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我說你就不能直接秒殺別人嗎每次都是在我最關鍵的時候才弄死我。”
秦濤哭喪着一張臉,哀怨地瞅着顧子夜,生活中被他碾壓也就算了,玩個遊戲還得被他碾壓,讓人沒發活。
顧子夜淡笑,偏頭看身後的路微涼,指了指遊戲,“看會了嗎”
路微涼撓了撓頭,不能說不會,也不能說全會,給了個模糊的回答:“大概會了。”
“那就試試看。”
“我”路微涼拿手指指了指自己,呵呵笑了幾下,連連擺手,“學長,你不是開玩笑吧。”
那可是學校出了名的大神,遊戲小天才。
“小遊戲,娛樂一下,不用緊張。”
顧子夜起身,將她帶到電腦前,按在了椅子上,附在她的耳邊輕聲道:“如果你贏了他,除了電腦、手機壞了之類的可以找他,如果你還想黑了誰的電腦,搞定誰家的密碼鎖,分分鐘的事。”
原本躺在沙發上的顏智一聽戰火開始燃起,拋下手裏的薯片,爬了起來,順便撈起一瓶紅牛走到秦濤的身後。
“兄弟,你可得爭口氣啊,我輸了,那是我技不如人,要是你也輸了,那你就對不起遊戲小天才這個稱號。”
說完,啪的一聲拉開紅牛的環扣,遞給秦濤,“來,補充點能量,清醒點,今天哥們我能不能揚眉吐氣就看你的了。”
“沒問題。”
路微涼嚥了咽口水,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這來一個富豪也就算了,還有個it小天才,她瞬間覺得活了這麼多年,一無是處,低入塵埃,弱弱迎戰,“我盡力而爲。”
遊戲一開始路微涼輸的很慘,被虐成了狗,接連敗了幾局,最後在顧子夜的幫助下成功逆襲,完勝兩場,幹掉了秦濤。
顏智嚥了咽口水,心想完了,一個老二變態不說,現在又來了個小嫂子,這下他們更加沒有翻身的機會,拿起秦濤桌上沒有喝完的紅牛,連續喝了幾口,認命地去看電視。
而此刻,對面的秦濤原本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頭髮,早已撓成了雞窩,有種生無可戀的感。如果說被老二打敗,那他是心服口服,但現在打敗他的是學漢語言文學的啊,還是個女的,這讓他顏面何存,情何以堪。一世英名,就這麼毀在了今天。
“秦學長,你怎麼了”路微涼的手在秦濤眼前揮了揮,見他沒反應,回頭看着顧子夜,“顧學長,秦學長這是怎麼了”
“別管他,你去看會電視或者休息會,我去做飯。”
“我幫忙洗菜。”路微涼立馬跟上去。
顧子夜直接否決,“廚房我一個人就好,如果你覺得不累,可以幫忙整理一下客廳。”
“好。”
路微涼看了看茶几上的各種零食,地上的各種飲料瓶,搖了搖頭,同年不同樣啊,有的人活成了豬,有的人活成了神。
“嫂子,你頭偏一點,我看不見屏幕。對,就這樣,可以了。”
路微涼拿着抹布蹲着擦拭着茶几,想到了一個問題,問趴在沙發上邊喫東西邊看電視的顏智,“學長,我聽你們總是叫顧學長老二,是有什麼故事嗎”
“這個啊,說來話長”
哪裏話長了,分明想要使喚人。路微涼將牛奶遞給顏智,又去冰箱裏給他拿了些水果,如此下來,他才滿意。
“看你這麼有誠意,那我就說了。”
“說。”
“我們猜拳決定的。”
好吧,這個結果還真是讓路微涼意外。
“那你們幾個誰是老大”
“我們的寢室老大出國做交換生了,原本我們想老二上位,繼承他的衣鉢,怎奈他不肯,說什麼高處不甚寒,說白了就是不想對我們負責任。”
累死累活當保姆的活,誰願意幹。
“嫂子你說啥”
“沒什麼。”
正在廚房洗菜的顧子夜瞥見院子外走來走去的李朵,微眯了眼。摘下圍裙,抽了張紙巾擦乾手上的水漬出了廚房,俯身在顏智的耳邊,“那個女生找來了,你看好微涼,別讓她進廚房。”
顏智咬着薯條偏頭,望向李朵的眼眸看不出什麼情緒,在路微涼疑惑看過來時,咧嘴一笑,“好的,沒問題。”
顏智這一笑,路微涼有些莫名其妙。
關好門,顧子夜走向李朵。
原本猶豫要不要敲門的李朵,見顧子夜正朝她走來,回想起他那天的眼神,臉上帶着侷促不安的微笑,“學長,我想見見微涼。”
忽略李朵的問題,顧子夜直接問:“她住的地方鑰匙你有嗎”
“有的。”
顧子夜伸出手,“給我,我去幫她拿換洗的衣服。”
李朵退了退,搖了搖頭,“微涼知道你去出租屋嗎”
“她不需要知道。”
“可是”
“沒有可是。”
顧子夜直接打斷了李朵想要說的話,叮囑道:“記住,我從未去過出租屋,衣服是你送過來的。”
“我我知道了。”
跟着李朵,顧子夜來到了路微涼住的地方。
斑駁的木門被打開了,昏暗潮溼的屋子內,投入顧子夜眼裏的光是從報紙遮掩的窗戶處跑出來的,其餘的物體都被淹沒在黑暗中。
顧子夜放在門框上的手筋脈有些突起,伸手將想要入內的李朵擋住了,“明天你再過來,我電話聯繫你。”
李朵的身子險險地剎住了車,雙手更是不停地扯着衣服。她是有些懼怕顧子夜的,直到現在她都無法忘記微涼出事那晚他的眼神,明明只是那麼一瞥,卻讓她硬生生地定在那,不敢上前。
“微涼的傷怎樣了”
“需要靜養。”
顧子夜雙腳邁入屋內,也將李朵隔在了門外。
世界因爲一扇門徹底的安靜了,這個老式陰暗而又狹窄的一室內只剩下了顧子夜。明明外面陽光明媚,而他只覺渾身被澆了一盆冷水,衣服有些沉還有些冷。
坐在了房間裏唯一的凳子上,顧子夜一眼眼地瞧着屋內的東西:單薄的被子,帆布櫥裏少的可憐的衣服,一張被報紙裝飾的桌子,一盞檯燈,一個凳子,一個裝滿菸頭的垃圾桶,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多餘的東西。
顧子夜就這麼坐了一個晚上,這一夜他彷彿爬過了高山,涉過深水,經歷了春夏秋冬。
“我去,一個晚上都聯繫不上你,你再不回來我可得報警了。”
揉了揉酸澀的眼,掃了一眼屋內,沒見到路微涼,顧子夜轉身看顏智,“微涼呢”
“她說去找葉梓了。”
“嗯。”
顏智湊了上去,“嗯,就這樣了嘿,我都替你擔心了一個晚上,你回來就只問妹子好不好。”
顧子夜放在門上的手忽地停止了開門的動作,轉身問身後的顏智,“你們露營定在什麼時候”
“後天,怎麼了”
“再加一個人。”
“誰呀”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回頭我把要準備的東西發給你,見貨付錢。”
“不說就不給準備。”
“那就不用進來了。”
說完啪的一聲將門關上,差點拍壞了顏智那帥氣的鼻子。
後怕地摸了摸鼻子,顏智對着門吐了吐舌頭。真是的,開個玩笑也不行,帶誰還用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