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萱瞪大雙眼,在高國鵬的話裏漸漸地沉下臉來。

    高家表面上看起來依然風光無限,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現在的狀態和他們之前比較起來差得遠了。

    高國鵬嘆氣一聲,“芙妮從小沒有受過一丁點的委屈,歷來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所以一有點不如意就自亂陣腳,做出這樣荒唐的事情。等道完歉,讓她去P城的基層公司過過苦日子好好反省一下。”

    “什麼!”白思萱快步走下樓梯,“P城條件那麼艱苦,你怎麼忍心把芙妮送去那樣的窮鄉僻壤?”

    “就是讓她喫點苦頭,讓她明白她如果沒有家族的庇護她只能過這樣的日子,別受一點氣就沉不住氣。再者,她這次和衛景寒鬧得這麼僵,先消失一段時間過渡一下沒什麼不好。”

    白思萱思忖一下,雖然心疼女兒,但是現在唯一能夠挽回衛景寒的只有狠心斷開聯繫,等到女兒脫胎換骨回來,煥然一新地站在他的面前,纔有可能重新勾起他的興趣。

    馬永仁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簡語汐懸着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來,只是想到枉死的父親有些低落,一個人呆在房間裏面畫畫。

    一抹修長挺拔的身影推門而入,衛景寒邁着傲人的大長腿從門外走進來,看到專心畫畫的簡語汐,嘴角勾起一絲淡然的笑意。

    她畫得很專注,絲毫沒有察覺到衛景寒的靠近。

    衛景寒悄悄地探出身查看簡語汐手上的素描,是她的父親,五官俊秀目光堅毅,她正在用畫筆給素描填充細節,手忽然停頓下來。

    她的小臉上有些懊惱,似乎感覺到身後有人,簡語汐擡起頭來正好對上衛景寒俊美無儔的臉龐。

    “你怎麼在這裏?”簡語汐有些意外。

    衛景寒坐在她的身邊,接過她手裏的肖像畫,“讓我看看。”

    簡語汐輕輕嘆息一聲,“這麼多年過去了,我竟然想不起來父親長相的一些細節。”

    衛景寒黝黑的雙眸怔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回想什麼,靠在椅背後,看着天花板,“我也想不起來哥哥的具體長相。”

    簡語汐望向衛景寒的完美的側臉,有些感傷地將畫筆放下,“與其說時間能治癒一切還不如說時間能讓人遺忘一切,再過個十年二十年,我是否完全想不起來父親的長相。說起來,我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回憶起母親的相貌。”

    她有些頹廢。

    衛景寒安慰道,“可你從來沒有忘記他們。”

    他伸手將簡語汐摟在懷裏,伸手摸了摸簡語汐的秀髮,“他們只是從你的腦海裏到了你的心裏,心靈的記憶可以很久很久。”

    “多久?”

    “一輩子。”

    簡語汐笑了,不再懊惱畫不出的細節。

    “用心記憶你,將你刻進我的靈魂。”衛景寒捧着簡語汐含情脈脈道,他的聲線彷彿鑽進她的耳朵,讓她的心跳加快。

    簡語汐臉上一片緋紅,有些懊惱地推開衛景寒,“不和你說了,我想去看看父親。”

    衛景寒深眸望向簡語汐,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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