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追星逐月 >第三十九章 子夜來客
    “十,九,八??????”下面領隊之人當真開始計時起來。顯然,下面圍攻之人不會是普通的江湖幫會或者一般的錦衣衛,而是訓練有素的戰士。這種先是萬箭齊發再引軍衝擊的戰法最是簡單實用。由於整個客棧已經被封鎖,所有人等不許進出,這麼放箭會死傷許多無辜之人。

    席應真從窗下看去,果然樓下已經被一支羽林軍圍成鐵桶,當先一個將領正在指揮軍隊。再回頭看藍月,行功已至最後關頭。

    “三、二、一!”樓下將領喝到:“時間到,弓箭手,搭箭!滿弓!”

    席應真看了眼藍月,只見此時藍月的雙眼倏的睜開,兩道金光一閃而逝!老道知道藍月大功告成,忙大喝一聲:“跟我來!”一腳踹開窗戶,順手扯下窗簾,從三樓躍下,藍月緊跟其後。

    樓下將領聽見樓上某處窗戶一響,接着跳下人來,忙用手中劍一指,大叫“放箭!”只聽見“砰”的一聲響聲,成千上百的弓弦聲響竟只匯成一聲,上千支箭匯在一起,竟如活過來一般,變成一條惡龍,怒吼着向席應真、藍月二人撲來。

    此時的席應真仍然然身在半空中,只見手中窗簾在他的舞動下竟成了一個高速旋轉的巨大盾牌,只是此時藍月因爲跳下時比他晚了一線,待到箭來時,藍月將無處遮擋。

    就在這時,不可思議的的事情發生了。已在半空中的席應真居然停頓了一下,彷彿走在樓梯時突然停下了腳步,剛好等了一下藍月,將他置於“盾牌”之後,這時,箭雨如約而至。耳中傳來“噼噼啪啪”的聲音,如雨打窗臺。

    “箭雨”初歇,大街上居然出現一個極其短暫的寧靜,彷彿時間在那一刻有一個短暫的靜止。衆軍士舉目觀看,並沒有出現意料之中的被射成刺蝟的屍體,卻見一老一少二人正生龍活虎的站立在大街之上。

    那羽林軍將領何成見過這種場景,頓時大怒,手中長劍一揮,帶領手下衝了過來,頓時大街上刀光劍影、馬蹄聲聲。

    席應真卻視之如無物,只是低聲對藍月道:“你大法初成,千萬不要妄動。只需跟緊我就是。”藍月點頭稱是。

    馬隊在前,手持長槍大戟的步兵緊隨其後。要知道皇上的聖旨中並沒有一定要活捉藍月的言辭,只是說“死活不論,務必使之伏法受刑”。兼之羽林軍士皆知藍月勇猛過人,誰會冒着生命危險去活捉藍月呢?都想提着藍月的頭顱去邀功請賞,因此人人奮勇爭先,務必將藍月格殺當場。

    席應真看着越來越近的馬上騎兵,露出一個頗爲無奈的表情,自語道:“老了,沒人記得你是誰了,幾十年前,老道如此這般站立街頭,誰敢拍馬前進一步呢?”

    霎時間,兩隊騎兵已經從兩側衝到近前,馬上羽林軍皆手揮長刀,寒光閃閃,竟讓這溫熱的初夏變得冰冷起來。

    騎兵已到眼前。驀地,老道眯起的眼縫之中放出兩道金光,蟄伏許久的體內金丹似活過來一般,催發出強大的、爆炸性的能量,藍月眼中的老道已經由實變虛,化成一道高速旋轉的金光,圍着自己旋轉,藍月已經看不清人影,只是周圍不斷傳來慘叫之聲。

    十數息的功夫,金光消失,席應真負手立於身前,藍月再看周圍,這才明白剛纔發生了什麼,原來老道施展金丹大法,高速旋轉的同時將先前掉落在身邊近千支羽箭以迅捷絕倫的手法射出,只是身法極快,快到肉眼已經無法看清,且每一支羽箭都滿含金丹真勁。整條街道佈滿着中箭受傷的羽林軍士,哀嚎聲和戰馬的嘶鳴響成一片。只有少數人沒有中箭,不是因爲沒有射中,而是當時席應真的周圍只有那些箭,再沒有多餘的箭來射出。

    藍月仔細地看着倒地哀嚎之人,卻發現沒有一個被射中要害的,更沒有被射死之人,只是暫時失去了動手的能力而已。藍月頓時對席應真佩服不已,一方面是老道雖使霹靂手段,但卻也安菩薩心腸,更難得是手法的分寸感能拿捏到如此準確,不是親眼目睹,怎麼也不能相信,金丹大法竟然有如此威力,暗下決心,一定痛下苦功,將此法速速練成。

    看着滿街道倒地的傷者,席應真喃喃道:“這是何苦呢?”轉身看向藍月,微笑道:“老了!下手分寸感已經不如從前,有幾人傷得重了些。你沒事吧?”

    藍月點點頭,輕聲道:“我很好。”

    老道也點點頭,一揚手,示意藍月跟上,負手領先往出城方向而去,藍月跟隨在後。倒地那些人看到老道走來,紛紛讓出一條路來。獨有那領軍將領嘴裏嚅嚅似乎想問清這老道姓名,只是人到跟前卻又不敢想問,把嘴邊話語又給嚥了回去,只得眼看着老道沒事人似的離去。

    藍月來到那個將領眼前,停步問道:“我很好奇,剛到鎮江纔多半天,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在鎮江、並且能找到我的落腳之處的?”

    那羽林將領呸了一口,擰過頭去,傲然不答。

    藍月蹲下身去,眼中閃出一絲淡淡金光,低聲道:“回答錯誤。”說罷伸手抓住仍然插在那人身上的箭桿,用力攪了幾下後,又給拔了出來。那箭頭帶有倒鉤,頓時扯下一快肉來。

    那羽林軍將領疼得汗珠直冒,卻仍不回答,一聲不吭。

    藍月點頭道:“好漢子!我最佩服你這樣的。”說罷“噗”的一聲,又將羽箭插回原來傷口,且比原來插得還深一些。這次的箭頭扎到了骨頭上,那將領只仍受不住叫出聲來。

    藍月用那雙發出淡金色的眼睛盯住他,輕聲道:“你看我們來做個遊戲好不好?我用這支羽箭在你傷口來回插入、拔出,看你能挺幾次?你猜自己能挺多少下才死?”說着狠狠地將箭拔出又立即重重地插入原來的傷口。

    那人疼得死去活來,藍月還要再扎時,他挺不住了,顫聲道:“藍??????小侯爺,你別折磨我了,我全說??????”

    “我奉朱柏大統領之命負責封鎖鎮江、揚州一帶長江水域,以防你過江逃往北方或者順江而下飄揚過海逃離中土。我們也是昨日的中午剛剛到達駐防之地,誰知半夜子時,從運河那邊過來一條烏篷船,手下上去盤查時,卻有兩個蒙面之人登岸,且能說出我的姓名和在羽林軍中職務,並稱有緊急公務要面見於我。軍士一看來人雖然蒙面,但官架十足、派頭極大,忙領到我營帳之中,來人自稱是朱大統領的好友,只是不便表露身份,並且告訴我們你就在鎮江城中,連落腳的客棧都說的詳細。我半信半疑時,那人拿出一柄蒙古銀鞘鑲寶石短刀,我一眼認出那是統領心愛之物,這才領兵前來。至於那人是誰我真的完全不知,只是??????”

    藍月追問道:“只是什麼?”

    那將領道:“我只能肯定這人是京師中人,因爲那人口音確是京師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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