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想容,便是她們要尋找的布料。
選自於“雲想衣裳花想容”這段話,據說這款布料輕薄、柔順,甚至能折射出奇光異彩。放在以前,曾有人用這款布料做出了一件衣裳,至此被稱呼爲“百花的嫁衣”。
按斯特·李的話,這款“花想容”是古時聲名遠揚的布料……只是,竟然會出現在這?
“時代變遷太快了,現在科技發達,又有多少人會去在意這些技藝?”李夫人長嘆一口氣,“‘花想容’雖然是曾經最著名的技藝,但是到現在,已經很少有人知道了。本來傳承這個技藝的人就不多,一代一代流傳下來,現在還有沒有保留着,都是個問題。”
她的話語裏,夾雜着對時代的悲哀。
許清芷恍然大悟,點了點腦袋。
李夫人:“走吧。”
兩人走進歪歪扭扭的小巷,那是沒有拆遷的筒子樓,佇立於高樓大廈之下,與那些繁華格格不入。
而眼下,筒子樓這片熱鬧的很。
許清芷遠遠就看到有一羣人簇擁在那邊。
那羣人穿着西裝,看上去人模人樣的,只是臉上的表情有些猙獰。
“老大爺,這塊地我們快要拆遷了,願意給你補償,那是給你面子,你可不能不講道理啊!”
“我不講道理?”一箇中山裝的老人呸了一聲,“我不會答應你們拆房子的!”
“你這人就是敬酒不喫喫罰酒!嘚瑟什麼呢?你信不信我們直接強拆了你這個破屋子?”
“行啊,你們試試啊!反正我這個老不死的就只剩下幾口氣了,我就和你們這麼耗着!”
“你這個老傢伙,真以爲我們不敢動你啊……”
西裝男人的面目扭曲,說着揚起手,竟是想要向老人打去。
只是那巴掌還沒落下,就被一隻纖細白皙的手抓住了。
他擡起頭,看到了一張戴着面具的面容。
是個女人,雖然臉上戴着銀白色的樸素面具,但是能看到露出的小巧下巴和紅脣。光看這一點,就能看出是個不錯的美人。
只是眼下,這位美人戾氣盡顯:“你們想做什麼?”
“你誰啊你?”西裝男人頓了一下,接着罵罵咧咧出聲,“我們做什麼關你屁事?別擋着我們幹活!”
幾個同夥也附和着,不知道是不是看許清芷年輕漂亮,還戲謔出聲:“小美人,你不要管這麼多了!小心惹禍上身啊!”
“雖然我們幾個哥們還是很心疼女人的,哈哈……”
許清芷不爲所動,反問:“大庭廣衆下的,你們是想對一個老人下手?”
“你這個小姑娘,可不能胡說八道,你有證據嗎?憑什麼說我們先動手?”
“證據?”就見許清芷輕笑一聲,接着抓着手機的另一隻手揚了起來,“這個算不算?”
“真不好意思,我剛纔錄了視頻,雖然錄得不一定清晰……”她看了眼旁邊的李夫人,“不過就算我錄得不清楚也沒關係,有人已經幫我錄好了。”
他們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搶過許清芷的手機,卻見女人靈巧地退了一步:“我已經讓人報警了,到了這個地步,你們還想動手?”
果不其然,他們的動作僵住了。
這羣人雖然喜歡仗勢欺人,但是如果要鬧到警察那裏,鐵定是不敢的。
沒辦法,只能一個個蔫了下去,憤憤地瞪了許清芷幾眼後,放了幾句狠話後離開。
見男人們走了,許清芷這才鬆了口氣。
雖然站出來了,但心裏難免有些緊張,畢竟誰都想不到這些人會做什麼。
“小姑娘,謝謝你啊。”站在後面的中山裝老人開口道。
剛纔面對那羣男人,他滿臉凶神惡煞。而現在看向許清芷,眉眼就柔和下來了,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要不是你們,他們估計還得纏着我這個老頭子。”
“沒關係。”許清芷柔聲道,“倒是大爺您小心點,這羣人看上去就不好惹,最好找人陪陪您。”
“老頭子曉得的,這次我恰巧孫女不在,纔出現這種情況。”老人笑呵呵,“等我孫女回來了就行,我孫女可兇了,肯定能將他們咬跑。”
許清芷:……這個形容,怎麼那麼像狗呢?
“倒是你,小姑娘,你看上去不像是這裏的人啊?聽你口音估計還是外地人吧?來這裏是有什麼事嗎?”老人道,“如果是要找東西,你就找錯地方了,應該去外面找,我們這裏就是個窮疙瘩。”
“我沒找錯地方。”許清芷道,她想了想,問道,“老大爺,請問你認識這裏的劉三爺嗎?”
老人頓了一下,接着猛拍胸膛。
“我就是啊!”
十分鐘後。
許清芷和李夫人走進了筒子樓裏的一間狹小小屋。
空間極小,甚至比不上李夫人居住的酒店。傢俱和東西放置於一堆,雖然亂但並不髒,空氣裏沒有過多的灰塵,頗爲乾淨,甚至瀰漫着一種淡淡的草木香。
老人——劉三爺正給她們泡茶,他顫巍巍地從櫃子裏拿出了一套青花瓷茶具,明明雙手顫抖,泡茶時手法卻極爲流暢,就連水珠都沒抖出一滴。
他將熱氣騰騰的茶端到了兩人的面前:“你們是來找我的?”
許清芷點頭。
“哦!”劉三爺恍然大悟,他還沒坐上沙發,又重新彈了起來,接着從櫃子裏摸出了一個老舊的小本本,“你們是來找我修電器的?”
許清芷:“?”
“不是嗎?也是,城裏人修電器怎麼可能找我……那就是找我治病的?”
斯特·李:“?”
“不對啊,看你們這個樣子,也不像是有病啊。”劉三爺意味深長地摸了摸下巴,接着恍然大悟,猛拍大腿,“我懂了!”
老人眼睛一眯,一派神祕:“難道是你們誰的丈夫……那方面有問題?”
兩個女人:……
不是說來找技藝繼承者嗎?現在是什麼情況啊喂!
她們真的沒有找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