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許卿繁華盛世 >第9章 雲家的祕密
    雲簫聞言一驚,她微微皺眉說道:

    “爹,你怎麼突然這樣問我?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相信您的決定,只要是有利於雲家的,我都願意去做,不會後悔,請您放寬心!只是……女兒明白,雖然新太子現在身處輿論風波的中心,您也不會拒絕這門親事,所以,纔會在皇上面前出言相助。”

    雲寒點了點頭,眸底盡是讚賞之色:

    “雲簫,你是個懂事的孩子,有你這樣的女兒,我感到很欣慰!其實,你娘說得對,我是一個狠心的父親,可是,在當時那樣的情況下,做出這樣的決定,我也很無奈……”

    他一邊嘆氣,一邊接着說道,

    “若是當時,我同意了敏太子的求娶,如今,外面的人還不知道要如何議論你,只怕以後,根本就沒有人敢上門來提親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你娘怨我怪我,都是應該的,以前,我把你送到山上去的時候,你娘便百般不情願,有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不肯同我說話,還是後來收到你師父的書信,才慢慢好了起來,唉……”

    雲簫見狀,趕忙勸道:“爹,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想了,只要我們一家人,都平平安安的就好,再說,你同我說的這些事情,我從來不會跟娘說,以後也不會,雲簫願意爲爹分憂!”

    雲寒山聞言,心頭一熱:“雲簫,你這麼做是對的,你娘容易多想,有的時候,不告訴她,反而是爲她好!既然你有這份心替雲家分憂,那麼,我就將我們雲家最大的祕密告訴你!”

    雲簫挑眉:“雲家最大的祕密?是什麼?”

    “你先去將書房的門窗都關上,我再慢慢說給你聽。”雲寒山吩咐道。

    “是!”雲簫依言而行,轉身,只見雲寒山已經取來一個古銅色的木盒子,他將盒子打開,裏面放着一枚令牌。

    他將這盒子遞到雲簫的手上,道:“雲簫,你可識得這令牌?”

    雲簫仔細地看了看,皺眉答道:“不識得!只是,按照這令牌上打造的花紋來看,這令牌應該是出自皇家。”

    雲寒山點點頭:“這是皇上親賜給我們雲家,可以調動帝王近身護衛軍中、最精銳之師金翎衛的軍令牌,一次可以調動近千人!不僅如此,你還可以憑這塊令牌,去刑部大牢無條件帶走任何一名犯人,包括死刑犯!”

    雲簫聞言,頓時覺得捧在手裏的是一塊燙手的山芋。她一臉驚詫地望着雲寒山,她實在不敢相信,父親竟然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自己。

    “爹……”

    雲寒山知道雲簫想要說什麼,他伸手按住雲簫的手腕,用深沉的目光望着雲簫,說道:

    “雲簫,你即將成爲太子妃,深宮兇險,這東西,你以後一定用得到,你一定要將它收好,記住,這塊令牌,你只能用一次,並且,當你自己深陷囹圄時,不能拿來自救!所以,你在使用這塊令牌的時候,一定要慎重,你記住了嗎?”

    “嗯,我記住了。”雲簫慎重地點了點頭,然後,將盒子蓋了起來。

    片刻之後,雲簫又問道:“爹,我們雲家怎麼會有一塊這樣的令牌?”

    這邊,雲寒山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方對雲簫說道:

    “說起這塊令牌,就不得不提起你的祖父。他雖然已經辭世多年,但是,他的離去,到現在爲止,還是一個謎。”

    他的目光忽然變得一片虛浮,像被時光染就的一片黃葉,在幾許滄桑之中,他開始追憶,

    “雲簫,你在山上隨你師傅學習,一定知道,在三十多年前,我們大夏國曾經滅亡過一個叫樓蘭的小國家,那樓蘭的地界,尚不足我大夏國國土的十分之一,雖然樓蘭只是彈丸之地,但是,在他滅亡的那一年,曾經在我們大夏國的皇宮,引起過一場血雨腥風。”

    雲簫雖然讀過夏國的歷史,知道樓蘭這個小國家,卻從未聽說過樓蘭滅亡的詳細過程,師父告訴她,在夏國的史書上,對於樓蘭的滅亡,僅僅只留下過一句話,那就是:

    永寧二十三年秋,樓蘭亂於西,夏武帝派兵平亂,遂滅樓蘭。

    於是,雲簫有些驚訝地說道:“可是,史書上,並沒有記載過,樓蘭的滅亡,曾經對我們大夏國的皇宮,有那麼大的打擊啊!”

    “呵,史書的記載,都是給上位者看的,上位者不希望留在史書上給後人看的東西,後人又怎麼可能會輕易得知?!你以爲……所有的史官爲了記錄真實都不怕死嗎?!一般人也許會被這些冠冕堂皇之語所矇蔽,可是,清明之人,應當有自己的判斷纔對!”

    雲寒山這話說得很有道理,雲簫無法辯駁。

    雲簫皺眉問道:“那……樓蘭滅亡的那一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雲寒山長長嘆了口氣,接着說道:

    “樓蘭滅亡的那一年,也就是永寧二十三年,那時,現在的皇上還沒有登基,當時樓蘭國的公主遠嫁至我國,與當時還是太子的皇上聯姻,欲與我大夏國永結秦晉之好,可是,誰能想到,這樓蘭的公主竟然意外死在了大婚的當夜,樓蘭國更是因此在我國西部邊境,發動戰爭。”

    他頓了頓,又接着說道,

    “而且,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事情是,當時調查樓蘭公主之死一案的人說,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的祖父,也就是我的父親,於是,他被迫下獄,直到他生命的終結,都沒能走出刑部大牢!可是,他並沒有謀害樓蘭公主,他是被人冤枉的!”

    雲簫靜靜地聽完這驚心動魄的一切,史書上的寥寥數語,背後,竟然有這麼多不爲人知的事情。

    可是,仔細想想,這件事情中,似乎藏着太多不合情理之處,雲簫不禁問道:

    “爹,樓蘭公主到底是怎麼死的?”

    雲寒山聞言,眉心微微一動:“據說她是中毒身亡的。”

    “那祖父呢?”

    雲寒山嘆了口氣,道:“也是中毒身亡的……”

    雲簫聞言愕然:“這麼巧?那麼,毒害樓蘭公主的人和毒害祖父的人,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雲寒山點點頭,解釋道:“應當是同一人所爲,否則,他們二人所中之毒,不可能是一模一樣的。也正是這個原因,我們雲家才能夠洗清嫌疑,否則的話,只怕我們雲家,到現在都是大夏國的罪人,而你手上的這枚令牌,其實就是皇上對我們雲家的一種特別的補償!”

    “原來如此,這令牌,居然來得如此不容易。”雲簫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那個古銅色的木盒子,然後問道,“爹,當年祖父的事情,您是否有查到什麼端倪?”

    雲寒山搖了搖頭,一邊嘆氣,一邊說道:

    “當時,樓蘭驟然在邊境對我國發動戰爭,你的祖父便被傳出在牢中自盡身亡,並且,還留下了一封來歷不明的遺書,有人說,他是爲了保全整個雲氏家族,自攬罪責而自盡,也有人說,他是畏罪自盡,等到查出他是被人毒死,並且,所中之毒與樓蘭公主是一樣的時候,已經是樓蘭被滅國之後的事情了。”

    他的聲音綿長而充滿滄桑,又帶着淡淡的無奈,

    “那個時候,再想返過去追查,所有的罪證,都已經被有心之人毀得一乾二淨了,根本就無從查起。總之,一切就這麼不了了之,直到現在,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被何人謀害的。”

    雲簫聽完這一切,不禁暗暗收攏自己的右手。

    “爹,您是否懷疑謀害祖父的人現在就在宮裏?”

    雲寒山聞言,微微一怔,回過神來之後,他認真地對雲簫說道:

    “雲簫,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你不可以胡亂懷疑,尤其不能隨意懷疑皇上。你不能因爲他賜了我們雲家一塊這樣特殊的令牌,就覺得他一定與你祖父的事情有關。你要知道,三十多年前,首先挑起戰爭的那一方,是樓蘭國,在那個時候,我們大夏國,並沒有想過要滅掉樓蘭國。如果不是樓蘭國不自量力,我們大夏國是不會輕易對他動用武力的!畢竟……樓蘭乃是彈丸之地,我大夏國若是主動對他發動攻擊,難免會留下一個欺凌弱小的污名,這與我們歷朝歷代留下來的、建立太平盛世的祖訓,是相違背的!”

    於此,雲簫只好把心頭浮動的思緒全部壓下,謹慎地說道:

    “是,雲簫都記下了,以後說話,一定小心斟酌!只是……我還是有一點沒有想明白,根據史書上的記載,當時樓蘭的國力並不雄厚,他何以要爲了一個公主之死,就在邊境發動這麼大的戰爭?這個理由會不會太牽強了?”

    雲寒山聞言,笑得有些高深莫測,他道:“這個理由當然牽強,公主是他們自己要送來和親的,他們又豈會珍惜?這不過是他們發動邊境戰爭的藉口罷了。樓蘭國實力弱小,又沒有外援,他怎麼可能會是我們大夏國的對手?!”

    這麼說,似乎更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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