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艾文通知了我,你還想揹着我胡作非爲到什麼時候?”
“表、表哥……”
柳妍傻了。
她差點忘記了,自己還在禁足期。
這次爲了名額偷偷溜出來,也是仗着柳家能夠幫她保密。
誰能想到……還是被御言琛抓到了?
“表、表哥,我沒有違逆你的意思,我也是迫不得已……”柳妍磕磕絆絆道,“我太想要那個名額了!只要能拿到那個名額,我就能站在和艾塞里亞同等高度的位置上……表哥,我是你的表妹,我們是一家人,你是理解我的,對不對?”
然而,柳妍滿心的期望還是落空了。
“一家人?我什麼時候說過,柳家已經成爲御家了?”
柳妍的心跳都快要停止了。
“看來,我要好好和柳家家主談談了。”御言琛的音調不變,沒有絲毫起伏,卻似乎話語變得更爲銳利。
“我這幾年對你們未免太寬鬆了,以至於你們產生了這種錯覺?”
柳妍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了,全身心都被壓抑在男人滔天的氣勢之下。
而幾分鐘後,一輛車子停到了兩人的身邊,在御言琛的冷眼之下,幾個男人將柳妍押上了車子。
……
許清芷的名額敲定,開始了排練。
好在她這個位置也沒有想象中的重要,說白了就是當個漂亮的花瓶,排練也極爲順利。
而衆人也對她改觀了不少,從一個一無是處的門外漢,變成了大家心裏的音樂天才。
幾個小時後,今天的排練終於結束。
等其他人走後,艾塞里亞和許清芷才走出了會場。
“我送你回去?”艾塞里亞問道。
許清芷搖了搖頭:“不用了,我住的地方和這裏不遠,我可以自己回去。”
“一點小事而已,你幫了我大忙,沒必要拒絕我。”艾塞里亞輕輕地笑了一下,“還是……你在介意之前的事情?”
許清芷愣了一下,她看到了男人略有些忐忑的神情,終是嘆了口氣。
“艾塞里亞先生……我已經放棄音樂了,你沒必要再做這些。”
聰慧如她,怎麼不懂艾塞里亞的想法呢?
恐怕這次看似一時衝動答應的比賽,也不過是爲了激勵她和音樂吧。
只是……
“我的手已經拉不起小提琴了,我也不再是以前的那個人了。”
“爲什麼要放棄?”艾塞里亞的表情有些沉重,“只要你願意,我可以幫你尋找最好的醫生!說不定,你的手也會有恢復的餘地。”
“阿芷,你是天生適合小提琴的人,你甚至比我更爲適合!”
許清芷苦笑一聲。
若是這些話,艾塞里亞能早一點告訴她,或許她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吧。
可惜,錯過就是錯過了。
“抱歉,我想,我不會再接觸音樂了。”許清芷開口道,“艾塞里亞老師……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叫你老師吧。”
許清芷用近乎平靜的語氣說出了這個驚天的事實。
像是要將男人敲得七零八落。
“清芷!”艾塞里亞情不自禁地拔高了聲音,“你不該是這樣的……”
“抱歉。”許清芷搖了搖頭,她無奈地轉過身,卻突然目光一頓。
因爲,她看到了一輛熟悉的車子。
黑色的豪華轎車幾乎要埋沒於夜色之中。
駕駛座的車窗被搖下,顯露出窗戶後那張屬於男人的臉。
許清芷沒想到,御言琛竟然沒有走。
那剛纔的話……他有沒有聽到,又或者聽到了多少?
女人慌亂起來。
“御先生?你在這裏做什麼?”看到御言琛,艾塞里亞也飛快收斂了神色,“事情已經結束了,你還想做什麼?”
“既然已經結束了,還是在會展外面,想必就連你也沒有資格管教我吧?”御言琛神色淡淡。
“你……”
“不過,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做什麼。”御言琛說道,他的目光從艾塞里亞的臉上挪開,輕飄飄地落在了許清芷的臉龐上。
那視線沒有溫度,察覺不到半點的熱量,那冷意似乎能刺激臉上的毛孔。
“幾天後的那場音樂會,我會來。”男人道,“阿止小姐,非常期待你的表現。”
男人的話音落下,沒有絲毫猶豫的餘地,踩下了油門。
獨留一串灰色的尾氣。
……
幾天後。
艾塞里亞的音樂會如約而至。
展覽後臺。
許清芷坐在化妝間內,爲了今天的演出,她換上了一件純銀色的禮服,顏色和臉上的銀色雕花面具相互映襯。而過長的裙襬則被做成了魚尾的形狀,包裹住了她均勻修長的白腿。
肌膚白如雪,唯有朱脣一點鮮紅。她踩着高跟,顯得身形更爲高挑,像極了線條曼妙、婀娜多姿的人魚。
她正等待着上臺。
突然,化妝間的門開了。
她頓了一下,只以爲是過來通知的工作人員,正準備站起來,結果卻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清酒?”
門口那個衣着時髦的漂亮女人,不是李清酒又是誰呢?
“你果然在這裏啊。”李清酒對她笑了笑,“艾塞里亞給了我門票,所以我過來觀賞。聽說你們合作了,結果沒在臺上看到你,就猜想你會不會來這裏。”
“你今天很漂亮。”女人一邊說着,一邊上下打量着她,“的確,有時候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承認,你擁有着讓艾塞里亞都無法拒絕的魅力。”
“或許,如果你曾經不是他的學生……站在他身邊的那個、可以和他陪伴終生的女人,應該是你吧。”
看到李清酒,許清芷本來是有些欣喜的。
只是聽着這些話,她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
“清酒,你在胡說什麼?”她說道。“你是不是誤會了?我不會再拿起音樂了,這次來幫忙,也不過是因爲約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