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玄山巔,那道劍痕有如溝壑,橫亙在大地之上。
天河之下,雲青青素手輕彈,琴音嫋嫋,衣裙飄飄。
在她面前,有一少年負手而立,清秀的面孔上,無喜無悲。但是從其身上散發出來的威嚴,卻是令衆人心中皆顫。
這一刻,原本還氣勢洶洶,口口聲聲要斬楚雲踏平東玄山的人,盡皆安靜了。
沒有人再敢說話,所有人都站在楚雲腳下,卻是心底蹭蹭的冒着涼氣,看向楚雲的目光如同看着鬼一般。
“這...這麼狠?”
看着那滿地的鮮血,崢嶸的掌印,以及那緩緩滴下的碎肉血泥,就連農塵等東玄門的人,都渾身哆嗦着,嘴角不住的抽搐着。
而東玄門的二弟子劍虎,更是驚顫,一雙眼睛幾乎都要瞪出來了。
他之前怎麼也沒有想到,楚雲的實力竟然如此之強。
一掌一個,生生拍死了一羣人。
天罡門門主,林家家主,甚至正風堂的副堂主墨軒,盡皆被楚雲一巴掌拍死。在楚雲手下,這些人竟然沒有撐過一招。
“我去特麼吧?”
“這傢伙太強了吧!”
很多人當場就近乎嚇尿了。
甚至不少人都在那低聲暗罵着:“那個王八蛋說這少年是傀儡?是替死鬼的?”
“這特麼是傀儡嗎?”
“這特麼是替死鬼嗎?”
“我看農塵是他的傀儡還差不多吧。”
衆人心中又驚又怒,惶恐罵着,隨後衆人再度後退了數步,距離那道劍痕有遠了數米。
現在的楚雲,在衆人眼前那完全就是妖孽,剛纔三掌連放怕是三大勢力之主,如此威勢無疑是徹底震住了衆人。
到現在,誰還敢再往前一步,誰又敢再越過那劍痕絲毫。
“海...海宗主,現...現在怎麼辦?”
這時候,東玄山上,他們雖有數千之人,可是此刻卻是無人再敢越雷池半步。
一時間,一衆勢力卻是騎虎難下,惶惶然之間,根本不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辦。
如今墨軒、林沐陽等人都已經被楚雲拍成了肉泥,現在衆人之中,論威望也就剩下海林宗的宗主了。
此時,剩下的勢力紛紛看向那海林宗宗主,等待着他的決斷。
海林宗宗主也是滿臉陰沉之色,良久不語,心中近乎天人交戰。
畢竟,他們都已經走到這裏了,距離東玄山山巔也只剩下了一步之遙,就這般放棄,他們又怎會甘心?
可是不甘心的話,又能如何?
墨軒已死,林沐陽也被楚雲一巴掌拍死了,連這些強者都是如此,剩下的人是絕沒有自信能在楚雲手下撐過一掌的。
“難道我中元之地,真的要落於這少年之手了嗎?”
海林宗宗主長長嘆着,話語之中,盡是悲哀與失落。
然而,就在衆人都準備放棄之時,突然間,山下有狂風大作。
緊接着,一道略帶慍怒的森然之語,卻是隨着那山風傳了上來:“一羣廢物東西,一個小輩都對付不了,要爾等何用?”
“還不給本姥姥滾開!”
冰冷之聲,迴盪四方。
聽到此言,在場之人,渾身一顫,海林宗宗主卻是當即一喜,一拍大腿:“對了,怎麼把她給忘了。”
風姥姥乃是正風堂的老堂主,一身修爲深不可測,實力甚至都在陽頂天之上。
有她在,這東玄門,何愁不破?
“臭小子,這下你死定了。”
海林宗宗主看着楚雲,陰冷笑着。隨後趕緊率領海林宗一衆弟子,分立兩側,扭頭躬身而拜:“迎,風姥姥!”
“迎,風姥姥~”
......
隨着海林宗的人帶頭,仿若一石激起千層之浪一般,其餘各方勢力也是紛紛回頭躬身相拜,人羣散開,很快便讓出一條道來。
在衆人那有如潮水的恭迎聲中,只見東玄山下,一道人影卻是悄然出現。
那身影一席長袍,身形有些傴僂,面容枯槁,那飽經風霜的臉上此刻卻是帶着莫名的慍怒與威嚴。
她迎着衆人的目光,就這般踏着山地與巨石踏步而上。
寒風凜冽,勁氣飛揚,老嫗衣衫飄飄,白髮飛揚。
身後有天河萬里,面前是千人跪拜。
風姥姥面含慍怒,滿目威嚴。
她在人羣之間昂首踏步而過,森然目光,卻是直視前方少年,渾然怒喝:“你這小輩,真是好大的膽子。”
“當衆行兇,殺我正風堂這麼多人,莫非真的以爲,我中元市沒有強人不成?”
風姥姥話語鏗鏘,字字句句有如金石落地,森然怒語去,卻是震顫此方天地。
“小輩,你天賦固然不錯。能敗林沐陽,殺我正風堂副堂主墨軒,也確實超乎我的預料。”
“不過也到此爲止了。”
“在我風姥姥面前,你就是虎也得給我趴着,是龍也得給我盤着。”
風姥姥一腔怒意,滿臉冰寒,說話之間,渾身氣勢也是轟然爆發。
與此同時,鳳姥姥沒說一句話,腳步便前踏一步。
大地凹陷,狂風四起。
山石崩碎之間,風姥姥再踏一步,怒聲再喝:“宵小,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你難道沒有聽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