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揹着我抽菸。”簡語汐俏臉上一陣慍怒。

    衛景寒漆黑如墨的眼眸幾乎與夜色融爲一體,伸手攬過簡語汐的肩膀,默默唸着“你沒看到,你沒看到,你沒看到……”

    簡語汐被衛景寒給氣笑了,H國有個民間傳說,如果你覺得你不想讓別人看到知道的事情,只要默唸七聲對方就真的會忘記。

    “幼不幼稚?”簡語汐想要伸手去捶打衛景寒的胸口,卻沒有想到腳下一滑,直接跌入衛景寒的懷抱當中。

    簡語汐頓時羞得滿臉通紅,衛景寒順勢摟着簡語汐,在她的脣上落下一吻。

    這個吻淺淺的,卻帶着無限的深情,剋制又隱忍。

    “還在爲衛子淵的事情擔心嗎?”簡語汐擡眸問道。

    “不是。”衛景寒啓口。

    “那是爲了什麼?”

    衛景寒沒有回答,他轉向無盡的暗夜,沉重道,“我哥哥,你知道八年前,他爲什麼會出事嗎?”

    簡語汐搖搖頭,她上前去挽住衛景寒的胳膊。

    “我哥哥不像我,他的性子溫順,像我母親,他從來都是那麼循規蹈矩,不敢越雷池半步,父親的管教又嚴厲,不容他忤逆,在這樣的環境下,他得了心理疾病。”

    陽臺上的風有些寒冷,簡語汐下意識地縮了縮身體,衛景寒將簡語汐摟進懷裏,接着道,“八年前他是自殺。”

    簡語汐瞠大雙眸,一種心理疾病名稱迅速鑽進簡語汐的腦袋,“抑鬱症?”

    衛景寒點點頭,“重度。”

    簡語汐再次瞠大雙眼,H國對抑鬱症還不是很接受,有關這方面知識普及率不高,很多人並不理解,但是在國外,大家的接受度大得多。

    “哥被衛子淵折磨了八年,他的病情只會更加嚴重,今天終於團聚,我擔心……”

    擔心他會再次自殺。

    簡語汐緊緊地抱着衛景寒,靜靜地感受他胸口的心跳,感受他的擔憂。

    只有在面對至親的人,衛景寒纔會表露這樣的情況,往日裏,他總是那麼高高在上,宛如沒有感情的神祗。

    衛景寒伸手摸着簡語汐溫暖柔順的秀髮,收斂起情緒,換了一個語調,“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

    衛景寒咬着簡語汐的耳朵輕語一番,說完正色道,“我回來的路上突然想到的,父親臨終之前看起來並不像什麼都不知情的模樣,他一定會留個後手。”

    簡語汐再次瞠大雙眸,“不會吧?”

    衛宏博是久經商場的人,他除了固執己見之外還是很睿智的一個老人,怎麼可能會忘記立遺囑的事情。

    唯一的解釋,他可能早就想到應對的辦法,遺囑遲遲不出現也是計劃內的一環。

    明天就是過繼財產的時候,到那時候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晚上,衛景寒交代僕人收起衛景夜屋裏所有的尖銳之物,讓他們時時刻刻注意屋裏的動靜。

    翌日,衛景寒帶着封逸去過繼財產。

    衛子淵那張陰鷙的臉上帶着勝利的笑容,他看到衛景寒,假惺惺道,“堂弟昨晚睡得好嗎?”

    語氣裏面的諷刺絲毫不加以掩飾,想必昨晚衛景寒恐怕都睡不着了吧。

    衛景寒氣定神閒,擡手看了看昂貴的腕錶,“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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