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喜歡你。

    把這條短信發出去之後如重釋放,我不願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也不願意再用曾經困住自己,我想找個人談一場短暫的戀愛。

    即使他可憐我也沒關係。

    只要他寵我,只要他能讓我體會到愛是什麼樣的滋味便可。

    我收起手機在古鎮裏逛到晚上,可能是這兒比較偏僻,一到晚上古鎮就陷入了黑暗,街上也沒幾個人,一個人穿梭在這兒有點恐怖。

    我趕緊打車離開,在路上接到傅溪的電話。

    他低沉的聲線問我,“在哪兒寶貝兒?”

    雖然平時與傅溪不怎麼聯繫,但他是那種特會討女孩開心的男人,跟他在一起他能時時照顧我的感受,這也是爲什麼我到桐城第一個聯繫他的原因,他是浪.蕩公子,最不吝嗇的就是愛,而我最缺的就是愛。

    反正餘生有限,還不如自我成全一次。

    我望着窗外景色道:“在車上。”

    “嗯?發個位置。”

    傅溪也不是一個多話的男人,他扔下這句話就掛電話了,我拿着手機正巧看見季暖給我發了消息,“在哪兒?我今天回市裏來看看你。”

    我打字回覆說:“我在桐城。”

    我讓司機停車,給了錢就站在路邊等傅溪。

    桐城的天有點陰冷,我裹緊身上的外套玩着手機。

    季暖追問我,“在桐城的哪個位置?”

    我發了一個微笑表情問:“想知道的這麼詳細做什麼?”

    “你一個人啊,我不放心你。”

    季暖回覆的理直氣壯,我想了想把酒店的位置發給了她。

    傅溪來的很快,開着一輛黑色賓利,車燈晃得我眼睛生疼,我用手擋住車光,傅溪下車過來直接摟住了我的肩膀打趣問:“想爺了?”

    九年前的那場空難,我和傅溪都失去了摯愛之人,去認領屍體的時候我哭的撕心裂肺,當年二十歲的傅溪紅着眼眶站在海岸邊一言不發。

    救援隊從海域裏只撈出幾具屍體,我的父母和傅溪的母親沒那麼幸運,我們在那裏給他們辦了葬禮,隨後每隔三年我和傅溪都去看他們。

    我結婚的時候傅溪還參加了,只是當時我不知情,婚禮結束之後他給我發了消息,“寶貝兒,你穿上婚紗很漂亮,祝你新婚快樂。”

    傅溪於我而言很特殊,我於他也很特殊。

    是我們父母去世前給我們留下的財富。

    一個見面不多且不熟卻值得依靠信賴的摯友。

    我窩在他胸膛裏沒有躲開道:“嗯,還不允許我想你?”

    聞言,傅溪笑的明朗道:“行,不過我聽說你前幾個月死了?正想派人去調查的時候你又活了,你說說你,怎麼這麼不讓人省心?”

    在這個世上沒有人知道我和桐城的傅溪有交情,所以沒人告訴他我的近況很正常,再加上傅溪又成天滿世界的飛對國內的事不是很感興趣。

    我耐心的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解釋了一遍,傅溪摟着我肩膀的手漸漸的收緊,似乎經歷過生死離別,此刻的傅溪很淡然的勸慰我說:“沒事寶貝兒,信我,我們經歷的死別太多了,上天不會待我更殘忍的。”

    我擡頭望着他堅毅的下巴,笑說:“沒事的。”

    他擡手溫柔的摸了摸我的臉頰說:“走吧,我帶你去玩玩。”

    傅溪替我打開車門,我坐上去問他,“我們去哪兒?”

    他彎了彎脣角說:“你可以猜猜。”

    我攤開雙手無奈問:“這怎麼猜得到?”

    傅溪關上車門走到駕駛座上坐下,隨後他彎腰過來替我係上安全帶,突然莫名其妙的嘆了口氣說:“我爸前段時間又嚇跑了我一個女人。”

    我指出事實說:“不嚇跑你也不會跟人結婚的。”

    傅溪平時不缺女人,甚至待誰都溫柔,但偏偏他最冷酷殘忍,一旦誰跟他提結婚的話,哪怕前刻還纏纏.綿綿,下一刻他就可以立即把人踢開。

    傅溪挑眉反問我,“結婚有什麼意思?”

    我下意識接道:“成家立業挺有意思......”

    傅溪斜眼望着我,不客氣的問:“像你這樣被離婚?”

    我:“......”

    我懶得再搭理傅溪,他開車帶我去了桐城有名的紅.燈區。

    這兒繁榮似錦,燈光璀璨,門口的男男女女都飄着荷爾蒙的氣息,傅溪握着我的手心帶我去了大廳,臺上都是熱情四溢跳着舞的年輕男女。

    服務員給我們找了個相對僻靜的位置,傅溪喊了一些酒,等服務員走後傅溪笑着問我,“時笙,你是不是從沒來過這些地方?”

    我搖搖腦袋好奇問:“你怎麼看出來的?”

    我這輩子活的規規矩矩,從繼承時家後過的都是三點一線的生活,嫁給顧霆琛之後心力都在他和公司身上,的確從來沒有踏足過這裏。

    “你的眼睛像個小鹿似的,對這兒充滿了好奇到處張望。”頓了頓,傅溪取笑我說:“瞧你這緊張的模樣,我在這裏你就盡情的玩。”

    這時酒上來了,傅溪打開一瓶遞給我,我擺擺手拒絕說:“我不行的,我成天吃藥,醫生不讓我喝酒,你喝吧,我看着你喝就行了。”

    聞言他趕緊收回去說:“我都差點忘了。”

    他的眸子閃爍,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忘了。

    傅溪打開一瓶酒自飲,期間有好幾個女人過來找他搭訕他都拒絕了,握着我的手心溫和的解釋笑說:“抱歉,我今天帶了女伴。”

    那些女人訕訕而歸,我笑說:“你可以去的。”

    傅溪笑,英俊的臉上滿是溫柔。

    “可是她們沒有你漂亮。”

    我:“......”

    他忽而站起身問我,“時笙,跳舞嗎?”

    我不太會跳舞,我正想開口拒絕,他拉着我的手起身去舞臺中央,身側都是跳舞的年輕男女,彼此的身體貼在一塊令我有點不太習慣。

    傅溪堅硬的手臂抱着我的腰說:“動起來,適當釋放自己。”

    我以爲我是不會跳舞的,可在傅溪的帶動下我跳的越來越有感覺,他跳的也很嗨,額前的烏髮散落下來,此刻他眸光發亮的望着我。

    我忍不住笑開,臉上是我不曾察覺到的溼意,是我不曾感受到的對生命的激.情。

    有人給我們散開了舞臺,傅溪漸漸的鬆開我,我隨着音樂節奏律.動,滿頭大汗的盯着他,他緩緩地勾脣忽而過來摟着我的腰。

    下一個瞬間,我的脣瓣被他堵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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