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質問，許清芷很誠實地搖了搖頭：“不知道。”
氣得李夫人差點又一巴掌上去。
“那個葉柳青，是名牌大學設計專業畢業的，當初她畢業的時候，可是擁有專業第一的成績。”李夫人沉下了臉，道，“雖然她是露絲的學生，但出生於設計世家，在加上天賦不錯，經過不少大人物指導。如今設計界的新人圈子裏，絕對沒有能夠超越她的存在。”
許清芷越聽，表情越爲嚴肅。可偏偏，落在李夫人的眼裏卻成了呆頭呆腦，她格外恨鐵不成鋼：“所以你知道她有多厲害了嗎？不是我漲他人威風滅你的士氣，你自己也清楚，你不過是剛入門的半吊子而已。就算你會凡爾賽之章，如果你想保護身份，你根本不可能在比賽上拿出。”
“那麼，你對上葉柳青就根本沒有勝算。”
李夫人越說越頭疼。
眸底裏也有着一抹化不開的擔憂。
她自然之道，許清芷之所以許下賭約，完全是因爲維護自己。不可否認，當看到年輕女人站出的那一刻，她的心頭，有着不可壓抑的顫動。
可是……
“老師，您別生氣……”許清芷輕聲道，“其實那個賭約，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李夫人一愣。
“露絲估計是氣上頭了，根本沒有發現。”就聽她接着道，“我說了，如果我輸了，我會承認自己是廢物，但是也僅限於我，根本扯不上您。”
中年女人的心頭，似乎有什麼防護破碎了。
她的目光裏，不可思議的味道越來越濃重。
“所以您不用擔心，就算我真的輸了，您也不會在露絲面前落面子。”許清芷道，“而她們也不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我承不承認都一樣。”
她自然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所以在無形中給露絲挖了一個坑。
反正，她的目的，也不過是爲了保護老師而已。
“老師，反正您不用操心。”她緩緩道，語氣真摯，眼裏卻是抹不去的清明，“我什麼都清楚。”
她並不是因爲一時惱怒就會衝動的笨蛋，這五年的折磨，早就讓她學會了穩重。
李夫人深深地看着她，最終，蠕動的脣中徐徐吐出兩個字：“蠢貨。”
“還站在這裏做什麼？還不快去做最後的登記確認？你還想不想比賽了？”她怒罵出聲，“趕緊去！”
許清芷一頓，最終無奈地離開了休息室，前去做最後登記。
殊不知，背後的李夫人始終注視着她的身影，在纖影消失的那一刻，發出了一聲重重的嘆息。
進行完最後的登記，就是初賽了。
初賽並不是設計製作，而是一場筆試，考試的內容則是關於設計的理論知識。好在許清芷之前惡補了不少設計理論，通宵的學習讓她對此可以倒背如流，爲此很輕鬆地考出了不錯的成績。
這場筆試並沒有太難，幾乎所有人都留了下來。
所以，成績不低的她在選手裏面也沒有太顯眼。
這次初賽，葉柳青是第一名，還超額完成了難度超高的附加題，廣受矚目。
面對女人的嘲諷，許清芷的表情不變，反而笑盈盈道：“露絲小姐，我之前就說過，話不要說的太早，不到最後，誰都不知道結果是什麼。”
“看來你對自己很有自信？”露絲諷刺道，“也不知道誰給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膽子。”
“你還在那裏幹嘛？和一隻只會咬人的狗廢話什麼？”不遠處，李夫人盛氣凌人的聲音傳了過來，“到時候因爲一隻狗耽誤了比賽，我看你拿什麼賠罪！”
許清芷頓時不說話了，走向了李夫人。
獨留露絲在原地氣得咬牙切齒。
她目光憎恨地盯着離去的師生兩，牙齒髮出了細細的磨牙聲響，可想而知她的憤怒。緊接着，一隻柔軟溫暖的纖手落在了她的肩頭，葉柳青溫和的聲音響起：“老師，別生氣，爲了那兩個人氣壞身子可不值得。”
露絲深吸了幾口氣：“你說得對。”
就算是斯特·李的學生又怎麼樣？半吊子依然是半吊子。
只有她的學生，才能站在這場比賽的頂峯。
“接下來的比賽有把握嗎？”露絲蹙起秀眉，“你知道，這場比賽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我不想給斯特·李那個老女人道歉，我想，你也不會願意輸給一個菜鳥。”
“我知道的，老師。”葉柳青柔聲道，“雖然不知道她們有什麼底牌，纔會這般口出狂言……不過，您不用擔心。”
她說着，眼底閃爍出了與外在性格格然不同的亮光。
那是，嘲諷和尖銳。
不過是一個菜鳥而已，她怎麼會輸？
就算她們有底牌也沒關係……大不了，她做一點手腳。
筆試結束後，緊接其後的就是第一輪設計比賽。
時間安排得很緊，根本沒有給人喘息的機會。
李夫人身爲旁觀人員，自然只能去觀衆席上等着。而許清芷則跟着一羣人走進了正式的比賽現場。
第一輪的比賽被安置於一個空間寬廣的房間內，過於龐大的面積足以容下十幾個參賽選手。
參賽選手們剛走進房間，頭頂的燈光就暗了下來。
一道電子屏幕垂掛而下，畫面顯示。
上面呈現的，正是這輪比賽的題目。不過不同於考試將題目寫得明明白白，題目是有幾個聊天框對話組成，大致是一個攝影找一個人約街拍，需要模特自行準備服裝。
題目不難，一眼就能看出是需要街拍風格。但是再往下看去，不光是許清芷，那些自信滿滿的參賽選手也一個個大驚失色起來。
“什麼？只有五小時？”
一0c8aa700陣哀嚎響起。
沒錯，第一輪比賽時間，只有五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