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曉婉的語氣認真，絲毫沒有玩笑之意。
楚墨辰抿脣一笑，一貫的從容不迫，他看着她輕笑：“好，我等着你。”
莫雲傑在邊上看着，無力扶額：“我說啊，你們倆能不能不像即將生死對決一樣？”
“莫氏跟中天不就是生死對決？”
莫曉婉說。
聞言，莫雲傑把臉轉到一邊，小聲嘟囔：“就算真的是生死對決，那也是我跟爹地生死對決，老媽好像就是個旁邊看熱鬧的嘛。”
換做平常，莫曉婉早就反脣相譏，不過此時她毫無心情。與楚墨辰站在一起，互相凝視一眼，兩人誰都沒理會莫雲傑。
一家三口在風裏站了一會兒，莫曉婉終於露出笑臉，“咱們回去吧，天氣這麼冷！”
“嗯。”
如果是平時的楚墨辰，肯定趁着蘇倩不在的時候賴在灣水公寓，可今天他同樣沒心情。
伸手把莫曉婉大衣的帽子給她戴在頭上，又給她整理了一下圍巾，他輕聲說：“回去要走一段路程，別凍着。”
“很近，才十幾分鍾路程而已。”
楚墨辰上車離去，莫雲傑撇嘴：“爹地爲什麼不怕我冷，我都沒有戴着帽子！”
莫曉婉調侃，“你目標太小，容易被忽略。”
“你……”
他是個男人，說話要算話，既然答應老媽不會跟她做對，那他就忍着。
但是撒嬌總可以吧？
仰起天真的小臉，莫雲傑笑得無害：“媽咪，我好累，你抱我嘛。”
莫曉婉嘴角一抽，“莫雲傑，你想用這招數折磨我？”
“不是啦，人家是真的很累了啦，抱我啦。”
看着兒子精緻的小臉，莫曉婉終究還是於心不忍，彎腰把他抱在懷裏，莫雲傑趁機把手伸進莫曉婉的衣服，“嘿嘿，媽咪這裏最暖和了。”
“……小色鬼！”
“我只是個小孩子，所以不是色。”
抱着兒子，莫曉婉步調緩慢，她輕聲問：“兒子，你說楚墨辰真的肯願意爲我放棄楚家跟中天嗎？”
“你動心了？”
莫曉婉微笑：“也不是動搖了，只是覺得一切來得太不真實，因爲太美好，所以自然而然的會有些飄飄然，於是有了不該有的期許。”
“老媽，我跟你說，楚墨辰註定是楚三少，他也註定是中天的總裁，這些都是已經註定的事實了。所以呢，不要想那些不切實際的事情。老莫態度堅決，不會允許你跟他在一起的。”
不是他太殘忍哈，因爲老公現在已經搖擺不定，如果他再說些會讓老媽燃起希望的話，那她的痛苦更更深，不如一棒子打醒。
莫曉婉呼吸一滯，旋即苦笑，“我知道。”
“媽咪，你爲什麼還不準備出發。”
灣水公寓裏，莫雲傑不滿的瞪着莫曉婉。
他已經自己穿好外套，戴好了帽子，老媽竟然還坐在這裏跟他較勁，要不要這麼幼稚啊？
莫曉婉賭氣的窩在沙發上，看也不看兒子，她惡聲道：“我不去！我纔不想看老巫婆的嘴臉，要去你跟老莫一起去，反正你已經準備好了行禮。”
; “我自己怎麼去啊？我又不會開車，萬一計程車司機看我可愛，把我拐賣了怎麼辦？”
現在拐賣兒童的事情太猖獗，一想到兒子可能會被挖掉眼睛或者挖掉腎臟，莫曉婉就渾身冰冷。
“哎呀，老媽，宇文爹地說想你都想瘋了，整天茶不思飯不想的，你就跟着去一躺嘛。”
聽兒子提到宇文瀚，莫曉婉抿脣不語。
作爲正常的情人，她也應該同樣想念那個男人，應該很期待見到宇文瀚吧？
那天跟宇文瀚通過電話之後，莫曉婉想了很久，她覺得自己應該把自己擺在“女朋友”的位置上，強迫自己負起愛情的責任。
沉默片刻，她說：“那好吧！”
說通了莫曉婉，莫雲傑很高興的帶着莫曉婉跟莫世堂等人匯合。
在機場看到莫曉婉母子兩人，楚墨辰心裏五味陳雜，“你們也要去？爲了見宇文瀚？”
“媽咪說，她想宇文爹地了，而且公司也放假了，她怪無聊的，所以就一起去看看。”
莫雲傑說起瞎話，臉不紅氣不喘，說得跟真事兒似得，給了楚墨辰狠狠一擊。
莫曉婉俏臉抽搐，彎腰揪着兒子的臉頰，她不是好氣的問：“莫雲傑，明明是你想曉曉了，纔拿我做擋箭牌，你以爲我不知道？”
莫世堂哼，“就是宇文瀚前妻生的孩子？”
“可不是嗎？長得可好看了，像個小天使似得。我看到那個小丫頭，就心情出奇的好，所以後悔當初爲什麼不生個姑娘，反而生這麼個惡魔。”
“那小丫頭哪有我的小杰可愛？”
莫世堂不是好氣的問。
哼，哪個女人生的孩子能有他孫女生的漂亮？還有誰能有他家的小天才更招人喜歡？
“爺爺，你是沒見過丫頭，見了保證你喜歡。”
莫曉婉信誓旦旦，提到宇文曉就眉飛色舞，看得楚墨辰好笑，他伸手捧着她的臉頰，寵溺道：“你如果真的這麼喜歡姑娘，我們再生一個就好。”
“休想！”“沒門！”
一老一少兩人，異口同聲！
莫雲傑吐着舌頭：“你別想得逞，媽咪只生我一個就好了。”
莫世堂伸手打掉楚墨辰的手，冷哼道：“誰準你隨便碰我孫女的？我告訴你，別以爲小婉還會再給你生孩子，我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的。”
“對，不允許。”
莫雲傑語氣憤憤的附和着。
楚墨辰跟莫曉婉看着這兩人同仇敵愾的樣子，哭笑不得。
“小杰的出生本來就是個意外，我哪會讓意外再發生？”
莫世堂這句話，深深的傷害了莫雲傑幼小的心靈，他委屈的看着眼前的三個大人，語氣幽怨的問：“媽咪，我的出生是個意外？後悔生了我嗎？”
莫曉婉微笑，“會有你，的確是意外，但生下你是我此生最正確的選擇。”
楚墨辰心上一酸，他彎下把莫雲傑抱起來，“兒子，你的出生的確是個意外，但能有，是上天對我的眷戀。”
切！用得着說得這麼露骨嗎？他也知道他這個小天才對老媽跟人生灰暗的渣男來說就是一縷陽光啊。
偷笑，他酷酷的說：“我知道了啦，快點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