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戛然而止。
女人的眼瞳,也微不可見地縮了一下。
兩人出乎意料地保持着安靜的對峙,最終,在許清芷過於平靜的目光下,李清酒敗下陣來:“是誰告訴你的?你在懷疑我?”
“是誰告訴我這件事並不重要,至於懷疑……並不是,而是確信。”
許清芷道。
她的雙手落在了雕花瓷杯上,茶杯中白霧騰昇,模糊了她的面容。
其實她早就懷疑了,只是不肯相信而已。
直到張若雲將證據放在了她的面前,她所有的設想,最終變成了現實。
李清酒並沒有立刻回答。
許清芷也只是安靜地等着,不知道過了多久,坐在對面的女人發出了一聲有些頹喪的輕笑。
半晌,李清酒擡起眸子,眼裏也早就沒有了僞裝出來的親切和溫和:“誰告訴你這些的?”
許清芷:“很重要嗎?”
“我只是沒想到,你這麼早就會發現罷了。”李清酒道,“沒錯,是我告訴葉柳青這件事。”
“這個女人表面上端莊淑雅,其實並不是個聰明的傢伙,我只是和她說了這件事順便暗示了一下,她就被憤怒衝昏了頭腦,揭開了你的身份。”
“不過不得不承認,她這麼做給了我不少便利。”
說到最後,李清酒甚至有種自暴自棄的感覺:“難道不是嗎?因爲她,你從神壇上跌落下來。不然以你的本事,你可以站在更高的位置上。”
前提是大家都不知道阿止就是許清芷。
明明,起先創造出“阿止”這個身份的人,就是李清酒。
可沒想到,最終,她卻成爲拆穿一切的罪魁禍首。
“許清芷,到了現在,你難道還要裝作一副不明白的樣子?”李清酒的聲音驟然拔高,她的手指握着茶杯的把手,指尖驀然用力,似乎要將其捏碎,“一切都是爲了艾塞里亞!”
明明,最先認識艾塞里亞的人,是她。
明明,最先和艾塞里亞在一起的人,是她。
可爲什麼,站在那個男人心尖上的,就變成了許清芷呢?
李清酒不明白,也想不明白,甚至在這種感覺下,讓嫉妒衝昏了自己的頭腦。
“許清芷,你知不知道,我有多麼嫉妒你?”她的嗓音愈發愈爲苦澀,即便一口飲盡了杯子裏的咖啡,也溼潤不了她乾涸的喉嚨,“曾經,我真的以爲,他會喜歡上我。”
她和艾塞里亞的相遇,是一場偶然。
那個時候,她還是名不見經傳的小設計師,艾塞里亞卻已經成了赫赫有名的音樂家。
她隨着老師參加了艾塞里亞的音樂展,本來對音樂毫無興趣的她,瞬間被臺上拿着小提琴的男人征服了。
在她眼裏,那樣子的艾塞里亞,是真正的神明。
後來她想方設法地成爲了艾塞里亞的臨時造型師,只爲更加接近這個男人。
在日積月累的相處下,她終於和自己的心上人拉近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