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雁姐給了好多版設計稿了，每一版都被pass了……”
“可不是嗎？那些設計稿我都看過了，都很出色，也不知道那位大小姐究竟要什麼樣子的，一個都沒看上眼。”
“畢竟是大小姐嘛，見過的禮服那麼多，肯定會挑剔一些。”
“可是齊雁姐也是小有名氣的設計師啊，怎麼想都不會背這麼嫌棄吧？我倒是覺得是那位大小姐在多咄咄逼人……你是不知道她提的要求，根本不是人能做的!”
許清芷還沒聽完，小助理就找了過來：“清芷姐，你在這裏啊？顧客那邊讓你過去。”
許清芷愣了一下，不過還是應了下來。
工作室有專門的接待室，用來接待客人。許清芷敲開接待室的門時，姜水甜正趾高氣揚地坐在沙發上，兩條長腿交疊，翹着優雅卻又盛氣凌人的二郎腿。
而齊雁則沉默着站在她的對面，兩人面對面，竟是有種嚴厲老師訓斥手下學生的感覺。
“我好歹是姜家大小姐，你就是拿這些來糊弄我的？”姜水甜揚起下顎，她一甩手，將手裏的設計稿打在了桌子上，“還是你們工作室覺得我姜水甜是好欺負的？”
“姜小姐，不是這樣的。”齊雁連忙解釋道，“這些設計稿是我精心設計的，或許沒有達到您期待的樣子，但是請給我點時間，我會繼續改正……”
“時間？我給你的時間難道還不夠多嗎？”姜水甜嗤笑一聲，“結果呢？這都多久了？別說衣服的成品了，你們工作室連一個滿意的設計稿都交不出來！”
齊雁是個急性子，然而現在也只能對着姜水甜低頭哈腰。
畢竟顧客是上帝，人家的身份也不低。
姜水甜大抵是罵暢快了，這纔回頭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許清芷：“你來了？”
許清芷還沒開口，就聽到姜水甜接着道：“我本來還好奇究竟是怎麼樣的工作室才收了你這樣的人，現在看來，果然近墨者黑，工作室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姜小姐。”許清芷素來清淡的眸子裏終於有了些許的波動，眼見齊雁就要按捺不住自己的怒氣，她邁步上前，用纖瘦的身形不着痕跡地擋住了女人憤怒的面容。
“我知道你對我有偏見，但還請你不要將對我的偏見轉移到其他人身上。”
“我說的有錯嗎？”姜水甜嗤笑，“到現在爲止，我連滿意的設計稿都沒見到。”
“姜小姐好歹是名門出身，不會不明白一個出色的設計到底凝聚了設計者多少心血。”許清芷道，“這些作品都是齊雁的心血，是以她的審美，姜小姐可以不懂欣賞，但不代表能夠踐踏別人的心血。”
這話裏的尖銳太過明顯了。
姜水甜果然被刺到了，她橫眉怒瞪：“許清芷，你這是在用話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