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自作主張利用她的比賽,接着又威脅她必須贏過艾爾蘭。
在車子飛躍起的那一刻,跟着心驚肉跳的不僅僅是圍觀的觀衆,還有她。
想到這裏,她的語調變得愈發愈爲諷刺:
“能在史密斯家手下拿到七成,恐怕利潤能上好幾個指標點吧?御先生不愧是商人,處處算計,連自己的女伴都不肯放過。”
御言琛側過了腦袋:“你生氣了。”
這一回,許清芷真的被氣笑了。
生氣?能不氣嗎?
他知不知道,她差點以爲自己會死!
“根據我們的協議,這三天內你全權屬於我。我利用你得到我想要的利益,也是合情合理。”他說道,“你沒有資格和權利反駁。”
“所以我沒有反駁。”許清芷僵着臉,“放心吧,御先生,我自知之明。”
“不過希望你也能記住自己說的話。”
“我們的關係,僅限於這三天而已。”
不管他要耍什麼心思,只要度過這三天,她就能解放了。
也不知道御言琛有沒有讀懂她的表情,他斜睨而過:“我不會讓你出事。”
許清芷一頓。
“別忘了,之前的比賽,我就坐在副駕駛座位上。”他說道,“你覺得,我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竟然在這句話中聽出了微妙的安撫味道。
像是……在寬慰自家撒嬌的寵物。
只是這種奇怪的感覺很快就消失在了許清芷的心尖。
安撫她?御言琛?呸。
況且,有這麼安撫人的嗎?
許清芷一時氣結,不知道抱着怎麼樣的心情開口:“是嗎?真難爲御先生這麼相信我……亦或者說,是相信自己?”
寂靜重新落下。
街口的紅綠燈即將轉換色彩,突然,許清芷的眼前一黯。
男人竟是俯過身子,拉近了兩人的距離。
他們的面龐貼近,兩人的鼻尖似乎要觸碰上,這種幾乎親密無間的感覺讓許清芷的呼吸不由得一窒。
她的眼前,只剩下男人那雙深邃如海的眸子。
那是她永遠捉摸不透的眼睛。
“如果我告訴你,我只是因爲相信你呢?”
許清芷愣了一下。
只是當她回過神時,紅綠燈已經徹底跳轉好了顏色。而男人也恢復了之前的姿態,從容地踩下了油門。
彷彿剛纔的一切,僅僅她的錯覺。
御言琛將她帶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
酒店的vip房間內,洗完澡的許清芷坐在牀邊,冷冷地看着從浴室裏走出、穿着寬鬆浴袍的男人。
御言琛的髮絲還沾着水,髮梢溼漉漉地貼着肌膚,比平時的一絲不苟多了幾分凌亂美。
許清芷看了眼後,開口:“御先生,男女授受不親。”
“現在你是我的人。”御言琛道,“三天時間內,你只能聽我的。”
“這和我想要單獨一間屋子沒關係。”許清芷挑眉,“難不成堂堂御先生連一個房間的錢都付不起?”
這個挑釁太過低劣,並沒有讓御言琛的表情產生波瀾。
許清芷有些氣惱,瞪着眼睛,在房間柔和的燈光下和男人的目光裏,宛若一隻炸毛的小貓咪,張牙舞爪地展示着自己稚嫩的小爪子。
這一瞬間,御言琛只感覺心頭有什麼動了一下。
見男人沒開口,許清芷正要繼續說話,卻突然一股力道從身上傳來。
她從坐着的姿態變成了躺在牀上,身下傳來鵝絨牀的柔軟觸感。
她意識到,自己又一次被御言琛推倒了。
“御……”
女人脣間的音節還沒來得及迸出,脣瓣就被堵住了。
這一次的吻不同於之前在賽車場,不是蜻蜓點水,而是炙熱而又纏綿。靈巧地捕捉住了她的舌尖,似乎要將她吞噬。
許清芷被吻得迷迷糊糊的,過了半天才回過神來。
她的臉龐發熱,連忙推開了身上的男人:“你做什麼?!”
御言琛垂着眸子,沒出聲。
“御先生,雖然我們之間有三天合約,但是不代表,我可以容忍你做出這樣的事情。那天晚上是你自願放棄的,和我無關,我絕對不會幫你收拾爛攤子。”許清芷黑着臉,“還請立刻從我身上下去!”
“如果再不離開,我就喊非禮了!”
“你可以試試。”御言琛挑了挑眉,“看看到底會不會有人來。”
“順便提醒你一句,房間是我開的。你覺得,會有人相信我在屬於我的房間裏非禮你?”
許清芷啞口無言。
她更加憤怒,可偏偏不能說什麼,只能乾巴巴地用眼睛瞪着男人。殊不知,這發怒的模樣落在男人的眼裏格外嬌俏。
御言琛不知怎麼的,本能地伸出手,落在了她的髮絲上。
接着,他抿了抿脣,將女人抱入懷中。
“乖乖睡覺。”他說,“只要你聽話一點,我不會動你。”
許清芷被抱得動彈不得,只有咬牙切齒道:“御先生這是飢渴過度了嗎?睡覺也需要女人?”
“不是。”
一隻手落在了她的眼皮上,蓋住了她的視野。
昏暗之中,她隱約聽到有人說:
“只有你可以。”
……
生物鐘讓御言琛醒了過來。
彼時是清晨,六點未到,天只有矇矇亮,像是蒙了一層霧。
御言琛緩緩起身,他倚靠在牀頭,垂眼淡淡地看着身側的女人。
就連睡覺都不肯摘下面具的女人蜷縮着身子睡在他的身邊,她好像睡着了都抱着戒心,裹着被子,幾乎要將自己包成繭。
若不是牀的面積就那麼大,他懷疑她可以和自己拉開幾米距離。
說實話,御言琛還是第一次見到對自己這樣避如蛇蠍的女人。
不過……
他的目光沉澱。
昨晚,他一夜無夢。
其實昨天對許清芷說的話並不是假的。
的確,只有她可以。
因爲童年的經歷,他幾乎無法安穩入睡,只能做到保持警惕的淺眠,一有動靜就容易被驚醒。
而在這個女人的身邊,他竟然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