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種外語而已,她在十二歲的時候就能運用自如了。
但是落在別人眼裏,就格外不可思議了。
特別是紫禮服,她並不懂除了母語外的其他語言,現在聽得懵懵懂懂,只能問朋友:“那個女人在說什麼?”
朋友的臉色難看:“她說你……是狗。”
紫禮服的臉色更差了,整個人都要炸開了。
不過是個區區的女伴,竟然敢罵自己?
怒氣一時涌上了她的胸腔,使她本來還算不錯的五官猙獰起來。衝動之下,她竟是一把撈過了桌子上的紅酒杯,就要朝許清芷潑去!
卻沒想到,許清芷早就猜到了她的舉動。
只見眨眼之間,面具女人一把抓住了紫禮服的手,將她纖細的胳膊猛地一拐,改變了方向。
嘩啦——
水流聲響起。
高腳杯傾斜,顏色濃郁的紅酒竟然盡數潑到了紫禮服的身上。
還是胸口的位置,殷紅醞釀而開,打溼了衣料,爲此勾勒出了弧線,甚至能隱隱看到乳貼的形狀。
許清芷慢條斯理地收回了手,她一副觸到了髒東西的模樣,甚至動作優雅地抽出了一張紙巾,擦拭了幾下指尖。
一連串的動作,帶着說不出的味道和矜持。
相反,紫禮服的臉已經綠成一片了。
“你這個女表子,竟然敢潑我?”紫禮服尖叫出聲,此時此刻的她哪有半點名媛的氣質,五官猙獰,還頂着溼透了的衣服,活生生的一個潑婦。
“按理來說,狗若是咬人,人總不能咬回去。”許清芷淡淡道,“可惜我這個人生來小心眼……既然狗咬我了,我就打回去。”
許清芷用的是M語,所以這次紫禮服聽懂了。
“你竟然罵我是狗?!”
“我只是在說一個道理而已,還請這位不知名的小姐不要對號入座。”
話語淡然,但是落在紫禮服的耳裏,是說不出的諷刺。
“你以爲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被男人包養的女人而已,根本上不來臺面!真沒想到竟然會有男人不長眼看上你,一個連臉都不敢露的醜女……”
紫禮服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了。
她聽見艾爾蘭的聲音:“御先生?”
紫禮服渾身一顫,連忙轉過頭,果然看到不遠處御言琛和克蘭斯朝這邊走來。
克蘭斯顯然聽到剛纔的話了,等他走近後,衆人可以清楚地看見這個優雅男人臉上的陰沉。緊接着,一股寒意涌上了他們的脊樑,他們連忙順着溫度散發的方向看去,竟然是御言琛。
明明面無表情,只是脊樑挺直地站在那裏,但是那滔天的氣勢似乎讓空氣都緩慢了幾分。
這種氣勢,讓向來眼高於頂的M國人驚了一下。
一個華夏人,竟然會有這種氣場?
“發生什麼事情?”克蘭斯質問道,“艾爾蘭,我讓你好好接待客人,你就是這麼對待御先生的女伴的?”
艾爾蘭本能地不悅,不過想起剛纔的事情,再若有所思地看了下許清芷。這個一貫高傲的大小姐竟是點了點頭:“對不起,哥哥,是我沒管理好。”
不可能啊!
就連許清芷也詫異地看了幾眼。
“不過……”果然,艾爾蘭話鋒一轉,“止小姐,雖然這件事是我們這邊有錯在先,但是你侮辱了我的人,我這個做主人的,未免面子上有些過不去。”
許清芷眉梢一挑:“小姐的意思是……”
“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不過畢竟是我們史密斯家的場子,雖然你是御先生帶來的女人,但是也總要給個交代。”艾爾蘭道,“不如這樣吧,我們比一場?”
比賽?
“旁邊就是賽車場,我們就比賽車好了。”艾爾蘭接着說,“華夏不是有句古話,叫做不打不相識嗎?我們就比一場,輸贏自論,也不賭什麼,就當是友情賽。我想,你應該不會拒絕我吧?”
“況且……”艾爾蘭的眼神閃爍,“我很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能夠被御先生看上。”
看清了艾爾蘭眼裏的戰意,許清芷瞬間反應過來。
這是將自己當做情敵了!
也是,高高在上的史密斯家小姐,又怎麼願意和一個女伴低頭?
而面對千金小姐的要求,許清芷也無法拒絕。
好在,比賽的是賽車……
“好,我答應你。”幾秒後,許清芷開口,“不過我有個條件。”
艾爾蘭點頭:“你說。”
就見女人伸手一指,直接指向了一旁的紫禮服:“我需要她和我道歉。”
紫禮服的臉色本就難看,聽到許清芷的話,頓時面色變成了豬肝色。
她一句不可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結果就聽到艾爾蘭爽快應下:“沒問題。”
“艾爾蘭小姐?!”
紫禮服不可思議出聲。
誰知艾爾蘭不耐煩地轉過了頭,漂亮的臉上在一瞬間布上了陰鬱,吐出來的話語也帶着命令和戾氣:“讓你道歉就道歉,廢話那麼多幹什麼,想讓我給你收拾爛攤子?果然是人醜是非多。”
紫禮服咬着慘白、毫無血色的下脣,紅着眼眶,都快要哭了。
明明她是爲了艾爾蘭纔去挑釁那個華夏女人的,怎麼最終落到這個下場?
可偏偏,因爲那是艾爾蘭的命令,她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
只能在衆目睽睽之下低下腦袋,從牙縫中擠出了幾個字眼:“對不起。”
明明是最基礎的幾個音節,卻似乎花費了她所有的力氣。
“看在艾爾蘭小姐的面子上,我也不再說什麼了。就是希望這位小姐下次走路小心一點,不要撞上不該撞上的人。”許清芷微微一笑,繼而不再看她,而是轉向了艾爾蘭,“艾爾蘭小姐,接下來就由你安排。”
這場比賽來得突然,卻並不能阻礙消息的傳送。
不過短短几分鐘,全部參加聚會的人都知道了:
艾爾蘭·史密斯要和一個華夏女人比賽車!
那個女人,就是御言琛的女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