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太太真想知道?”

    男人的神色閃躲,似乎在想該不該說,我心底暗歎不妙,可有該死的好奇心!!

    “自然,不然我幹嘛問你?”

    男人掐滅菸頭思索了許久才斟酌的語氣說道:“當時我和你算是第三次見面,其實真正算起來是第四次,第一次在民宿,第二次在醫院門口,第三次你被人欺負時被我撞見了,所以在葉家那次,是我們第四次見面。”

    “這個是重點嗎?”

    我突然反應過來他將這些事記得非常清楚,這些小事微不足道,他卻用心的記着!

    席湛莞爾,“嗯,那天在葉家我聽你們之間的對話挺有趣的,那時對你的印象……我們見面的次數並不多,我當時並不瞭解你,當然我從來沒有調查過你,所以並不知情你和顧霆琛之間的關係,更不知道你的病情。”

    我着急的問:“那對我是什麼印象呢?”

    “水性楊花是肯定的,還挺缺錢的,不過我挺困惑那幾個男人爲什麼都唯獨對你特殊,因爲無論是顧霆琛還是楚行亦或者是傅溪,他們都不是簡單的男人,卻對你鍾情。”

    水性楊花……

    當時果然讓他誤會了。

    我瞬間沉下臉,男人見我的神色不對勁,他低聲的哄着道:“當時我對席太太不夠了解,但對允兒是真心想守護的,所以你是什麼樣的人於我而言並不重要,你缺錢,你告訴我,我給你,你生病,你說,我幫你治,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一定會傾其一切。”

    “如你所說,當時我們並不熟,可爲何你如此願意幫我?席湛,憑什麼獨獨是我呢?”

    爲什麼偏偏就我如此幸運?

    “允兒的目光是悲傷的,雖然我見過很多傷心的女人,但從未像允兒這般……”

    男人說話總是好聽的。

    我又記起一件事道:“宴會結束的那天晚上你到了我公寓,我當着你的面吐血,趴在馬桶那兒吐的撕心裂肺,但你當時都沒有問過我的狀況……你是如何做到毫無波瀾的?”

    席湛當時寡言到多說一個字都是對人的施捨,更別提他有什麼好奇心了,但是我在他面前吐血吐成那樣,他都能做到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我沒好奇心,即便是元宥在場我也頂多是讓他自己去醫院,並不會關心他的狀況。”

    是啊,曾經的席湛就是這樣的。

    冷漠到生人勿近。

    如今的他變了不少。

    他明明討厭說話,但是對我還算耐心,他厭煩做很多事情,但對我卻一一的遷就!

    “我突然有些感慨。”我道。

    “嗯?”

    “感慨二哥的變化。”

    席湛:“……”

    ……

    席湛下午原本要陪我的,但他臨時有事離開了A市,而且並未去松城,而是到了桐城,聽說那邊有他母親新的消息,他需要親自過去看看,所以現在就剩我一人在A市。

    總是有人在用他母親的消息誘惑他。

    希望他一切平平安安。

    我一個人在A市無所事事,所以決定待會回梧城,剛上專機就接到了一個國際電話。

    我疑惑的問:“誰?”

    “時小姐,我是城堡的管家。”

    “哦,找我有事啊?”我問。

    “你還記得那個小孩嗎?”

    我疑惑的問:“哪個小孩?”

    “就是在城堡裏的那個乞丐小孩,他剛剛找到我,說時小姐以前承諾過他會收養他。”

    我突然想起管家指的誰了!

    越椿!!

    那個小男孩十一歲左右對嗎?

    “嗯,他想被我領養?”

    “時小姐,他說他想被你領養。”

    那個有骨氣的孩子突然向我妥協。

    “你替我照顧好他,等有時間你親自送他回梧城,你替我向他轉告,你說我歡迎他。”

    於我而言養個孩子不算是難事。

    而且那個孩子與我挺有緣的。

    “是,時小姐。”

    我想了想繼續吩咐道:“給他配置一個手機,存上我的號碼,讓他有事聯繫我。”

    “嗯,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後我心裏仍舊覺得不可置信,到底是因爲什麼事讓那個孩子向我妥協了?

    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難事?

    我心底擔憂,但只能等他聯繫我。

    只有他聯繫我,我才能問。

    我掛斷電話對機長說:“起飛吧。”

    我現在也是奢侈,出門都用專機。

    我是怕了坐車,心底特別懼怕。

    尤其是那種長途的。

    回到梧城的時間還算早,我到醫院換藥,醫生見我傷口有撕裂的痕跡問發生了什麼事,我想起席湛昨晚在牀上的模樣心底就不好意思,便扯謊道:“剛起身拉扯到了。”

    醫生替我換藥道:“再住院觀察兩天席太太就可以出院了,雖然你現在也能出院,但我身爲醫生,還是建議你繼續在醫院休養。”

    “嗯,我過兩天再出院。”

    我包紮完回到病房聯繫了易冷。

    我將談溫的話都轉告了她。

    沒一會兒慕裏突然在羣裏艾特了席湛發着消息問道:“沐風的屍體已經被我運回了歐洲,WT的舊人都會參加她的葬禮,你呢?”

    沐風就是LG!!

    慕裏問的直接。

    當然席湛並未理他。

    似乎察覺到冷場,赫冥在羣裏禮貌性的發了一句,“沐風怎麼突然死了?WT的哪些人會參加?有克里斯嗎?他剛被放出去!”

    我想起了克里斯!!

    曾經那個褻瀆過我的男人!

    他之前一直被席湛關在芬蘭的。

    沒想到最近剛被放出去!

    席湛原諒他了嗎?

    “誰放了克里斯?”

    問這話的是元宥。

    “席湛讓我放的,他說關了一兩年算是懲罰過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還是饒他一馬?”

    慕裏沒理他們。

    他繼續艾特席湛,“你參加嗎?”

    席湛仍舊沒有理他。

    席湛估計在忙。

    即使不忙也不會回他。

    畢竟席湛是這樣的性格。

    不過慕裏不可能不瞭解席湛啊!

    他既然瞭解席湛還特意在羣裏艾特他?

    元宥有些不忍心道:“二哥忙呢。”

    慕裏繼續在羣裏艾特席湛。

    席湛終於回他,“沒必要。”

    沒必要三個字就打發了慕裏。

    慕裏沉默了許久,久到我們以爲他不會再說話的時候他突然說道:“沐風那丫頭對你太固執,不然現在落不到這番境地!席湛,沐風或許有錯在先,但是有一點值得肯定的是,當年要是沒有沐風你死了不止上百回!”

    元宥趕緊阻止他,“慕裏你胡說什麼!”

    慕裏無懼的說道:“做人吶,不能太忘本,尤其是你席湛,這麼多年你穩住你的這個位置,你可想過是如何穩住的?你的位置下面堆積的是森森白骨,包括你那些昔日的戰友,可他們沒有死在敵人的手中,死在了你的手中!席湛吶,你天性涼薄,可誰不是天性涼薄的人?他們天性涼薄會記本,你天性涼薄會忘恩,你真是一個自私自利又討人厭的大混蛋!你不配得到沐風當年的付出!”

    慕裏這些話震驚了羣裏所有人!

    至少沒誰敢如此罵席湛!!

    至少我認識的人裏面是沒有的!

    羣裏突然安靜,誰也不敢在此刻說話,席湛忽而發了一條消息,“慕裏,世界上有一個成語我想你是不知情的,今天我教你。”

    慕裏直白問道:“哪個成語?”

    “自作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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