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驚喜的轉回身,滿臉詫異的問:“我以爲你會從這裏過來……你怎麼在我身後啊?”

    夜空裏稀稀落落的飄着雪,我轉過身瞧見席湛換下了平時一身慣穿的黑色正統西裝!

    眼前的他兜着一身薄款的黑色軍工裝,腰間還彆着一個黑色的皮帶扣微微的束着腰,這顯得他整個人修長有力,且凌厲利落!

    再加上他面色冷峻又是將手負在身後的,全身上下透着嚴謹禁慾的氣息,少許的碎髮遮在額前顯得他溫順不少,這一身簡直絕了!

    這番的席湛是我從未見過的模樣,我還未等他說話就趕緊跑過去跳到他的身上摟緊他的脖子,他連忙伸手摟住我的腰防止我下滑!

    我愛戀的喊着,“二哥。”

    “怎麼?不生我的氣了?”

    席湛的聲音低低沉沉的,透着些許的縱容,我將下巴趴在他的肩膀上搖搖腦袋道:“我那不是生你的氣,我就是自己氣自己而已。”

    席湛什麼都沒說,我抱歉的聲音說道:“對不起,明明是我的錯我卻還跟你置氣。”

    席湛騰出一隻手掌習慣性的揉了揉我的後腦勺沉呤道:“尹助理說女人鬧彆扭很正常。”

    無論發生什麼他從未責怪過我。

    可是他的委屈呢?

    難道他從不覺得自己委屈嗎?

    “對不起二哥。”

    “嗯,下不爲例。”

    席湛的手掌貼上我的後頸將我輕輕的壓在他的懷裏,淡淡的說道:“下次別再不認我。”

    他一直都是一副輕描淡寫的模樣,是經歷過波濤洶涌、疾風驟雨走到現在的男人?!

    他的眸中向來沉靜,遇事冷靜自持,透着一股沉重的滄桑韻味。

    這樣的席湛着實令人心疼啊。

    我突然想起微商剛剛問我的問題。

    “那你瞭解他嗎?”

    我對席湛從未了解。

    可是我很想去了解他。

    因爲我心疼這個處事波瀾不驚的男人!

    我趴在他的懷裏鄭重的承諾道:“以後無論發生什麼我都不會再裝作不認識你!席湛,除非是你以後不要我,不然我不會離開你的。”

    “允兒,望你珍之重之。”

    我清楚席湛話裏的意思。

    他是希望我珍惜他重視他。

    我默默地流着眼淚道:“我會的。”

    席湛回眸看了眼熱鬧的街市,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他倒是用盡了心思討好你。”

    我悶聲問他,“誰啊。”

    席湛沒有回答我,他就以這樣的姿勢抱着我離開,我軟軟的聲音問他,“我們去哪兒?”

    “回桐城,回家。”

    席湛抱着我走了大概一公里後我看見遠處停着一架直升機,尹助理正在那兒侯着的!

    席湛在距離直升機還有幾十米的時候放下了我,我跑過去喊了聲,“尹助理好久不見。”

    他微微點頭恭敬道:“時小姐。”

    從我接手席家之後,尹助理是席湛身側唯一搭理我的人,其實我還想被元宥他們原諒!

    我這樣是不是太過貪心?!

    而且尹助理可能並不是原諒了我。

    其實他只是礙於席湛的面而已。

    一想到這我心底略有些喪氣!

    我繞過他上了直升機,進去裏面我瞧見面色蒼白的季暖此時正依偎在陳深的懷裏。

    陳深穿了一身黑色的皮夾衣,面色冷峻的盯着我身後剛進來的席湛不悅的問道:“我女人都傷成這樣了,你女人怎麼還活潑亂跳的?”

    我想陳深是因爲季暖受傷了而心底憤怒,所以趕緊解釋說:“暖兒先是被人敲暈的,我看着他們的棍子向我打過來我就趕緊裝暈倒!”

    陳深皺眉問:“那羣傻蛋信了?”

    席湛坐在了陳深的對面,我過去坐在席湛的身邊猜測說:“他們應該知道我是裝暈的,但好像不想惹麻煩所以就沒再管我是不是真暈!”

    陳深嘆口氣道:“你比她幸運。”

    我配合的點點頭攀上席湛的胳膊將腦袋枕在他的肩膀上偷偷的打量着他,他正垂眸望着我的,我們兩人就這樣對視靜默了許久!

    季暖緩了很久纔出聲關懷問我,“笙兒你沒事吧?我腦袋有點暈,沒什麼力氣說話。”

    “沒事,就是腿腳又酸又疼。”

    她聲音柔柔的問:“怎麼?”

    “我離開那棟別墅後走路到城裏的,路上全是積雪,身上又穿的這麼累贅,又冷又累!”

    “還別說,你身上這套金色的宮廷裝很漂亮,不過你發上的那圈小白花受了不少摧殘。”

    我今天在雪地裏摔倒了好幾次,這圈小白花早就摔的不成型,但微商每次都撿起來給我戴上,我期間扔了幾次也被他撿了回來!

    他如此固執,我也無奈。

    我問過他,“幹嘛非要留着它?”

    他給的解釋是,“白色喜慶。”

    等等,白色喜慶?!

    我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聽說!

    我將小白花摘下來放在一旁,對面的陳深突然問了我幾個致命的問題,“你一個人在雪地裏走了七八十公里?先不說路途遙遠你一個女人能堅持下來並且還天黑的問題,難道你能準確無誤的找準方向?你真的是一個人嗎?”

    陳深問的這個問題很令人扎心,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爲我答應過微商要替他保密的!

    倘若沒答應倒還無妨。

    答應了的事一定說到做到!

    我緊緊的抿着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陳深這個問題,見我猶豫的模樣他了然說道:“這樣看來你是得到了貴人相助,我相信這七八十公里的雪路應該不是你一個人就走完的吧?”

    陳深這話像是在針對我,但他說的八九不離十,他能猜出來的問題席湛一定能猜到。

    但席湛並未發表任何意見。

    他就是這樣,在人前一言不發。

    向來習慣深沉和冷漠。

    那時我不太清楚陳深爲何要這樣咄咄逼人的問我,因爲那時我還不太清楚他和席湛之間的相處模式,兩人都是習慣找對方的不痛快!

    陳深這樣提起是故意戳席湛的心。

    就像前不久席湛剛諷刺了陳深兩句。

    他們兩個強大的男人只會拿彼此尋點樂子,而在他們身側的女人就稍微有點倒黴了!

    季暖見我沒說話感覺到氣氛不對勁,她摟緊陳深的胳膊軟聲軟氣的說:“小叔,我困。”

    陳深識趣閉嘴,但我心裏留下了疙瘩。

    我想這個事我必須要找個機會給席湛解釋,我現在壓根就不想他對我有任何的誤會。

    我悄悄地伸手握緊他冰冷的手掌,他偏眸望着我半晌突然低聲道:“勿生雜念。”

    他這是在安撫我嗎?!

    我正想回應他,身側的尹助理識貨道:“這衣服的款式我見過,出自法國皇室,擁有這衣服的人不超過三個,待會花時間調查一下便清楚了,但對方爲何會留下這麼明顯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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