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對上了御言琛,她只覺得,心中的躁動怎麼都壓抑不住。
“我說過,如果身爲御家的血脈,他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到,就不配呆在這裏。”御言琛開口道。
許清芷只覺得更刺耳了:“我倒是希望晨晨不用呆在這裏!”
如果不是那次他強行搶走了晨晨,她和晨晨又怎麼會回到這種是非之地?
真是可笑。
同樣,許清芷只覺得,自己是癡心瘋了纔會和他討論這些。
她不耐煩地側過肩頭,正準備上樓,卻聽見男人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站住。”御言琛放下了手中的報紙,“你是怎麼教育孩子的?”
“什麼?”
御言琛的眸光晦暗:“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五歲的孩子,有膽子把我當靶子使。”
許清芷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他說的……是許小晨看到他後,衝上去和他套近乎的時候?
知子若知己,她看到這個場景時,也愣了一下,不過也立即猜到了許小晨的想法。
如果不是他表現出和御言琛很好的關係,想必楚夫人也不會這麼輕易地道歉。
“一個孩子,能夠有這種心機,我不知道該說他是聰明,還是過於狡猾了。”御言琛的眸光投來,“許清芷,我讓你教育孩子,不是讓你教導這些歪門邪道的。”
“我警告你一次,不要將你那些見不得人的心思轉到孩子身上,還是御家的血脈。”
所以,這是認爲,她故意教導許小晨這些?
許清芷咬牙切齒,心中堵了一口氣。
“既然不在乎這個孩子,有何必花費精力管那麼多呢?”她冷笑一聲,“御先生,你管得也未免太寬了。”
她說完,徹底失去了停留的興致,走上了樓梯。
御言琛皺眉看着女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上,眼裏是化不開的意味深長。幾分鐘後,手機鈴聲響起,他才慢悠悠地收回了視線,接起了電話。
“御先生。”電話裏是之前那個主任的聲音,“按照您的吩咐,我們已經把許小晨安排好了,絕對不會出任何差錯。”
“恩。”御言琛沉聲道,“三天內,御氏集團的三千萬注資會送到。”
聽到這話,主任立即笑得合不攏嘴:“御先生,您放心,有您的話,我們絕對不會懈怠!”
他再三保證後,才掛斷了電話。
即便通話結束,主任的臉上依然是揮不去的喜悅。
三千萬的投資啊!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企業那麼大方!
能給一個學習基地投資那麼多錢,不愧是御家!財大氣粗!
不過……
主任搓了搓手。
如果他沒弄錯,御先生是爲了那個叫許小晨的孩子,才花了那麼大血本吧?
起先,他以爲御言琛是爲了楚家而來。直到看到許小晨的成績後,他才意識到,事情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只是……那個許小晨,不是連履歷都沒有嗎?身份背景也是一片空白……
突然,主任的臉色一變,狠狠地拍了下腦袋。
只是,御言琛不是沒有孩子嗎?甚至連緋聞對象都沒有,怎麼突然冒出了個孩子呢?
等等,許……
這個姓氏讓主任心裏一跳。
不會吧……
——
金碧輝煌的楚家。
楚夫人憤怒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兒,沒有了旁人,她的面容猙獰,將自己的戾氣毫無遮掩地暴露而出。
啪的一聲,楚輕輕的臉上出現了新的巴掌印。
“連一個五歲不到的小孩子都比不過,我這麼辛辛苦苦培養你有什麼用?!”
“我在你身上花了那麼多精力,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都是因爲你,才讓我今天在外面丟人了!”
本來應該嚎啕大哭的女孩子低着腦袋,貝齒死咬着下脣,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楚先生一回到家,就看到這副場景。他只是蹙起了眉頭,頗有些不悅道:“你又在發什麼瘋?明天我們還要帶輕輕出去,要是今天消不了腫怎麼辦?你想讓別人看楚家丟人嗎?”
“我發瘋?”楚夫人冷哼一聲,“你倒是問問你的好女兒,我爲什麼發瘋!”
她這一聲怒斥後,像是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地將白天的一切說了出來。
只是這版本……怎麼聽都有些添油加醋。
“一個來路不明的女人,還有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野種,竟然想讓我給他們道歉?如果不是御言琛在,他們有什麼資格!”楚夫人氣得猛拍大、理石桌面。
“你說的是真的?”楚先生冷靜道,“那個女人真的是許清芷?”
“我看她挺眼熟,又姓許,八、九不離十了。”提起許清芷,楚夫人的厭惡就更濃了,“就算真的是又怎麼樣?一個敗落的許家罷了。”
“我前不久聽說,許清芷回來了,沒想到是真的。”楚先生道,“別忘了,就算敗落了,她也是御言琛的前妻。”
“那也只是前妻而已!別忘了,五年前,御言琛可是將這個前妻親手送進了監獄!”
此話倒是不假。
這件事在五年前,可是鬧得人盡皆知。
“所以,你確定那個許小晨真的是御言琛的孩子?”楚先生問道,“我可是聽說,御言琛從來沒有碰過許清芷。畢竟,若是他對許清芷有感覺,也不會在五年前毀了許家了。”
楚夫人一頓:“應該是,畢竟那一大一小,長得的確有些相似……”
也不能說有些,準確來說,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楚先生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算了,就算真的是御言琛的又怎麼樣?若真的是他和許清芷的孩子,你覺得那個男人,會在意那個孩子?”
“那可是,他厭惡的女人所生下來的種。”
若不是恨到極致,又怎麼會親手毀掉許家?
又怎麼會將她送入監獄?
楚夫人猶豫了:“可是,他今天可是爲了那個野種,沒給我好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