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追星逐月 >第四百五十九章 朵顏三衛
    燕王朱棣似乎就是這麼混喫混喝的在大寧待了下去。

    一開始寧朱權還派人十二時辰不間歇的暗中的跟蹤觀察朱棣及其隨從的一舉一動,然而時間一長便失去了耐心,朱棣成天喝的迷迷糊糊酩酊大醉,而他的隨從葉仙似乎更喜歡逛街,每天在凌晨大街小巷中閒逛,看美女喫東西,反正就是沒有正事。

    時間一長,朱權也放下了戒備之心,不再安排人跟蹤調查,只是漸漸的對朱棣起了厭煩,巴不得這個瘟神早日離開,但礙於親情和麪子,又不能將他攆走,心中不免有一絲小小的煩惱。

    北平城外。時間已經到了十一月初,李景的五十萬大軍,如同一個緩慢移動的巨人這才慢悠悠的抵達了北平南部,當然了,這一路收穫頗豐,大部分將士都非常滿意,真心的覺得李景隆是一個好元帥,能夠體貼下情,愛兵如子。

    李景隆的大軍先抵達了北平東南部的鄭村壩。

    在這裏李景隆下令建立了九座大營,以作爲進攻北平的依託。

    “這才叫步步爲營嘛!”看着九座大營,環環相扣,互相依託,李景龍非常滿意。

    “如此進可攻退可守,咱們其實已經立於不敗之地。”大將陳輝不由得稱讚道,“尤其是咱們這一次,糧草和物資都很充足,不怕和北平打消耗戰。”

    都督瞿能站在一旁,雖然默不出聲,他也覺得如此安排陣法確實沒有問題,糧草方面,雖然李景隆一路收集了大量的民脂民膏,但確實也起到了備足糧草的作用,這一仗就是打到明年,也沒有問題。

    如此一來,瞿能變得心情大好,對這一戰充滿了信心,便建議道:“咱們現在是既不缺糧更不缺人,因此我建議在北平的九門外圍搭建九座堡壘,以作爲進攻時的依託,水上面修建箭臺,高度和城牆一樣,可以支持用雲梯進攻的士兵,同時還給對方以強大的心理威懾力。”

    “好,北平附近,山多樹密,正好可以利用。立即下令士兵們伐樹造塔,告訴士兵們,這些塔建的越高越大,打起仗來他們就越安全。”李景隆聽從了瞿能的計劃,立即作出安排。

    瞿能見自己的計劃受到主帥採納,也是非常高興,立即帶着兒子瞿良才領命去了。

    李景隆之所以如此好說話,一是他怕回去後,瞿能參他一本,同時瞿能的軍事才能也是無可置疑的,早年瞿能跟隨過傅友德和藍玉打過仗,作戰經驗非常豐富,是他這個紙上談兵的人可以比的。這一點他嘴上不說,心裏還是明白的。

    北平城內。

    眼看着城外九座堅固的堡壘在圍着城牆搭建,城內的守將們內心的壓力越來越大。

    有人提議,趁着對方堡壘沒有完全搭建成功之時,主動出城攻擊,按這個方案被朱高熾給予否決。

    “敵衆我寡,且對方井然有序,如果現在出擊,正好中了敵人的圈套,不如耐心等待。”

    朱高熾強壓着內心的恐懼,面容平靜的分析給衆人聽。

    當堡壘上的箭臺慢慢搭建起來時,朱高熾下令從城樓上射箭,以阻止對方搭建,但收效甚微,九座高塔還是艱難的慢慢樹立起來。

    臨近十一月末,天越來越冷了。黑雲壓城,北風呼嘯,一片肅殺之氣,一場幾十萬人的攻城大戰,眼看着就要拉開序幕。

    大寧。榮豐賭場。

    喧鬧的賭場中人來人往,各色人等穿梭不絕。

    有來自於西域的客商,來自於東海的魚販,長白山的參客夥同着蒙古的馬幫,此外還有山東的響馬峨眉的劍客,武當的道士,少林的和尚,男女老少夾雜在一起,空氣中瀰漫着菸草、燒刀子、爆花油、以及胭脂和臭腳丫的味道。

    人們沉浸其中,樂此不疲,早已經忘了彼此的身份和階層,甚至於忘了男女之別,榮豐賭場正廳的牌匾上,個大字很好的說明了這一切——賭大於天。

    此時在最大的一張賭檯上,十幾個人正在賭的牌九,此刻一個坐莊的蒙古漢子已經連贏了八場,衆人驚呼之餘,嘴裏說到“好邪門”,紛紛退卻,卻有一個頭扎紅巾的漢子,帶着一個身穿白袍的少年擠着進來。

    那紅巾漢子也就二十多歲,身穿蒙古長袍,刀跨彎刀,雖然臉龐長得稍微有些瘦長,但額頭紮上紅巾之後這顯得異常的精神,配上一對精光四射的眼睛,粗獷的身材,顯得極富男子魅力。

    身旁的少年同樣在二十歲左右,身穿一襲大明文士所穿的白袍,面貌英俊無比,只是臉上似乎長期不見陽光,因而顯得有些病態的蒼白,配上其本身憂鬱而冷酷的神色,令人印象深刻,心身寒意。

    那紅頭金漢子隨手從懷中掏出一個白兩重的金元寶拍在牌桌上,“朵顏三衛,朵顏、泰寧、福餘高手如雲,威震蒙古。其中又以朵顏的天賜、泰寧的地恩和福餘的海撒最有名。”

    “據說朵顏的天賜除了武功高強以外,最厲害的是其賭術,乃塞外第一高手,逢賭必贏,未嘗一敗。閣下以爲然否?”

    那蒙古漢子三四十歲,身體微微發胖,臉上一堆橫肉。

    聽了紅巾漢字的言語,那蒙古人將臉一沉,眯起如刀的雙眼仔細打量的男人,半晌說出兩個字:“紅狼?!”

    那紅巾漢子展顏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和燦爛的笑容:“正是蒙裏赤。”

    “我既跟你們魔教沒有恩怨,也跟你哥鬼力赤的黑狼軍井水不犯河水,不知紅狼今日到此有何見教呢?”天賜不緊不慢的說道,隨手把玩牌,擺出一副天胡牌來。

    “來到賭場當然是賭錢了,難道是要聽你唱小曲兒嗎?”紅狼揶揄道。

    “你想和我賭牌九?”天賜知道來者不善,肯定不可能這麼簡單。

    “嚴格的講來是我的這位朋友,想和你賭一把,贏了,元寶你拿走。輸了和你談一筆買賣,當然了,既然是談買賣,必須願買願賣,絕不強求。”

    “嗯。”天賜點點頭,“紅狼的話當然信得過。不知你這位朋友想和我怎麼賭呢?”

    “中土有句老話,賓不壓主,強龍不壓地頭蛇,既然來到你的地頭,當然是隨你的便嘍,賭什麼都行。”那白衣少年說話雖然客氣,但骨子裏透着一股超然於衆人的傲氣。

    天賜乃大寧城中朵顏族人的首領,爲人不但武功高強,而且擅長謀略,見對方是有備而來,剛纔自己在和別人賭牌九,已經漏了底,要賭,肯定不能再賭牌久了,便故作大方的笑道:“公子客氣,既然這麼說我也不能欺負你,好在關裏關外都流行一種通用的賭法,便是擲骰子、猜點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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