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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32.地球現狀

    地球。

    距離當年那轟動全球,關係幾十億人生死的殘酷之戰,已經過去了將近三年時間。

    這三年,有無數生命新生,也有無數生命消亡。

    花兒開了又謝,草兒綠了又黃。

    時間恐怕真的是世上唯一不可抵擋的東西吧,它就像一把利刃,無聲的切開了所有的堅硬與柔軟,萬古不變的向前推進着,沒有任何東西能夠使它的行徑產生絲毫顛簸,而它卻改變着所有的一切。

    就像曾經那慘遭炎魔破壞,遭受核武洗禮的倫敦城,在這幾年的歲月裏,也是幾乎重建完成。

    那標誌性的大本鐘建築,再次矗立在西歐的那片繁華的土地上。

    新的建築升起來了,新的高樓挺立雲霄。

    西歐這座古老的城市,卻是以一種嶄新的面貌,重新出現在了世人的視線裏。

    但是建築可以重生,城市可以重建,當年隕落在浩劫裏的人,卻是再也無法出現。

    倫敦城市廣場上,普諾大帝的銅像高高的聳立。

    這個當年爲了護佑世人,不惜以自己爲引線引爆核彈的男人,此時卻是以這種形式繼續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走過的人,幾乎都會向其投去尊崇的目光。

    不遠處,一位美婦人耐心的給自己剛上幼兒園的孩子講述着這個男人的傳奇。

    “傑克,他是個英雄啊~”

    “媽媽,英雄是什麼啊?”

    “嗯~~”婦人想了想,隨後道,“英雄就是當你站在他面前,便會滿懷尊崇與仰慕的人。”

    是啊。

    何謂英雄,這就是英雄吧?

    他們如今存在的意義,就是受人敬仰,讓人尊崇。

    只因爲他們的事蹟讓人震顫,讓人仰望。我們做不到像英雄一樣偉大,但是卻應當對他們保持尊敬。

    除了這些路人之外,城市廣場之中,每一天傍晚,都會看到一箇中年婦人來到這個石像之前,自言自語,像是再跟他聊天。

    但是每一次,說着說着,這個婦人便會淚溼衣襟。

    她是他的女兒,是普諾大帝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當年普諾大帝至死,都沒能見她一面。

    一想起當年之事,婦人便滿心的愧疚與悔恨。

    她沒想到,當年自己的任性,卻成了餘生都難以彌補的遺憾。

    她現在唯一的能做的,也就只能像現在這般,陪爸爸說說話,希望他泉下有知,能聽到自己這個做女兒的歉意。

    除了這些遺憾之外,自從當年浩劫之後,雖然各國之間小的紛爭不斷,但是總體而言,這個世界,一片平靜。

    非洲重建,西歐復甦,當年因爲避難遠走他鄉的人很多也都重回故地,上班,上學,結婚,生子,開始了像往常一樣的生活。

    唯一的不同,或許就是蒼穹之上的那個巨大而又崢嶸的黑洞了吧。

    自從兩年前出現之後,卻是再沒有消失過。

    那黑洞,就仿若惡魔張開的巨嘴,仿若隨時就會有什麼可怕的東西從那黑洞之中涌出來似得。起初的時候,這個黑洞的出現在整個世界範圍都引發了巨大的恐慌。

    在經過炎魔之危後,當時的世人無疑都已是驚弓之鳥,任何的風吹草動,無疑都會給歷經磨難的世人以極大的恐懼。

    但是後來,人們發現這個黑洞的出現,似乎並沒有給這個世界帶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太陽依舊從東方升起,鳥兒依舊叫個不停。

    整個世界安靜如常。

    久而久之,世人也就習慣了這個黑洞的存在,不再擔心恐懼。

    無知者無畏,或許就是這種吧。

    這些處在社會底層的人們,自然不知道這黑洞代表的是什麼。

    他們看到的只是眼前的苟且而已。

    這就是身份地位對眼界的限制。

    跟世人的平靜與苟且不同,隨着日子一天天的流逝,各國的武盟的高層,心中的擔憂卻是越發濃郁。

    美利堅。

    紐約,帝國大廈。

    當年,楚雲在此處,斬殺了美利堅的護國神將沃倫,當他釘死在了帝國大廈之巔。

    如今,很多年過去了,沃倫的屍體早已入土,帝國的大廈在後來也經過了數輪翻修,當年大戰的痕跡,卻是早已經消失了。

    此時帝國大廈之巔,一位中年男子,一身黑色正裝,卻是站於這蒼穹之下,擡頭仰望着那天河深處的崢嶸黑洞,老臉之上的那抹濃重與擔憂,卻是那般濃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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