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家的高手當然非常多。
門口剛剛發生了點爭執,院子裏便“呼啦啦”地衝出一堆人來,將陳大宏團團圍住了,各使刀槍、殺氣騰騰。
陳大宏叉着腰說:“我是屈鴻才的好朋友,你們就是這樣對待好朋友的?”
衆人面面相覷,但也有幾個年紀大的、資歷老的,一臉不可思議地說:“您是……宏爺?!”
看到有人認出自己,陳大宏樂歪了嘴。
看來自己還真挺有名氣。
“沒錯,就是我!”陳大宏大大咧咧地說。
“宏爺,您怎麼變成這樣子了!”幾人大呼小叫,顯然極其不可思議。
“什麼,陳大宏來了?!”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奔了出來,正是屈家的家主屈鴻才。
屈鴻才當然也聽到了院子裏的叫聲,急匆匆奔出來一看,發現真的是陳大宏。
“哈哈哈,老朋友,你怎麼來了!”
屈鴻才興奮極了,一個起落便來到陳大宏身前,張開雙臂便把陳大宏抱住了。
陳大宏其實根本想不起來屈鴻纔是誰,但還是裝作無比熱絡、無比熟悉的樣子:“哈哈哈,老朋友,我想你了,所以我就來了,咱倆可有日子沒喝酒了!”
聽到這一句話,屈鴻才反而退了兩步,匪夷所思地看着陳大宏。
“怎麼了?”陳大宏一臉迷茫。
“我從來不喝酒……”屈鴻才說:“咱倆也從來沒喝過酒……”
“啊?”陳大宏不好意思地摸摸頭:“那是我記錯啦,不好意思!”
屈鴻才也不計較,哈哈一笑說道:“老朋友,到我家裏去吧!”
屈鴻才拉着陳大宏的手,進了堂屋。
屈鴻才命人上茶、上點心,兩人一邊喫喝,一邊聊了起來。
“陳老兄,咱倆有二十多年沒見了吧?”
“有了,二十多年!”
“最近你在哪裏發財?”
“我在古陽鎮發財……”
“古陽鎮是哪裏?”
“我老家啊!”
兩人聊了幾句,陳大宏越說越心虛,擔心屈鴻才發現自己不認識他,趕緊開門見山地說:“老朋友,我這次來,是想跟你打聽個事。”
“陳老兄,你儘管說,只要我能辦到!”屈鴻才拍着胸脯保證。
“我兒子去哪了?”
“……”
屈鴻才瞬間變得沉默下來。
“你怎麼了,有什麼難言之隱嗎?”陳大宏皺着眉問。
屈鴻才沉默半晌,才長長地嘆着氣說:“我就知道你要問這個……實際上,我也等你很久了。陳老兄,你兒子的事,確實只有你能解決!”
陳大宏的面色嚴肅起來:“你說。”
屈鴻才認真地說:“其實你兒子到底怎麼了,我也不太清楚,但根據我得到的零碎消息來看,他極有可能是被囚禁在聖宮了……”
“聖宮?”
聽到這兩個字,陳大宏微微皺起眉頭。
“是的。”屈鴻才說:“因爲什麼,我真不太清楚,但憑你和聖上的關係,保你兒子出來應該沒啥問題。”
“聖宮在哪?”陳大宏立刻問道。
“你……你連聖宮在哪都不知道?”屈鴻才一臉驚訝地看着陳大宏。
屈鴻才一臉無語,只好說道:“算了,我陪你去吧……”
“不用。”陳大宏按住屈鴻才:“你告訴我在哪就行。”
他是真的不想和屈鴻才一起了,怕說多了露出馬腳。
“好吧,你出了我家大門,就往南走,一直走到頭,有座恢弘氣派的大宮殿,那就是聖宮了。”
“瞭解!”
陳大宏一躍而起,快速奔出屈家大門。
楊素琴已經等候多時。
看到陳大宏出來,楊素琴立刻迎上去:“怎麼樣?”
“問出來了,咱兒子被囚禁在聖宮了!”
楊素琴頓時心裏一個咯噔。
果然!
印證了她之前所有的猜測。
“現在怎麼辦?”楊素琴立刻問道。
“屈鴻才說我和聖上關係不錯,保咱兒子出來肯定沒有問題。”陳大宏信誓旦旦地說。
“是的,希望很大!”楊素琴竟然也點點頭。
陳大宏其實根本不知道聖上是誰,他既不看電視,也不看新聞,隱隱約約有些熟悉,但確實不記得了。
“那我去了!”
陳大宏風風火火地朝南邊奔去,身上的鐵鏈一路“咣噹”“咣噹”作響。
……
聖宮,某偏殿中。
侯吉莫急匆匆走進來,在炎聖耳邊說了幾句話。
炎聖當即面色略變。
“他,終於還是來了?”炎聖沉沉地道。
“是的……”侯吉莫憂心忡忡。
就在剛纔,武曲宮發生那麼多的事情,怎麼可能傳不到侯吉莫的耳朵裏?
侯吉莫知道了,炎聖自然也就知道了。
炎聖久久不語。
侯吉莫着急地說:“聖上,您必須得拿個主意,否則一會兒他該闖到聖宮來了……”
炎聖握緊拳頭,又慢慢鬆開。
“通知崔名貴,讓他帶人攔截陳大宏……趕走就好,不要殺死。”
“是!”
侯吉莫立刻回頭,去通知崔名貴。
龍書案後,炎聖再一次陷入到久久的沉默中。
他也是前不久才知道陳冬是陳大宏的兒子。
囚禁天君等人以後,炎聖還是怒不可遏,本來打算殺死陳冬,查封陳冬名下所有資產。
但在查封陳冬名下資產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陳冬和陳大宏的關係。
這讓他既意外,又詫異。
他虧欠陳大宏的實在是太多了……
權衡利弊之後,他決定不殺陳冬了。
但沒想到,陳大宏還是來了!
炎聖不準備對陳大宏怎樣,但也不想殺他。
就趕走吧,沒必要再見面了。
……
通往聖宮的大道上。
“咣噹”“咣噹”的聲音不斷響起,一個渾身纏繞着鐵鏈的壯漢正在奔跑。
但他跑着跑着,突然停下腳步。
因爲他發現前方擋着黑壓壓的一大片人,而且各持刀槍、殺氣騰騰。
陳大宏的面色一沉,說道:“好狗不擋道,都給我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