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低着頭,貓着腰恭恭敬敬地道:“回杜縣伯,戶縣目前所轄8千人左右,因爲戶縣多山,可供耕作的耕地極少,因此賦稅也不多,每月各種賦稅加起來也就是120貫的樣子,這還要上繳朝廷一部分。到了縣衙手中的也就幾十貫而已。”
“杜縣伯,你也知道,這幾十貫能做得什麼事情。下官即便是有心也無力呀!我知道這縣城難入杜縣伯的眼,可是下官真的盡力了呀!所以……”
王縣令到這裏眼睛偷偷瞄了下杜乘風,見杜乘風面不改色,沒有生氣的樣子,正準備繼續彙報下去。
杜乘風突然擡手打斷他的話,神態嚴肅,一字一句很是認真地質問道:“王縣令,我實在很好奇,我父親到底教了你些什麼?能讓你把條件這麼好的一個縣給建設這個樣子?”
杜乘風聽到王縣令居然有臉真的盡力了這種話實在是很氣惱,父親怎麼可能教出這麼木訥愚笨的門生出來。
可是你他愚笨吧,在營救自己的這件事情,卻又辦得十分漂亮。
行動迅速,知道叢林危險,所以果斷地自己花錢請上十幾個有經驗的百姓來。
如若不然,杜乘風和李若蘭要從懸崖底下走出來,着實要費上一點時間。
杜乘風還不知道王縣令之所以這麼迅速並且親自帶隊,完全是因爲表哥慕容楓告知了自己的身份,還有侍衛首領告知了李若蘭的身份。如果不是因爲兩人身份的誘惑,王縣令或許還要拖延一番。
杜乘風的問題把王縣令問得有些懵,同時他也捕捉到了杜乘風口中的一個關鍵字眼:條件這麼好的一個縣。
他實在不明白,杜乘風口中的條件這麼好從何而來。可是杜乘風是恩師的長子,而且本身見識淵博、才華橫溢、博古通今,斷然不是他這樣的縣令可以質疑的。
想起恩師教導過的話,王縣令連忙恭敬地回道:“恩師教導過下官:爲官要清廉,公私分明,要愛民如子。爲此下官一直爲官期間,一直謹記着恩師的教導,恪盡職守。只是這戶縣耕地極少,賦稅所餘不多,下官就算想有一番作爲也無能爲力呀!”
王縣令臉上還一副悵然惋惜的樣子。在他看來,百姓以耕地爲生,經地義自來以來皆是如此。
戶縣耕地面積不多,百姓能在他的治理下,溫飽無憂已經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而且戶縣在他的治理下,也算是民風淳樸,違法亂紀的事情少有發生,不過這樣的份內之功他自然不敢在杜乘風面前標謗的。
“你呀……”聽着王縣令絲毫不知根源所在,還在得一副振振有詞,心安理得的樣子,杜乘風氣得手一拍坐椅,嚯地一聲從椅上站了起來,指着王縣令恨鐵不成鋼地輕罵道:“王縣令呀,你還真是個榆木疙瘩,一點都不開竅。枉費父親對你的一番苦心教導了。”
但在杜乘風看來,這就是典型的守成有餘,開拓不足。放着寶山而看不到,卻總是糾結於那些毫無意義的事情。
“表弟,你這冤枉王縣令了,戶縣條件有限,王縣令確實已經盡了他的最大能力了。”
“而且爲官廉潔奉公,對百姓也是愛戴有加,在百姓心中,王縣令的聲望還是很高的。這一點姨父也是知道的,還幾次誇獎過王縣令。”
看到表弟把王縣令得如此不堪,心裏也是過意不去,慕容楓連忙站了出來替王縣令開脫道。
聽到慕容楓替自己好話,王縣令喜形於色,側身朝着慕容楓感激地作揖道:“在下多謝慕容公子仗義執言。”
“你這意思是我還錯你了是嗎?”杜乘風臉色一黑,一甩袖子氣惱道。
若不是看在王縣令是父親的門生的份上,杜乘風才懶得給他指點迷津。畢竟王縣令官職雖然比他低很多,但杜乘風沒有這方面的管轄權。頂多是在戶部和教育兩方面會有一些協作。
表哥過來打抱不平,他沒在意。只是這王縣令沒有一絲明悟的樣子着實讓他有些生氣。
“不敢,不敢。下官絕對沒有這個意思。”王縣令勃然大驚,連忙辯解道。
“算了,這些事等我處理好鐵礦場的事情回來再跟你。你先把鐵礦場的情況先跟我。”
“按理,這鐵礦場每月給你們縣衙帶來的收益應該也不少,你這縣衙也不至於這麼寒酸。”
杜乘風收起怒氣,坐回椅子上,繼續道。
見杜乘風提起鐵礦場的收益問題,王縣令臉上浮現出一絲慚愧之色。“杜縣伯,實不相瞞,那個鐵礦場雖然在我戶縣境內,可是鐵礦場的收益並不高。”
“下官統計過,一年也就能產出4000斤左右的鋼鐵,鐵礦場連同工匠和工人約有100人左右。而且鐵礦場還是由太原王家的人掌控的,以前鐵礦場也有一些戶縣的工匠,但是多半被他們趕了出來。從那以後,除了每月上繳官衙應得的收益,其它的事務下官就很難插手了。所以……”
王縣令到後面一臉羞愧之色,不敢再下去了,他擔心再下去,杜乘風又得發怒了。
果然,王縣令話音剛落,杜乘風的臉色就黑了起來。
呵呵!太原王家?五姓之一呀!貌似比熒陽鄭家來頭還要大呀,底蘊更爲深厚。
有意思啊,有意思!看來這要收回鐵礦場,還得先解決這些王家之人才校
既然李世民把鐵礦場的經營權給了一半給他(明面上全是屬於他,只是按照約定收益要分一半給長孔皇后),那他又怎麼可能允許這世家的人攪合在裏面。這些人杜乘風肯定是一個不留全部要踢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