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絳色大宋 >第五五二節 事情越發的大了
    就權知與權發遣這個用詞,朝堂上有人爲此較真了小半個時辰。

    理由超級充分,韓絳是非進士出身,而且資歷太低,所以不能使用權知,要用權發遣。

    很了不起,總算有一件正經事在朝堂之上定下了。

    其餘的時間,繼續吵。

    自趙擴登基以來,五天一次朝會執行的很徹底,因爲趙擴討厭上朝。

    可象現在這樣,已經連續開了四天朝會的情況,當真是趙擴登基以來的頭一次。

    他已經厭煩的想掀桌子了。

    這一日,葛邲回來了。

    以正二品的官階知建康府。

    葛邲直接入宮,上殿。

    施禮之後,身後的禁軍將四隻大箱子放在地上。

    葛邲說道:“建康府與諸武官祕密檢查了倉庫,臣以爲比朝廷通報的情況更加的嚴重,臣不得不佩服工部工匠的手藝,臣親眼見到紙殼船。船體除了必要見水的地方之外,其餘的部分是用紙糊的。”

    韓侂冑站了出來。

    此時,任何一個人站出來發問葛邲都不意外。

    可唯獨韓侂冑站出來讓葛邲意外。

    更意外的是,韓侂冑說道:“此事爲朝廷第一機密,這叫疑兵之計。造一條真正的戰艦可以造十條假船,這軍港內戰艦如林,想宋金之戰,金國多次敗於水戰,數倍的戰艦停在軍港,這是威懾。”

    什麼情況這是。

    葛邲有點糊塗了,他帶着證據回來就是搞事的,可韓侂冑竟然出來阻止了他。

    韓侂冑一個眼神過去,葛邲秒懂,破口大罵:“韓老賊,你這個誤國誤民的奸賊,明明是工部貪污了造船的錢,你卻如此爲工部開脫,你這老賊,我和你拼了。”罵完,葛邲就要去揪韓侂冑的鬍子。

    金殿之上,早有人準備着。

    葛邲往上撲的時候?    楊大法護在韓侂冑面前?    有人將葛邲攔下。

    葛邲大罵:“老賊,我要彈劾你。”

    葛邲?    可不是人小物?    前右相,現封太子大學士、爵衛國公。

    在朝堂上門生故吏比周必大不差多少。

    瞬間?    朝堂上又開始上演全武行,這次不針對軍需貨物?    全部的矛頭指向了工部?    造船是工部督辦的。

    大宋,誰人不知朝廷的造船業莫說和民間比,只比一個吳越錢家三大船坊都寒酸的多。

    但,工部花的錢?    用的木料?    卻超過兩淅、兩江所有民間造船坊的總和。

    葛邲和韓侂冑動手了。

    這事瞞不住,也不用刻意的傳,僅半個時辰,半個臨安城都知道了。

    而且風頭浪尖,就在工部督辦的五大船坊。

    待罪?    在金殿上接受問詢的工部尚書當場卒中。

    沒救過來了,暈倒在金殿之上?    沒擡回家人就不行了。

    工部尚書,成爲這次軍需假貨事件當中?    第一個掛掉的朝廷大員。

    或許是因爲兔死狐悲,朝堂上一片悲傷之聲。

    就連韓侂冑都親自去工部尚書府探望?    安撫其家眷。

    依朝中規矩?    象工部尚書這樣的重臣、大員?    如這樣意外身死,除謀逆大罪之外,一般情況下身死賬消,許多事情也不會再追究了。

    韓侂冑親自去,餘端禮親到、留正親至、京鏜親至,就是在表一種態度。

    我們來探望了,我們不會追究他之前的事情,也讓家人安心。

    當然也有罵的。

    西湖中、畫舫上。

    李洱就罵了。

    “這老東西,拉出來再鞭二百,然後斬首纔是真道理。”

    韓絳勸了一句:“算了,禍不及妻兒。”

    “胡扯!”李洱直接就反駁了。

    誰想到,劉過也說道:“非敢。”

    最讓韓絳意外的是,錢蕁逸開口了:“這話不對,禍不及妻兒另一層意思是,你出來惹事生非,別把禍事帶回家裏。古人勸善,若是一個人惹下的事非,讓仇人不再追究。但,若非他一人之事呢,他自己把禍事帶回家裏呢?”

    韓絳疑惑了:“太公,你的意思呢?”

    錢蕁逸只說了四個字:“不義之財。”

    李洱笑了,陸游微微的點了點頭。

    韓絳輕呼:“錢寬。”

    錢寬立即出現在這裏,錢蕁逸說道:“可否有勞安排些壯士,辛苦幾日,只要財、不傷人。”

    錢寬趕緊迴應:“您老吩咐,小的一定給您老辦好,只是小的不知您老說的是誰?”

    劉過指了指臨安城方向:“死的那個,工部尚書。”

    “瞭解,小的立即召集人手去辦。”

    錢蕁逸起身一拱手:“有勞。”

    一見這架勢,錢寬一個大頭兵,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禮遇,單膝一跪:“您老吩咐就是,小的只是一個賤兵,受不起您老之禮,小的告退,事情一定辦好。”

    錢蕁逸再次表示感謝,眼看着錢寬就要單膝改雙膝跪了,韓絳趕緊扶錢蕁逸坐在,示意錢寬去辦事。

    錢蕁逸坐下後對李洱說道:“李將軍,老朽有幾句建言。”

    李洱站了起來:“不敢,不敢,您老隨便稱呼我一聲大李便好,您老請吩咐。”

    錢蕁逸說道:“任一職,謀一事。這兵部尚書之職絳哥兒既然有幾分把握,樞密院又是節夫在掌,那兵部自然要有所作爲的。入職頭一天,定要拜訪益公,他是良臣,更是一位智者,他從政力主強兵、富國、安民、政修。”

    李洱點了點頭,他也認爲周必大是一個好相公。

    “其次,從工部拿回將作監、船坊的管理權。”

    “第三……”錢蕁逸已經有了主意,今晚上小宴,就是要詳細的把李洱成爲兵部尚書之後的一些想法與建議告訴李洱。

    再說隨州。

    隨州反了,隨州與信陽的兵馬隨時都可以南下,兵壓孝感。

    爲防止孝感也反。王禾強這次出了血本,給了楊次山許多錢還有實際的好處,忽悠着楊次山將兵馬調到了孝感。

    信陽,也接到了臨安送過來的信。

    信非常厚,足足寫了二十頁紙,而且全是蠅頭小楷。

    翟笱、趙方等人聚在一起讀信。

    孟林表示不理解:“前十五頁竟然都與打仗無關,這些事難道比打仗還重要?”

    趙方說道:“比打仗重要,這纔是上上策。”

    “說說。”

    趙方將前十五頁詳細的又讀了一遍後說道:“總結下來,就兩個字。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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