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過這才問:“主君,你們剛說的是誰?”
韓絳回答:“鐵木真,從他曾祖父那一代開始,四代人都和塔塔兒部有血海深仇,按蔑塔阿烈的說法,鐵木真的正妻被搶走,九個月之後被他乾爹施壓救回,卻已經是身懷六甲,這事塔塔兒部也逃不出干係,這仇有點大。”
李洱接了一下:“這不是仇有點大,這是不共戴天。”
“恩。”韓絳點了點頭:“是這話。”
大宋的官員對草原上的瞭解並不多,他們關注的只是金國,大宋立國之時草原上是被遼國控制的,後金國南下大宋距離草原又太遠。
對韓絳而言。
鐵木真與塔塔兒部的仇恨不需要太懂歷史,光看電視劇就有太多太多。
眼看天快黑了,韓絳吩咐人備宴。
突然,韓絳看着李洱:“李將軍,我突然反應過來,東西二府正在議事,你怎麼沒去。”
李洱聽完後有那麼一瞬間的錯愕,卻是很快回答道:“什麼時候軍政大事需要兵部主事的官員參加了,倒是會偶爾招見幾名兵部的小吏去查問些事,侍郎都是虛的,更何況我這個還沒有正式入職的尚書。”
這話說的韓絳比李洱還尷尬。
韓絳還是把朝堂瞭解的不夠深。
大宋自立國以來,設樞密院分了相公的權,然後將兵權留在樞密,又設三司分了戶部的權,大宋的六部職責不但亂,而且還有相互交錯,
花廳小宴之後,婢女們擡走食幾,換上茶臺。
劉過聞着茶香說道:“好些天前我就在想,宛城少了一項重要的稅,以前這種稅自先秦就有,漢成例,唐盛行,咱們大宋初期也實施過,後來慢慢停了,到了臨安之後完全沒有了,這個稅咱們要收,而且要重重的收。”
加稅?
這個有點過了吧,宛城現在還在不斷的對抗來自金國的壓力,今天的麥子才種下沒多久,明年纔是真正的第一次收穫季?這會加稅會不會引發大規模的抗議。
劉過沒看韓絳的表情,繼續說:“讀史?咱們大宋的單身人口太多了?所以單身要交稅?而且要交重稅,嚴重的拉去幹苦役,再嚴重就抓回來關進大牢。”
韓絳整個人驚呆了。
什麼,單身就要坐牢,要不要這麼狠。
韓絳問了一句:“這個?單身到多大要坐牢。”
劉過顯然認真的考慮過:“男子二十二苦役?二十六坐牢。”
好可怕,韓絳前世三十多還單着呢。
韓絳又問:“那三十好幾還單着呢?”
劉過笑了:“那就重重重罰?罰到他生不如死。”
這表情,這語氣,韓絳心說若放在自已穿越前?估計已經累死在挖礦的崗位上了?畢竟自已穿越前?三十好幾都單着。
史達祖表示支持:“這個稅加的好,以往只收女子不嫁的稅,咱們收男子不娶的稅?這個好,非常好。”
韓絳不太明白。
史達祖解釋道:“咱們大宋不娶不嫁的實在太多了,男子不娶,特別是讀書人,死讀書滿腦子想着入仕爲官?中了三甲說不定被公主、郡主、王侯將相家的姑娘相中,自然不能過早的娶妻,這是自毀前程。”
韓絳完全沒插嘴。
這兩人完全說到一起去了。
一句話,加稅。
把單身狗往死裏虐,不但每年要交稅,嚴重的拉去幹苦力。
而且還有更可怕的規矩,有身份的必須娶兩個以上。
爲什麼。
因爲逃難到宛城的,女子是男子的至少兩倍。交趾那邊更可怕,女子數量是男子的四倍左右,大越國這些年徵苦役不知道累死了多少青壯,再加上打仗,死的全是男子。
看規矩就要定下了,韓絳插了一句:“我看這樣,拿士兵論單身久了減軍餉,若娶妻只要生了孩子,加五成的軍餉發給家眷。”
“這個好,要加上。”
原來不是玩笑,這一切都是真的。
他們真的打算加稅。
問題是,這合適嗎?
韓絳打算參與一下,在韓絳心中,不能這麼欺負單身狗,還是輕一點,輕一點。劉過明顯看出韓絳的意圖,卻在這個時候對李洱說道:“李老將軍,話說咱們的香料也不少,可主君卻沒有家裏一星半點,這怕不合適吧。”
“啊,恩,恩,對,不舒適。”
李洱秒懂。
什麼香料都是差話題呢,這加稅的事情一定要辦。
對李洱來說,加單身稅最大的好處就是刺激人口增漲,將來要打金國,要往南邊發展,沒有人口還能幹什麼。
人口是最最重要的資源。
先訂一個小目標,李洱希望自已活的時候看到韓絳控制地盤內人口過一萬萬。
當然,這一萬萬還不算交趾。
李洱拉着韓絳:“我說絳哥兒,咱們不窮,也不差錢。話說你還給你爹帶了一口棺材回來,也沒給自家婆娘帶點什麼好東西,要我看,從大庫裏調一千八百斤香料搬過來。”
一,一千八百斤。
這香料就算換成米,韓絳相信也夠錢歆瑤喫一年。
李洱開始勸了:“你看,馬上過年了,這不需要回孃家,誰還沒個朋友了。”
韓絳看劉過與史達祖那邊討論的都興奮起來了,開始急書,他很想過去看看這兩個傢伙用了什麼手段狂虐單身狗,可李洱就是拉着韓絳不放手:“我說絳哥兒,還有些極特別的果子,怎麼也要給你家大娘子來上幾十筐。”
“這,好吧。”韓絳剛答應下來李洱就搶着說:“話說,有些東西你不拿,大夥誰也不好意思拿點,辛苦了一年總要發點賞吧。”
這時,劉過寫完了,李洱放開了韓絳。
劉過將寫好的拿給韓絳:“這份公文會祕密的送到宛城、臨洮、交趾,經修正之後再返回來,而後正式公佈。依咱們的規矩,定這樣的大事絕對是公正的,要多聽其他人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