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嘲諷一笑:“哎呀?你的寶貝兒子不會不小心進醫院了吧?”
許清芷的臉色沉了下來:“林小姐,有些話說出口前,最好先過一過腦子。”
沒錯,這個和她撞了個正着的女人,正是林盈盈。
如今不在御家,沒有了御言琛,這個女人算是徹徹底底地暴露了自己的刻薄本性。她的雙手環肩,滿臉倨傲,像只漠視衆人的天鵝。
“你有資格教訓我嗎?”林盈盈呸了一聲,“我有哪裏說錯嗎?你那個孩子不就是病秧子嗎?對了,你最好照顧好你那個私生子,要是哪天出了事,可別怪到我的頭……”
她的話還沒說完,一隻雪白纖細的手飛快迎來!
眼見那隻手就要落在她的臉上,卻又在眨眼之間,在距離臉龐幾毫米之處停了下來。
看着那隻險些落在自己臉上的手,林盈盈臉都白了。
“林小姐,我說了,說話最好注意一點。”許清芷的聲音響起,“否則,我可不保證,我的巴掌會不會打到你的臉上。”
“事先說一下,我這個人脾氣不怎麼好,所以打人有點狠,一不小心毀容了,也說不準。”
許清芷收回了手。
林盈盈依然瞪着眸子看着她,卻不如剛纔那般囂張了。
畢竟,她還想着傍上御言琛呢!
要是臉毀了,她還怎麼面對那個男人?
怎麼爬上那個位置?
“許清芷……”林盈盈咬牙切齒出聲,她恨恨地盯着面前的女人,似乎恨不得將對方千刀萬剮。
好在這個時候,媛媛從病房裏出來了:“阿芷!你在這裏啊!”
她自然看到了林盈盈,只是這個穿着打扮奢侈的女人滿臉都是敵意,讓她立即警惕起來,連忙擋在了許清芷面前:“你是誰?找我們阿芷幹什麼?”
“滾開。”林盈盈毫不客氣,“哪裏來的窮酸女人?許清芷,你的朋友就是這種貨色?也是,像你現在的身份,也只能和這種平民做朋友了吧。”
“就是不知道來醫院幹什麼?嘖嘖,不會年紀輕輕爬牀失敗,過來打胎吧?”林盈盈的眉眼輕挑,“畢竟這個圈子裏,借肚子上位的人可不在少數,就例如某人……只是某個人明顯更高明一點,竟然成功了呢。咦,對了,既然你有這手段,怎麼不教教你身旁的那個好朋友?”
巧巧都快炸了:“你胡說什麼!”
“林小姐,我再警告你最後一次,我的脾氣可不好。”許清芷連忙拉過了巧巧,她將好友擋在了身後,對向林盈盈的眸裏露出了清晰的冷銳。
“還是,你真覺得,我剛纔說的話只是恐嚇?”
林盈盈面色一青,她下意識想要反駁,然而想起剛纔險些落在自己臉上的巴掌,最終還是閉上了嘴。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的,若是自己再說下去,許清芷真的會毀了自己這張臉。
不……不對,這個女人,她怎麼敢?!
她可是林盈盈!林家的表小姐!而這個許清芷,不過是個落魄的敗家犬……
走出了醫院,兩人才擺脫了那堪稱窒息的空氣。
許清芷吐出一口濁氣,眼裏的冷意也隨之散去。
她自然不敢大庭廣衆之下對林盈盈動手,但是嚇嚇這個女人總是可以的。
只是……她又疑惑起來:林盈盈一副沒有生病的樣子,身邊還沒跟着人。那麼,她來醫院做什麼?
如果自己沒記錯,剛纔是在媛媛病房前的走廊上遇到她的吧?
只是林盈盈不是害她的人嗎?怎麼還會特意來找受害者?是不是自己誤會了?
似有念頭要從腦海中冒出,然而還沒等她捋清這道思想,巧巧就抓住了她的胳膊:“阿芷,你沒事吧?”
許清芷剛回過神,就聽見她喋喋不休道:“那個女人是誰啊?說話莫名其妙的,還冤枉人。她是不是不喜歡你啊?不過看她那刻薄的樣子,就不是什麼好人。”
“剛纔她說的話你千萬不要放在心上。”見許清芷不吭聲,巧巧只以爲她傷心了,剛着急了,“你放心,她說的話我一個字都不信!你是我的朋友,你怎麼樣我最清楚!我不會相信別人的污衊了!”
“你不要難過了好不好?大不了……等一下,我請你喫龍蝦!”
巧巧露出一副割肉的表情。
“就是……我工資還沒發下來,你能不能少喫一點啊。”
許清芷忍俊不禁。
同時,心頭有暖流劃過。
無論是幾年前還是現在,她都沒有多少朋友。算來算去,能夠交心的也就李清酒。而如今,她又遇到了一個願意對她好的好友。
她溫聲細語道:“放心吧,我沒事。”
巧巧這才鬆了口氣:“你沒事就好。”
不過很快她就似乎想起了什麼,眼珠子轉了一圈,支支吾吾道:“對了,剛纔在病房,我把錢給媛媛了。本來想和她解釋,這筆錢裏你出了不少,可是她一副不想聽的樣子,還直接將我趕了出去……”
這般說着,巧巧越來越替許清芷委屈了。
之前本來就是媛媛一直在找阿芷麻煩,現在她出事了,阿芷還主動給錢。這次籌的錢也有幾千一萬塊,至少有一半是阿芷出的。
結果呢?好人沒好報,還被人這般污衊。
“我沒事,況且這種事情,說不說也無所謂。”許清芷說道。
她不是不理解媛媛對自己的排斥,倒也不在意。
只是這般打岔下,她一不小心就將剛纔的事情拋到了腦後,之前還沒有想通的念頭,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現在的她還不知道,過不了多久,她就會對今天的疏忽,產生深深的悔恨。
——
時間飛逝。
一週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許清芷坐在車上,她身邊坐着穿着小浣熊上衣和小短褲的許小晨,虎頭虎腦的小模樣配上憨厚可愛的服飾,就像只精雕細琢的瓷娃娃。
只是,這隻瓷娃娃一副不怎麼高興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