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天南集團,還和熊耀文是朋友的他,不至於不把肖家放在眼裏,但也休想讓他有多提心吊膽。
他叫王瑩回家喫飯,自然的就好像叫自己妹子回家喫飯一樣。
王瑩點了點頭,帶着陳冬朝自家方向走去。
一片震撼、驚愕和不可思議的目光中,王瑩媽媽和王瑩爸爸也跟了上去。
王瑩媽媽的臉正在發燙。
直到現在,她才知道陳冬說得心有所屬,到底是“屬”哪位姑娘了。
竟然是肖黎明的女兒肖瀟!
王瑩媽媽當然認識肖瀟,整個小區有誰不認識肖瀟?
那可是肖氏集團的千金啊,追她的人能排出十里長街,陳冬也喜歡她實在太正常了。
但關鍵是,王瑩媽媽剛在小區裏吹了牛,說陳冬是自己女兒的男朋友,結果陳冬轉頭就說這輩子非肖瀟不娶……
簡直太打臉了!
王瑩媽媽都不知道以後怎麼在小區裏見人了。
……
回到家裏。
王瑩父母鑽進廚房忙活,王瑩和陳冬坐在沙發上。
除了廚房裏“叮叮噹噹”的聲音,整個屋子十分安靜。
陳冬始終凝着眉頭。
王瑩把手放在他胳膊上,輕輕說道:“好啦,別生氣了……”
其實陳冬已經不生氣了,揍過陸文石一頓以後已經解了氣。
他是在想,自己把陸文石揍成那樣,兩條胳膊甚至都踩斷了,雖然去醫院還能接起來,但肖家應該不會善罷甘休的吧?
甚至陸家也會出動?
就在剛纔,陳冬還吩咐自己手下的人,盯緊肖家和小區裏的一舉一動,發現任何異常狀況都要及時向他彙報。
不過總得來說,陳冬並不怎麼擔心。
在衛城這個地方,暫時還沒人動得了他。
……
而在另外一邊,侯瀚海當然第一時間把陸文石送到醫院裏去,接着又給肖黎明打了電話。
肖黎明趕到醫院的時候,手術已經做完。
陸文石整張臉都包着,兩條胳膊也打了石膏,看上去像未成型的木乃伊。
人也還在昏迷之中。
比上一次的傷顯然狠多了。
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第二次了!
肖黎明當然怒火中燒,畢竟陸文石剛來衛城上學的時候,春城陸家的家主陸嘉軒就曾打過招呼,希望肖黎明多多照顧陸文石。
肖黎明當時還拍着胸脯笑呵呵地保證:“你放心吧,在咱的一畝三分地,還能叫文石吃了虧嗎?”
前幾個月還真沒事,平時在英華高中的後山上,到週末了偶爾來家裏轉一趟,日子過得平淡、溫馨。
……直到陳冬的出現。
上一次,陳冬就把陸文石打得極慘。
肖黎明氣不過去找陳冬報仇,雙方約在零號倉庫。
本來想教訓陳冬的,反被陳冬給“收拾”了一頓,一張老臉都丟盡了!
事後,肖黎明只能安撫陸文石,讓他暫時不要和陳冬計較了,並且暗示女兒將來會嫁給他,才讓陸文石暫時嚥下了那口氣。
但是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忍了。
“陳冬在王瑩家是吧?”肖黎明問。
肖黎明剛想拿出手機來打電話,侯瀚海繼續說:“偷襲恐怕不行,小區裏埋伏着不少他的人,他會第一時間得到消息,然後採取更毒辣的手段反制。”
肖黎明微微皺緊眉頭。
偷襲不行,約戰也不行,上次就約過了,這傢伙不僅叫來整個天南集團,還叫來海北公司的兩個舵主。
那怎麼辦?
看着躺在牀上重度昏迷的陸文石,肖黎明知道這次無論如何也“糊弄”不過去了。
還是把陸嘉軒叫過來吧。
也就一個多小時的樣子,春城陸家的家主陸嘉軒就趕到了。
“兒子……”
陸嘉軒顫巍巍撲到牀邊,不可思議地看着陸文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兒子會被打成這個樣子!
“誰……誰幹的?!”陸嘉軒雙眼通紅,渾身散發着滔天的殺意。
作爲春城陸家的家主,陸嘉軒也一向橫行霸道慣了,乍然看到兒子被人打成這個樣子,哪裏還能按捺住心裏的怒火,恨不得立刻將打人者碎屍萬段。
“陳冬,天南集團寒冰堂的堂主。”
肖黎明大致講了一下陳冬的身份和來歷,以及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包括上次的事也沒隱瞞。
“原來這已經是第二次了……”陸嘉軒十分詫異:“第一次的時候,連你都敗在了那小子的手上?”
肖黎明點頭:“是的,李劍南還挺護着他的,上次雖然沒有現身,但也派出所有堂主支援。另外,陳冬還叫來了海北公司的兩個舵主,後來才知道那倆舵主都是他的朋友。海北公司的戰鬥力堪稱衛城最強,隨便一個分舵都有一百五十人往上……總之,我們兩邊雖然沒打起來,但我確實輸得一敗塗地。我將這事視爲恥辱,所以就沒有和你說。”
陸嘉軒咬牙切齒地說:“你要是告訴我,我立刻率領陸家所有的人殺進衛城!”
肖黎明嘆着氣說:“我不是沒想過這個可能,可陸家的實力和肖家差不多,能動用的也就四五百人,加起來大概千人左右……還是沒有必勝的把握啊!”
上次天南集團集體出動,再加海北公司兩個分舵,也是千人左右。
就算肖、陸兩家傾巢出動,最多也就打個兩敗俱傷。
不僅出不了氣,還要付出巨大人力、物力和金錢。
陸嘉軒沉默半晌,說道:“肖總,你是什麼意思?”
肖黎明沉沉地道:“你兒子在我這裏受了兩次傷,上一次咬牙我忍了,這一次不能再忍。陸總,你自己說,你想怎麼辦,我都奉陪到底!”
決定權交到陸嘉軒手上。
你說打,那就打。
陸嘉軒再度沉默許久、許久。
看着兒子傷痕累累的樣子,陸嘉軒本該不計任何代價瘋狂報仇。
但報仇的前提是能報了仇,哪怕自損八百、傷敵一千也能幹啊。
如果報不了仇,連自己都搭進去了,那才叫做得不償失。
陸嘉軒想來想去、想來想去,只能咬着牙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而我兒子或是你閨女通過考覈,成爲青雲觀的一份子後,就有青雲觀做後臺了,想收拾個陳冬,還不是輕而易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