答:“戰場上,他沒有。”

    劉銳再問:“武安君可敵得過全是新裝備的新軍。”

    “這個!”韓絳對自已的判斷有點猶豫了,可還是說道:“上戰場打仗的畢竟是人,使用武器的也是人。”

    “沒錯。”劉銳沒反駁韓絳的話,只說道:“且不說,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人沒有弱點,就算他沒有。比他強,強一倍不夠就五倍。”

    劉過搖了搖頭:“非也,非也,他強任他強,我們還能以柔克剛、借力打力。更何況,我們更強。只是,我們缺馬。這個問題若不能解決,便只能守,若只是守總有守不住的一天,所以馬場不惜代價也要拿到一塊。”

    缺少馬匹。

    這事劉銳與韓絳都頭疼起來了,而且不是普通的頭疼,是非常非常的的頭疼。

    大宋缺少馬匹,從二百年前就缺。

    現在更缺。

    韓絳與劉銳碰一下酒杯,一起喝了杯中酒。

    這口酒,鬱悶!

    劉銳差開了話題:“話說,那高壓鍋還能幹什麼?”

    韓絳說道:“這怪我。”

    怪你!

    這事有意思。

    韓絳說道:“我之前搞了一點水泥用來蓋房,我家大娘子說水泥可以救大宋。”

    劉銳心說:這話不錯,但救大宋不可能。

    水泥最大的作用就是構建堅固的要塞,確實有用。但大宋已經不是幾個要塞能救的。

    韓絳又說道:“後來我告訴她,丹肥。”

    劉銳問了:“什麼是丹肥?”

    “丹肥分三種,鉀、磷、氮。”

    “天然磷肥比如海鳥糞、魚骨粉等等,就是我多嘴說人工可以合成磷肥,同時可以製造赤磷。”

    劉銳接話:“赤磷我知道,製作火柴的好東西。聽說正在用於製作燃燒掉,效果比那鬼火彈差不多,而且安全。”

    韓絳點了點頭:“沒錯,就是這東西,現在發現磷礦後,我家大娘子很開心,道門的師叔、師兄們很興奮,就是幾位師姐都親自上手,我嚴重懷疑她們正在研究一種超級威力的大傢伙,大約一石重,用來炸城池的。”

    劉銳打斷了韓絳:“還是繼續說丹肥吧。”

    “恩,丹肥另兩種,鉀肥最合適就是雞糞,還是那種老話,可以人工提煉。這些都需要從礦石中提煉,要用到高壓鍋。”

    劉銳問了:“用了丹肥會如何?”

    “好壞各半。”

    “如何一個好壞各半?”

    “好,田地產量翻倍是尋常的程度,基本上會增加三倍往上。”韓絳正說着,劉銳與劉過騰一下就站了起來,他們驚呆了,糧食產量翻倍。

    別說是韓家大娘子,換成任何一人,這會也會不顧一切把錢扔進去,那怕只有一點成績,增加三成產量就足以留名千古了。

    韓絳卻很淡定:“壞處也大。”

    “怎麼樣一個壞處?”

    韓絳可是知道化肥長期使用的壞處,回答道:“土地會越用越差,最終會依賴上丹肥,一直到土地被耗盡生機。”

    劉過問:“可有解?”

    “有,但人性如此,有解也未必會有人勞這個神。輕鬆的得到一倍以上的產量之後,人會忘記土地的恩賜。解的方法很簡單,就是不斷的堆入腐殖質,也就是枯葉、堆肥等等這些物質,而不是純化肥。”

    劉銳哈哈一笑:“這有何難,立農法。誰濫用丹肥,全家發配邊疆爲奴。”

    簡單、粗暴。

    不過,卻有效。

    劉過卻說道:“一個新物件從研究到生產,總是要花些日子的,就算是建坊想讓全天下人用上丹肥,怕沒有百年的時間也不可能,產量決定了使用。但總有產量足夠天下人使用的那一天,確實是要早作打算。”

    韓絳擡起頭:“有件事情,我一直忍着沒給我家大娘子講。”

    劉銳笑問:“一定是能救大宋的事?”

    韓絳點點頭:“是,在遼東有數十塊超級好田,每塊十萬頃起,堆積了數千年的腐殖質層,數千年的枯枝樹葉由天地之力形成近一丈深的土層,隨便撒一把種子扔進去,產量都是咱們這裏的兩倍往上。”

    “黑土地。”

    劉銳在韓絳肩膀上輕輕一拍:“安心,老夫有生之年或許看不到,但老夫的兒子、侄子會讓你站在那片黑土地上,會讓你的農師打造天下糧倉。”

    韓絳重重的點了點頭。

    話說兩邊。

    淮南東路。

    負責圍殺胥持國的隊伍們各自回家。

    瞎狗也回家了。

    瞎狗回到揚州城跑了兩天之後纔回家。

    兩天時間裏,瞎狗請動了揚州城內官面上與地下的全部助力,連王希呂都親自幫他說情。

    家中,瞎狗的娘正在給瞎狗納鞋底,瞎狗進屋跪下,雙手捧着一個布包,打開布包一角能看到是一塊綠色的石頭。

    瞎狗的娘愣住了,轉而撲上了去,緊緊的抱住了那塊綠石頭。

    可再一摸,卻是輕了幾分。

    打開布包,這一塊殘了一角的硯臺,綠色的硯臺。

    洮硯。

    雖然殘了一角,卻依然還是當年那一隻。

    這是當年瞎狗他爹留下的,也算是家傳的一塊硯臺,曾經也是書香門第。那一年,實在活下不去了,瞎狗娘賣了這一塊硯臺。

    幾經轉手,後被意外摔壞。

    就這樣,王希呂還是出面以十倍價格買回,以成全瞎狗的一片孝心。

    瞎狗開口了:“娘,兒不孝,兒要遠行,一去十年。借用主君一句話:此去若一去不回,便一去不回。”

    瞎狗娘一言不發,這些日子她一直觀察着,她知道自已的兒子變了。

    自已的兒子自已瞭解。

    曾經的阿狗不喜歡讀書,喜歡打打殺殺,重義氣。現在的阿狗卻多了一份理性,也開始學識字,從家裏來往的客人看,兒子一直在學習,而且在不斷的瞭解天下之事。

    兒子,長大了。

    瞎狗跪伏於地:“娘,兒想去幼安先生身旁效力。”

    辛棄疾,反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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