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那個路遠歌,就在這裏面嗎?”一處大樹的陰影下,刀子沉聲問道。
“確定。”於正陽說:“我打聽了好久才問道的,連他哪個班、哪個宿舍都知道。”
接着便一五一十地說了。
刀子一聽,這不是和陳冬一個班、一個宿舍嗎?
之前他來三中找過陳冬,所以這兩個地方也都去過。
陳冬能爲路遠歌出頭,說明兩人的關係很不一般,看來情報沒有問題。
刀子冷笑着說:“好,我這就進去抓他,你在這裏等我!”
想到今天晚上所遭受的屈辱,刀子還是氣不打一處來,準備撒在路遠歌的身上。
陳冬就是擔心路遠歌會遭殃,所以才決定今天晚上動手,殊不知刀子下手更快,從紅色酒吧出來,便直奔三中了。
於正陽一聽,很興奮地說道:“好,我在這裏等着!表哥,你把路遠歌抓出來,我要狠狠收拾他一頓,出一出今天晚上的惡氣!”
“僅僅收拾一頓?那可不夠……”
“還要幹嘛?”
刀子兇光一閃:“殺!”
於正陽渾身一個哆嗦,結結巴巴地說:“不……不用吧,只是一點糾紛,犯不上殺人啊……”
於正陽知道自己表哥爲潘巖工作,手上肯定是有人命案子的。
但他和路遠歌這點事,真不至於殺人!
“現在可不是你一個人的事……”
想到陳冬,刀子再度冷笑一聲,摸出蝴蝶刀來潛入三中。
杜長衛雖然不在學校,可巡邏的保安並不少,刀子花了一些力氣避開他們,直入三中宿舍……
這個點已經很晚了,教學樓也熄了燈,學生們也都回了宿舍。
路遠歌還不知道自己已經陷入危機。
一個多小時前,他回來學校後,大家都問他怎麼樣了。
他按照陳冬的說法講了一遍:去了才知道兩邊都認識,根本沒打起來,反而坐在一起喝了會兒酒。
挺晚的了,他就先回來了,陳冬還在那邊喝酒。
大家也沒懷疑,上次天南集團都沒把陳冬怎麼樣,更何況一個小小的富二代於正陽?
陳冬在外面的關係網,大家雖不瞭解,但總覺得很神。
既然沒事,大家也就散了,該幹嘛幹嘛去了。
路遠歌的一顆心卻始終放不下。
他知道陳冬肯定沒有把握,否則也不會讓他先回來了。
陳冬雖然是山石堂的副堂主,可人家刀子還是潘巖的貼身保鏢吶!
誰的地位更高,還真不太好說……
眼看宿舍都熄燈了,陳冬還沒回來,路遠歌當然很是心焦,終於按捺不住給陳冬打了個電話。
陳冬接了。
“你怎麼樣了?”路遠歌趕緊問。
“放心吧,我沒事。”
“哦……”路遠歌鬆了口氣:“刀子沒爲難你嗎?”
“沒有,事已經解決了。”
“那就好,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估計得晚點,你們不用等我,都先睡吧。”
當時,陳冬正準備和三子一起去偷襲刀子,實在不能和路遠歌多說,匆匆忙忙就把電話掛了。
真要沒問題了,幹嘛不回來呢,幹嘛這麼匆忙?
有問題,肯定有問題!
作爲陳冬的兄弟,更何況事情還是因他而起,路遠歌肯定不能置身事外,怎麼着也要帶人去紅色酒吧看看。
“兄弟們,起了!”
大家本來已經睡了,但在路遠歌的呼籲之下,紛紛起牀、穿衣、抄傢伙。
路遠歌本就善於交際,又是陳冬的身邊人,在三中號召能力還是相當強的。
不一會兒,一百多人就湊齊了,就連高二的趙啓豪也來了。
因爲是去“救”陳冬的,對方又是社會上的,路遠歌希望人越多越好,所以沒特意挑會打架的,能湊一個是一個,儘量顯得“威勢”大點。
別說,一百多人,又個個拿着傢伙,看上去還挺像那麼回事。
衆人在宿舍走廊裏集合了,只待路遠歌一聲令下,立馬殺到紅色酒吧。
“出發!”
路遠歌一招手,帶着衆人準備下樓。
就是這麼的巧,刀子正好也上樓了。
刀子身經百戰、心狠手辣,從來不將一般人放在眼裏,更何況是未成年的學生。
但猛然看到一百多號學生,其中不乏人高馬大的,而且個個拿着傢伙,還是有點心慌。
別說刀子,就是王天霸親到,也得暫避一下鋒芒。
刀子不自覺地低下頭,準備繞過這些學生。
但他是成年人,再怎麼低頭,也很扎眼。
“站住!”路遠歌不認識刀子,但一樣能盤問他,用棍指着他說:“你誰?”
“學生家長。”刀子淡定地答。
“哪個學生?”路遠歌問。
“路遠歌的家長。”刀子答道。
刀子是來找路遠歌的,肯定隨口說了這個名字。
走廊上的一百多號學生一聽,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幾乎要把整個樓震塌了。
就連路遠歌都笑得不行,先是捂着肚子笑,接着又彎下腰笑。
刀子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這羣學生在笑什麼。
他很憤怒,但又不想和這些人發生衝突,冷冷地道:“我去找路遠歌。”
便繼續往前走。
“你他媽的給我站住!”路遠歌直起腰來,用棍指着他說:“老子就是路遠歌,老子怎麼不知道自己還有你這個家長?”
草!
刀子心裏暗罵一聲,這可真是陰溝裏翻船了。
自己隨口說了個路遠歌,竟然就和路遠歌撞上了!
“說,你到底是幹嘛的!”
路遠歌目露兇光,棍子緊緊握在手裏,準備隨時攻擊這個傢伙。
其他學生也都做好準備,個個兇巴巴地看着刀子。
刀子心中暗叫糟糕,這才叫做出師不利,就現在這個狀況,還想抓路遠歌,門也沒有啊!
不栽在這裏就算好了!
刀子轉身就跑。
“追!”
路遠歌更確定他不對勁了,立刻帶領衆人去追。
一羣人急匆匆下了樓,在校園裏追着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