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剛纔夏江只想着怎麼把那個忤逆仙宮的混小子給斬殺了,卻是何曾想過這麼多。如今聽到燭龍一點,心中頓時也生了惶恐。
“哈哈,小老弟,老兄我也就這麼隨便一說。你就隨便一聽。”
“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憑空猜測而已。”
“當然,也有可能是這楚姓少年得了什麼大機緣方纔得到這麼多底牌也說不定呢?”
燭龍再度拍了拍夏江的肩膀,輕笑一聲,隨後也便帶着火燭宮的隊伍遠去了。
僅僅一會兒工夫,那八大仙宮之人便已經離去。
此處,只剩下了一個爛攤子,交給了劍仙宮處置了。
“宮主,我們...”
夏江等人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行動,要不要派人去追殺楚雲,真的就任由琴音將他接走?
還有鑄劍堂那些楚雲的同黨,又該如何處置?以及那些喪命在楚雲手下的一衆仙宮弟子,後事又該如何料理?
現在劍仙宮被楚雲攪得亂成一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讓沐孤煙定奪。
然而此時的沐孤煙,心亂如麻。哪裏還有心理會這些事情。
她默然無聲,絕色俏臉之上無喜無悲,但是那抹蒼白之色,卻是那般鮮明。
良久之後,沐孤煙也便轉身,帶着紫虹與淵虹,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宮主,您說句話啊?”
夏江等人在後面連連拜問,可是沐孤煙置若罔聞,那道尊貴的倩影,就這般緩緩的遠去。
青絲如雪,白裙飄飄。
她的角色芳華,卻是依舊令人心醉。
“院長,現在怎麼辦?”
“真的任由那楚姓小兒安然離去?”一位長老上前,卻是對着夏江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的兒子是執法隊一員,被楚雲打成了血霧。可以說,他對楚雲之恨,幾乎不共戴天,自然不甘心就這般讓其離去。
夏江老臉也是陰沉萬分:“要不然呢?”
“你若有本事能敵得過琴音,我讓你去追。”
那人老臉抽了抽,卻是再不敢言。
“這臭小子,還真是走運的很,竟然得到了琴音仙子垂青。”夏江面沉如水,心中也是極爲氣憤與不甘,憤怒之間,雙手更是緊緊攥起,捏的噼啪作響,滿臉的森寒之色。
可是,他在不甘又能怎樣?
“此子詭異,若不及早除掉,必是劍仙宮心腹大患。”
“看來只得日後像宮主請命,傾全力殺這少年了!”
本來夏江對楚雲並不在意,但是之前經過燭龍那般提醒,這少年如今儼然成了夏江心裏的一個巨大禍患了。
一日不除,他寢食難安。
而另一邊。
沐孤煙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楚雲跟琴音走了之後,她只覺得自己的心中仿若少了一塊,心裏空落落的。
那種感覺,仿若自己生命最重要的人,被別的女人搶走了似得。
而且還是琴音,這個跟她鬥了幾百年的女人。
但是,自己又怎麼能怪楚雲呢?
楚雲今日之選擇,還不是被自己所逼?
可是楚雲,你爲什麼就不能退一步,你爲什麼就不能妥協一下呢?
本宮這次虧待你,以後必會加倍補償。
若是你看不上相位,本宮讓你與我共做帝位也不是不可啊?
沐孤煙心中各種情緒不住的縈繞着。
如此失神之下,沐孤煙就這般毫無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刑罰堂前。
這個劍仙宮最古達最神祕的劍堂,一直以來都只有一個人守着。
就連沐孤煙也不知道這位老堂主在劍仙宮待了多久,或許從建宮之時,這位老堂主便存在了吧。
此時的老人,傴僂着身子,拿着掃把,依舊低着頭緩緩的清掃着門前的落葉。
那細密的沙沙聲,仿若風吹動樹葉的聲響,讓失神的沐孤煙,心中頓時一凜。
而這時候,一道低沉而又沙啞的聲音,卻是在沐孤煙耳畔,悄然響起:“宮主,您這次,做了一件蠢事啊?”
沐孤煙愣住了,俏臉擡起,看向那依舊低頭清掃着地面的老人,卻是低聲問道:“老堂主,連您也覺得,本宮做錯了嗎?”
老人笑了笑,反問道:“你自己覺得呢?”
“我~”沐孤煙猶豫了一下,卻是繼續解釋道,“我只是出於大局考慮。夏江是夏家家主,關係到十大古族的態度。父皇現在冊封三皇子爲太子,我現在勢微,太需要古族的支持了。”
“這天驕戰的名額,我不能不給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