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追星逐月 >第六章 虎踞龍盤(上)
    “鏘!鏘!鏘!”藍月手中長劍眨眼間連續三次擊中前方持盾武士鐵盾,且一下重似一下,持盾武士終於抵擋不住,轟然倒地,藍月正要衝出重圍,身後武士鐵槍猛向後背刺來,與此同時,右邊武士大喝一聲,開山斧呈泰山壓頂之勢而來,藍月蜂腰似蛇般輕輕一擰,鐵槍堪堪貼腰間劃過,左手順勢握住槍桿,一股纏絲螺旋猛然發出,剛猛之極,同時,右手長劍平拍斧面,劃半圓,使個“卸”字訣,開山斧的攻勢一下子全部落空。

    鐵槍武士感覺由槍桿傳來螺旋力道如洪水襲來,如不放手,手腕必斷,只好棄槍。使斧武士正一個猛勁使空,不知如何是好之時,藍月的槍桿已到,使斧武士被打出丈外。

    藍月旋轉之勢不停,左腿掃中持槍武士腿彎,持槍武士也轟然倒地。

    半盞茶的功夫不到,藍月已經破了三名鐵甲武士的“金剛三才陣”,五軍營校軍場一片叫好之聲。藍月輕鬆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看似隨意的撇出手中長劍,長劍在半空中劃了個弧線,不偏不倚的插入八丈開外兵器架上劍鞘之內。這一手使得帥極,整個校軍場上頓時傳來更熱烈的掌聲和叫好聲。

    藍月彎腰一一扶起尚在地上的武士,相互行禮後這才朝點將臺走來。

    藍月,表字逸仙,乃涼國公藍玉的親弟。今年剛剛十八,長得面如冠玉,鼻直口方,劍眉朗目,蜂腰猿臂,身材高大卻不臃腫,風度翩翩,神情冷傲有時卻又流露出孩子般天真的笑容,令京城無數女子癡迷,閨中密友之間談起時,都以“月郎”稱之,又有“玉面金剛”之稱。

    藍月從小就跟在長兄藍玉身邊,四歲習文,五歲練武。藍月練武頗有天賦,因常在軍營混,大家東教一招,西教一式的,軍中各式兵器竟然都能熟練使用,騎馬射箭也是樣樣精通,十歲時,一般普通士兵已經不是他的對手。六年前,即洪武二十年,在藍月的一再央求下,藍月終能隨長兄藍玉征戰漠北。在艱苦的征戰歲月裏,藍月雖然年紀不大,但作戰機智勇猛,敢於拼殺。洪武二十一年,藍月再次跟隨作爲主帥的藍玉出征,經過艱苦卓絕的行軍和戰鬥,終於在“捕魚兒海”大破北元軍隊,徹底殲滅元朝的武裝力量,俘獲王子公主以及貴族三千,士兵七萬,牛羊十多萬頭,北元皇帝脫古斯帖木兒隻身逃脫,後被叛將也速迭兒所殺。

    勝利的消息傳到京城,滿朝轟動,皇帝大喜,隨即犒賞三軍,大封功臣。其中,藍玉被封涼國公,藍月被封靖海侯。那一年,藍月才十三歲。

    見藍月走上臺來,五軍營提督武毅將軍杜之江笑盈盈拉着藍月的手按到自己身邊的座位上,武略將軍路濤又雙手奉上沏好的香茶,杜之江讚道:“這才幾天不見,小侯爺功夫又俊了!人就更俊了!”

    明初洪武年間京城禁軍三大營分別是五軍營,三千營和神機營。五軍營分別是中軍,左掖,右掖,左哨和右哨,下置若干分營。

    藍月平時最煩別人叫他“小侯爺”,可偏偏拿這些軍中老人沒辦法,杜之江路濤這些老人都是藍玉的老部下,跟隨藍玉南征北戰多年,藍月小時在軍營混時都帶過藍月,一見面經常打趣藍月,藍月也只能受着。尤其這兩年藍月閒的身子發癢時便來軍營中比武,和他們混的更熟。

    這時有士兵奉上汗巾,藍月道了謝,擦了擦臉,喝了口茶,讚道:“好香!”。

    杜之江見藍月坐穩了正悠閒自得的喝茶,便轉身擠眉弄眼的對路濤嘆口氣:“唉! ”路濤忙問:“大哥何事嘆氣啊?”

    “你說向咱家小侯爺這樣的人品,誰家千金能配的上呢?”

    “聽說督察院左都御史吳大人的千金生的華容月貌,能配嗎?”

    “姑娘肯定沒錯,但如攤上這麼個看誰都是壞人的老丈人,誰受的了啊?”

    “何以見得?”

    “吳大人的名諱你知道嗎?”

    “當然啊,左都御史吳仁正吳大人啊!”

    “吳仁正,無人正啊,看誰都有問題!”

    “那吏部尚書詹徽詹大人家千金呢?詹大人平日裏待人總是一臉笑?”

    “太窮!”

    “王大人千金?”

    “沒學問。”

    “翰林院梅學士?”

    “太瘦!他兩口子都瘦,肯定刻薄。”

    “這??????”

    藍月本不想搭理他倆,但看這倆老哥越說越不像話,這才放下茶盞,笑道:“兩位老哥這口才太好了,不去外面說書賣藝可惜了啊。”說道此處,又品了口茶,這纔想起了什麼似的,接着道:“提到說書,我最近倒是學着編了個回目,您二位想聽麼?”

    “小侯爺還會編段子?當然想聽!”

    藍月見吊起他倆胃口,這才慢慢道:“這個回目取材兩位大哥的真人真事,講的是兩位大哥前些日子和天香樓兩位紅姐妹的故事,”藍月品了一口茶,接着道:“題目我都想好了,叫《風塵女情陷義兄弟,假連翹大戰天香樓》,我也不知道我編的好不好,回頭就先請我那兩位嫂子先聽一聽,品一品的,給提個意見,我好繼續努力。”

    杜之江路濤一看這玩笑開大了,藍月這小魔王可不一定,萬一真讓自家的母老虎聽着,自己可就小命不保,一個忙陪笑臉,說是玩笑,晚上在醉仙樓擺酒賠罪什麼的,另一個上來給藍月捏肩揉背來,忙的不亦樂乎,三人一陣嘻嘻哈哈。

    正說笑間,藍府管家藍忠匆匆趕來,給杜路二人行過裏後,對藍月道:“侯爺,老爺讓我找你回去,有事相商,我一猜您就在這兒。”

    杜路二人一聽是藍玉找人,也不敢相留,起身相送,同時流露出好久沒見藍玉,好想拜見的意思,藍月道:“大兄近年來深居簡出,閉門謝客,二位老哥的心意我一定帶到,有機會的話會邀請二位即軍中舊友家中小聚。”說罷起身上馬,帶藍忠出了軍營。

    藍月策馬而行,走過軍營不遠處一小茶鋪門口忽然停下,將馬繮繩扔給藍忠。茶鋪門口有幾張桌子,可能因爲天氣尚冷,只有一張桌上有兩人喝茶。這兩人本在東張西望,見藍月過來卻聊起天來。

    藍月走到桌面前,一腳踩在空着的長凳上,一手拔出腰間短刀,輕輕拿着刀把“噠,噠,噠”的敲着桌面,也不說話。

    兩位茶客一胖一瘦,瘦者年輕眼露兇相似要發作,卻被胖長者用眼神制止。

    胖長者起身拱手到:“這位爺,不知有何貴幹?”

    藍月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這才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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