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似乎晃動了幾下,也讓許清芷將手裏的木棍握得更緊了一些。
嘩啦——
終於,一片枝葉混亂的聲音響起。
許清芷欲要擡起的手僵住,而本來要失聲尖叫的安曉娜也卡住了嗓子,唯有一雙眼睛瞪得圓溜溜的,詫異地看着冒出來的人。
面前的人穿着襯衫長褲,襯衫的袖口挽起,露出精壯的小臂,手腕上還戴着一塊金色的、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的腕錶。
雖然行頭並不麻煩,甚至稱得上簡單,但是因爲從叢林內處走來,他的衣襟上還是沾了些許的葉子,雖然只是星星點點,但是還是增添了一種凌亂感。
可是這種凌亂並不難看,甚至透着別樣的味道。
可偏偏……
這種感覺,竟然是出現在御言琛身上。
是,那個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一絲不苟的御言琛。
他竟然以這種姿態出現在了二人的眼前。
許清芷默不作聲地看了眼手中的木棍一眼。
一時間,她不知道自己是該丟掉這個東西,還是毫不客氣地一棒子上去?
最終,她還是嘆着氣丟掉了內心的想法。
要是得罪了投資方,自己肯定會被趕出SUMA的吧?
“御先生?”許清芷面上波瀾不驚,倒是安曉娜壓抑不住自己的驚異,詫異地呼出了聲,“您怎麼在這裏?”
這可是SUMA的投資方啊!臉上貼金的金主啊!
不應該在別墅好好休息然後等待比賽結果嗎?
御言琛沒有吭聲,他微涼的目光掃過了許清芷的面容,接着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掛牌,不打招呼直接丟到了女人手裏。
許清芷不得不接住,兩人湊上去一看。
上面除了印着SUMA特有的比賽標誌以外,還有幾個鉛印大字:
N、PC。
得,一切都得到解bc713041釋了。
安曉娜粗氣連連,兩道秀眉蹙起,不知道是驚異還是排斥:“堂堂御言琛……竟然來做npc?話說工作人員也沒和我們說有npc這種東西啊。”
“沒有說也不代表沒有,畢竟工作人員說過,一些東西是要看運氣的。”許清芷淡淡道。
她表面平靜,卻無人知道她內心的波濤洶涌。
她有一種奇異的感覺,總覺得,御言琛出現在這裏,是爲了自己……
然而很快,她就壓下了這個堪稱自以爲是的念頭。
“既然有npc,那肯定會有什麼特殊機遇吧?例如提示什麼的?”詫異過後,安曉娜也興致勃勃了起來。雖然面對御言琛的冷臉她還頗有些忌憚,但是耐不住內心好奇,於是搓着小手輕聲問道。“御先生,既然你是npc,那是不是會給我們提供什麼幫助?例如地圖啊、道具啊什麼的……”
“沒有。”
“看你身上似乎什麼都沒帶,應該是口頭提示……啊?”
御言琛終於看向了她。不過是輕描淡寫的一眼,轉瞬即逝:“什麼都沒有。”
那你還有什麼用嗎?安曉娜一時語塞,好在理智按捺了她的衝動。
許清芷收斂回了心思,她擡眼看向了御言琛的冷臉:“既然御先生不能給我們帶來提示,那您出現在這裏……”
還沒等她說完,就得到了男人不假思索地回答:“我只負責跟着你們。”
若不是看在對方是金主的份上,安曉娜估計要將嫌棄掛在臉上了。
既然什麼都不會,那還要你這個npc有什麼用?
倒是許清芷內心一片糾結,她握着木棍的手不由自主地緊了緊,指甲似乎在樹皮上刺出了一道淺淺的痕跡:“如果是SUMA的規矩的話,那就委屈御先生了。”
她不知道男人爲何出現在這裏,甚至心裏頭那個可以說是荒謬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同時,也讓她的目光開始閃躲。
不,不行。
許清芷的貝齒咬了咬下脣,似乎想要藉着淺淺的痛意掩蓋心底猙獰的荒謬。
那可是御言琛,你不能想太多。
她這麼勸着自己。
本來以爲有了npc,找東西會方便很多,卻沒想到這個npc堪比廢物,這也讓好不容易看見希望的安曉娜再次蔫了下去。
一路上幾人倒黴依舊,依然沒有找到什麼好東西。到後面,安曉娜似乎徹底放棄了,甚至不再執着找材料,而去欣賞一旁的花花草草。
別說,這山路雖然難走,但是有着城市裏鮮少見到的植物。安曉娜向來喜歡好看的東西,看見長得漂亮的花草,就會欣喜地摘下來觀賞。
本來在找東西的許清芷斜眼就看到了女人正興致勃勃地摘一種白色的小花,於是好心提醒道:“那種花生得甜膩,是最容易招蟲子的。如果你怕蟲子的話,建議你還是不要碰它。”
這話聽得安曉娜嬌軀一震,連忙匆忙地甩開了手,甚至還擦了幾下,唯恐自己惹上了一身腥。
“你怎麼知道的?”接着,她眨了眨眼睛,又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朵小花,“那個呢?”
許清芷看了一眼:“那個倒沒有那麼危險,不過容易發臭,我想你不會喜歡。”
“那你看這個呢?”
“我建議你不要隨便摘花花草草,有些植物是自帶毒性的。”
許清芷的勸告讓安曉娜渾身一抖搜,手忙腳亂地將之前摘得花朵全都丟到了一旁,甚至還用腳踢開了幾分,像是碰到了什麼洪水猛獸。
她搓了搓自己的皮膚,只慶幸許清芷早早提醒了自己,不然中了招就倒黴了……
當她做完這一切後,就看到許清芷正彎着腰,在樹根旁摘下了一根紫綠色的草藥放入包中:“你不是說這些東西都不安全嗎?那你爲什麼要摘這些東西?”
“並不是所有都不安全,總有好的東西,只不過需要你合理運用而已。”
“那你摘這些做什麼?難不成是要利用在設計上?”
許清芷並沒有承認,只是悠然一笑:“只要運用得當,在哪裏都可以用上。”
那神祕的態度,讓安曉娜不明覺厲。
她甚至沒有發現,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對許清芷的感觀已經慢慢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