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芷蹙眉躲開:“希望林小少爺信守承諾。”
她知道,憑自己現在的身份,很難接近御言琛,更別提搶回孩子了。所以前幾天,她和林施程定下合作協議:他幫助自己接近御言琛,自己趁機將許小晨帶回來。
按林施程的意思是,他上次被御言琛坑了一筆,這次自然要報復回來——例如讓御言琛失去孩子。
林施程沒有開口,只是一貫笑着,接着挽住了許清芷的胳膊。
兩人像是親暱的情侶,一同走了進去。
今天林施程帶她來的地方,是京城最頂級的地下賭場卡拉羅。
在他們豪門圈,最不缺的就是玩樂花樣,而這卡拉羅賭場,也是最受歡迎的地方,自然,裏面也聚集了不少大人物。
踏入賭場,便是濃郁的酒味混合着空氣,奢靡的味道迎面而來。
一張張四方賭桌上,七彩斑斕的籌碼堆成了小山,看上去琳琅滿目。
賭場罪中央的一張桌子,不同於其他的賭桌,那片地方人羣一層圍着一層,堪稱水泄不通。
流離的燈光下,御言琛坐在賭桌前,他的坐姿散漫而又優雅。他骨節分明的雙手交疊,眼裏時流瀉而出的高傲。
“不愧是御先生,連贏了對家三把。”
“沒想到御家的人也會來這裏啊……”
“你以爲人家和我們一樣嗎?人家賭的可不是錢,而是地皮!”
議論聲繁雜,接着爆發出一陣譁然。
御言琛淡淡地看向對面的老闆,那老闆正擦着冷汗:“我願賭服輸,按照約定,我會將南區最新的那塊地籤給御家,希望接下來兩家合作愉快。”
“客氣。”御言琛開口,“合作愉快。”
見御言琛沒有說什麼,老闆這才鬆了口氣。
御家是京城的地頭龍,而御言琛,更是被稱爲商業鬼才。
傳聞,這個站在京城金融鏈頂端的男人,冷血無情,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他胖胖的身子剛從椅子上站起來,這時,一道囂張的男聲從人羣中突兀而出:
“御先生,好久不見啊。”
衆人齊齊望去,就看到一對男女從人羣中緩緩走出。男人俊朗,女人秀美,一時間讓人挪不開眼。
“喲,這不是林小少爺嗎?”有人開口道,“這林小少爺怎麼好好的H市不呆,來京城了?”
畢竟林施程那紈絝名頭,可不單單是在H市響亮。
林施程傲慢地揚了揚下巴,接着將身旁的女人摟得更緊了一些:“這不是捨不得溫香軟玉嗎?”
就算他不說,一行人的目光也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許清芷的身上。
不爲了其他,就因爲,許清芷的氣質太出衆了。
他們這種身份的人,不是沒見過好看的女人,但氣質出挑的,卻少之又少。
眼前的許清芷,面容淡然,姿態從容,不同於那些胭脂俗粉,她精緻而又趕緊,像一朵高不可攀的蓮花。
只是……在場的人總覺得,林小少爺的這個女伴,似乎有點眼熟?
而所有人都沒注意到,在看到許清芷的那一刻,御言琛的眼神緊了緊。
“御先生,不就幾天不見,你不會就忘記我了吧?”林施程笑了。
“是好久不見。”御言琛這纔回過神,他看了眼許清芷,“看來林小少爺還沒記住上次的教訓。”
“這不是還沒來得及感謝上次你給我的大禮嗎?”林施程的話語裏頗有咬牙切齒的味道,“所以,既然這次來京城,巧遇了御先生,也不知道御先生有沒有興趣和我玩兩把?”
還沒等御言琛開口,林施程就接着說:“御先生不會只有拒絕的膽子吧?”
一羣然譁然。
這個林紈絝,直接挑釁到御言琛頭上了?!
果然,御言琛的表情一凝,他眯起眼睛,像是野獸:“你想賭什麼?”
林施程笑意更深。
他突然伸出了手,指向了身旁的許清芷:
“林家最新拍下的那塊地方,來換御先生允諾給她的一個條件,怎麼樣?”
一塊地方,換一個條件?
這個林施程是瘋了吧?誰不知道林家新拍下的地皮是未來的重要企劃?
換條件就算了,還是允諾給一個女人?!
“當然,爲了公平起見。既然是允諾給她的,那和你賭的,也是她。”林施程道,“御先生,對一個女人而已,你不會不敢吧?”
御言琛的手頓了一下。
他擡起眼皮,正好對上許清芷的視線。不知道爲什麼,看着女人一片深邃的漂亮眸子,他的心沒由來開始煩躁。
“好。”他最終開口。
林施程笑了。
許清芷落座,賭局很快就開始了。
玩的是最簡單的十二點半,數字代表點數,英文牌代表半點。每人輪流摸牌,點數超過十二點半就直接判輸。如果雙方都沒有超過,就比大小決定輸贏。
一輪定勝負。
在賭局開始前,林施程還特地給許清芷講了遊戲的規則。一時間,衆人的目光更復雜了。
連規則都不知道,更別說賭博了!真以爲這裏是純粹靠運氣的嗎?
這個林家少爺,不會真的被美色迷昏了頭,要一擲千金吧?
兩方人抽好了牌,御言琛最先攤牌,不多少不少,正好十二點。
十二點,賭局裏算是比較大的點數了。
這下,所有人都轉換了目標。
當看到許清芷手裏的牌時,有人驚呼。
“這個女人是瘋了?”
“這麼多牌,早就爆掉了吧!”
“看來林家這地要丟了!”
一般人玩十二點半,頂多只敢摸三四張牌,牌數一多很容易爆掉。再看許清芷手裏,竟然足足有八張牌!
在這羣人眼中,許清芷必輸無疑了!
所有人都緊張起來,反倒是拿自家地皮做賭注的林施程,一副散漫的樣子,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翻牌吧。”見許清芷遲遲未動,御言琛開口,他的話語裏也不知道摻雜着什麼情緒,“還是,你想認輸?”
“認輸?”許清芷咀嚼着這兩個字,倏然,她的紅脣勾出了一抹弧度。
御言琛,身爲前夫的你,從來沒有了解過我。
五年前是,五年後,你更是。
她的眼裏有着嘲諷,接着用手捏着牌面,翻開了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