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終究留住了性命,商微起身到我身邊看了眼老頭,笑說:“我還得爲他主持葬禮。”

    他笑的薄涼,笑的令人心慌。

    我提醒他說:“這畢竟是你的親人,你從小在他的庇護下長大,希望你能多點善良。”

    他凝眉問:“笙兒覺得我不善良?”

    我如實道:“至少我認爲不善良。”

    我包裏的手機還通着的,正因爲電話那端有席湛在所以我壓根就不怕眼前的商微。

    雖然他是變態殘忍了些,但瞧他的樣子他並不想傷害我,心裏只有滿心的母親。

    他還說,除開母親我是他最在意的人。

    他在意我,所以收藏了我的腎臟。

    可這種在意令人噁心、惶恐!

    聽見我說的這些話商微神色忽而落寂,他偏頭望着窗外的夜色半晌才道:“我是善良的,但我的善良只給我在意的人。笙兒,希望有一天你會明白我,那時候你應該就會理解我。”

    理解他?!

    我什麼都沒說,走過去盯着面色蒼白的母親問他,“你剛剛爲什麼要騙我說母親她……”

    他想了想回我說:“我希望你能夠多在意一點母親,體會失而復得的滋味,笙兒,母親是愛你的,很愛很愛你的那種,望你能清楚。”

    我冷然道:“不必你提醒我。”

    這時有一個類似於管家的人來報,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麼,商微擡眼道:“席湛到了。”

    難得他沒有隱瞞我。

    我下意識的抿了抿脣,聽見商微趕着我說:“你走吧,等母親想見你了我再找你。”

    我問他,“我可以陪陪她嗎?”

    “笙兒,她並不希望你爲她難過。”

    ……

    商微派人將我送離了別墅,我到了城堡門口一眼看見負手而立的席湛,趕緊跑過去將自己埋在他的懷裏輕聲說道:“我心裏很難過。”

    爲母親感到難過。

    不過幸得讓我看見了那封信!

    讓我明白了母親的愛意。

    席湛輕輕地揉了揉我的腦袋,他並沒有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賴在他的懷裏不肯撒開,他擁着我上了車,在車上我對他說:“商微帶我來法國一趟無非是想促進我和母親的關係。”

    他成功了。

    至少我心裏對那個病重的女人再也沒有芥蒂,我感激她,感恩她曾經爲我所做的一切。

    席湛溫柔的嗓音問我,“結果呢?”

    “我感受到了母親濃重的愛。”

    “允兒,你方纔在噁心什麼?”

    那對腎臟……

    我如實的告訴了席湛,後者猛的冷下了臉,對我承諾道:“我會替你妥善處理的。”

    “我只是覺得噁心。”

    想起這個胃裏就像要翻江倒海似的!

    席湛的胳膊將我緊緊的摟在懷裏,他微微的垂着腦袋望着我,眼眸深邃含光,突然他薄涼的脣落在我脣瓣上,細細的,反覆摩擦。

    我手掌推開他喃喃道:“髒。”

    他竟然沒嫌棄我……

    而且車上還有荊曳和司機呢。

    他這樣大庭廣衆之下的惹人尷尬。

    話說他是第一次在人前這樣吻我。

    席湛見我模樣羞澀,他手指輕輕的摩擦着我臉頰上的肌膚,難得笑話我道:“我以爲允兒的臉皮和城牆一樣,不懂得害羞爲何物。”

    我:“……”

    席湛垂着腦袋又吻上了我的嘴脣,他的手掌輕輕的捏着我的胸,我忍不住的嬌喘一聲,完全沒法在意車上的荊曳和司機,完全陷在了男人的氣息之中,也陷入了他的美色之中。

    我摟着席湛的脖子與他熱吻,手指緩緩的摸進了他的腰間,手上的肌膚滾燙,席湛捧着我的臉給我一記深吻便低低道:“回家再鬧。”

    他的嗓音低沉沙啞,透着濃濃的情慾。

    我:“……”

    他鬆開了我,可我心裏癢癢的。

    將方纔噁心的事拋之腦後。

    滿心滿眼的只有席湛。

    很久之後我才反應過來席湛是故意這樣做的,他想用自己的方式將我帶出剛纔的情景。

    而他自己的方式……

    他一向清楚我貪戀他的美色。

    席湛何時學會利用自己的優勢對付我了?

    ……

    我們沒有坐直升機離開法國,而是乘坐的私人飛機,偌大的機艙裏只有我和席湛兩人。

    還有一張不大不小的牀鋪。

    牀鋪很豪華,上面都是真絲被褥。

    我上飛機後漱了口,隨後依在席湛的懷裏欣賞着窗外的夜景,沒什麼可看的,但就是覺得心滿意足,或許是因爲身邊陪着自己的人是席湛吧,只要他在我身邊我心裏就感到幸福。

    席湛理了理我的耳發,另一隻手掌不知不覺的伸進了我的衣服裏,我沒注意,他突然摸到了紗布,我怔了怔聽見他問:“這是什麼?”

    我臉色蒼白的望着他,“沒什麼。”

    他輕問:“受傷了?”

    我扯謊說:“小傷口。”

    我不想讓他知道我的病情。

    席湛皺眉,眸色清明的望着我。

    這眸光像是他知道什麼似的。

    只等我主動坦白。

    我將臉頰埋進他的懷裏扯着慌道:“不小心受的傷,你別總追問我這個,你還不是經常受傷?話說你身上的那些傷口都痊癒了嗎?”

    見我轉移話題席湛沒有不依不饒。

    不過他沒有再理我。

    我親了親他的下巴,軟軟的聲音喊着他的名字,他兜我一眼批評道:“沒大沒小。”

    聞言我樂了,“你是不是特討厭別人喊你的名字?我每次喊你的名字你都沉着臉訓我。”

    他未語,我得寸進尺的喊着,“席湛,席湛,席湛,席湛席湛席湛,我就要喊你的名字,你能拿我怎樣?席湛,你可真英俊。”

    席湛:“……”

    男人的眼神暗沉,我擡頭親了親他的眼睛,又吻了吻他的眉骨道:“我可真喜歡你。”

    或許是這句喜歡引爆了男人。

    他突然打橫抱着我放在牀上,我眼神纏綿的望着他,盛情邀請道:“你這是想要我嗎?”

    我剛做了手術。

    我無法滿足他。

    但總是有別的方法。

    再說親親抱抱肯定是可以的。

    席湛的眼眸裏翻着波濤洶涌,我手指捏上他的西裝褲腿,笑着說:“我很想令你……”

    我頓住,起身趴在了男人身上。

    在男人的耳邊吐着氣——

    “精盡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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