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語汐沉默。

    衛景寒見簡語汐沉默有幾分焦躁,他站起來,一陣氣場散發出來,黑曜石一般的眼眸鎖定簡語汐,“回答我。”

    “我……”簡語汐斟酌着措辭,“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你的這個身份註定了很多事情不能自己決定,你能爲了我甚至不顧自己的性命,可是你能爲了我棄整個衛家,整個顧氏集團不顧嗎?”

    衛景寒的眸子更深了,沒有回答,頭頂的日光燈似乎有些刺眼。

    簡語汐低垂下眸子,有些不敢看衛景寒的眼眸,她希望能夠等待他肯定的回答,就算是欺騙她也會覺得開心吧。

    但是衛景寒只是沉默以對,他忽然道,“還在生氣,我唱歌賠罪。”

    “嗯?”簡語汐有些疑惑不解地看向衛景寒,衛景寒竟然會唱歌?

    他嘴角帶着淡淡的笑意,“只限今天。”

    大概他也不想提及那些血淋淋的現實,簡語汐忽然覺得自己問得有些殘忍,也假裝若無其事道,“好。”

    衛景寒伸手邀請簡語汐,他的手修長骨節分明,簡語汐將手放在衛景寒的手上,衛景寒牽起簡語汐的手放在脣邊深情的吻了一下。

    他的手有些涼意,他牽着簡語汐的手來到琴房,屋裏面很空闊,只有一架昂貴的鋼琴孤零零地立在房間裏,幽冷的月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

    簡語汐認出來,這是她第一次來檀園的時候,小傢伙佈置了他們的約會場所,其中就有一個人演奏這架鋼琴。

    她忽然明白衛景寒爲什麼洗完澡還穿着西裝,其實他知道她生氣了想唱歌賠罪。

    簡語汐伸手想要開燈,衛景寒卻攥着簡語汐的小手坐到鋼琴面前,他鬆開西裝的最後一個鈕釦,回眸詢問道,“想聽什麼?”

    他的深眸映着窗外幽冷的月光,像是倒映着一潭不見底的湖水,清冷,高遠,似乎又有些遙不可及。

    這樣的衛景寒是簡語汐未曾見過的。

    也沒等簡語汐回答,衛景寒修長的手指輕輕在鍵盤上游走,流水一般的鋼琴聲如潺潺的溪水,在漆黑的夜裏流淌。

    他彈奏的樣子很嫺熟,低沉的嗓音開始唱歌,孤獨,清冷,緩慢,幾乎快要讓人窒息。

    【夜半醒來一陣孤獨的燈

    記不清這是第幾次夢到你

    我曾以爲可以肆無忌憚地和你一起

    奔跑在自由的天空下

    命運的枷鎖緊緊糾纏我】

    簡語汐完全沉浸在他的歌聲中,她心疼地看向衛景寒的側臉,她知道他唱的是他自己。

    中間是一陣伴奏,在這陣伴奏當中起了變化,原來沉悶的氣氛漸漸地變得堅定。

    【直到遇到你的那一天

    我才發現我的命運已經發生改變

    是你讓我灰白的人生有了色彩

    不過外面的風雨多大

    我會一直保護着你

    直到永遠】

    一曲結束,衛景寒按下最後的一個音符。

    簡語汐鼓起掌,“真好聽。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有藝術細胞。”

    衛景寒不以爲然道,“必備技能。”

    他看向簡語汐,“現在輪到你了。”

    ……

    還沉浸在衛景寒的歌聲當中的簡語汐一愣,所以他這是挖了一個坑讓她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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