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芷側過肩頭,身影徹底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
許清芷回到家的時候,夜幕已深。
她打開了公寓的門,客廳沒有點燈。本以爲姜水甜已經睡着了,結果點開燈,才發現年輕女人正呆愣愣地坐在沙發上。
蜷着雙腿,抱着膝蓋,腦袋也歪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直到看到推門而入的許清芷,她的眼裏才似乎多了一抹色彩。
“你去哪了?”姜水甜乾巴巴開口,“我打了你電話,沒有人接。”
許清芷這纔想起,因爲御言琛的要求,每次抽血她都會關機:“手機關機了,忘記開了。”
“你去哪了?”
“……一些私人事情。”她脫下外套,放在沙發上,“沒喫飯?我給你下一碗麪?”
她說着想要衝廚房走去,卻突然啪得一聲響起。
玻璃杯被狠狠地砸碎在了她的腳邊。
她錯愕地轉過頭,就見沙發上的姜水甜不知何時變了臉色:“我看到了。”
“什麼?”
“我看到你走上了御言琛的車。”姜水甜厲聲道,“你和御言琛到底什麼關係?現在宛若醒了,你竟然還糾纏他?那可是宛若的男人!許清芷,你能不能要點臉?!”
許清芷的肩頭僵了一下。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心情,或許經歷了太多的壓抑,導致崩潰了心理堤防,她脫口而出的話語也沾上了衝動:“與你無關。”
“許清芷,你就那麼不要臉嗎?當初御言琛親手將你送進監獄,現在你還能夠沒臉沒皮地勾搭他?曾經的許家大小姐,就那麼下賤?”
姜水甜的斥責響起。
每一個字眼都格外清晰。
許清芷本來在彎腰撿地上的玻璃碎片的,在聽到女人的話語後,她的指尖一抖,玻璃鋒利的邊緣刺破了她的掌心,轉眼間,殷紅流淌而出。
像是綻放而開的血色玫瑰,刺痛了人的眼。
就連本來憤怒的姜水甜,也在一瞬間啞然了:“你……”
“姜水甜。”許清芷像是沒有感覺到痛意,她握着那塊玻璃碎片,任由它割破自己的皮肉,“你的意思是,是我在沒臉沒皮地糾纏御言琛?”
姜水甜一頓:“不……不是麼?”
許清芷笑了。
冷笑的聲音從女人慘白的脣瓣間冒出,姜水甜這才注意到,她的臉色似乎極差。
面色慘白,沒有絲毫血色……在白晝燈光下,宛若死人。
“既然你們明明知道,當年是他將我送進監獄,是他親手摧毀了我的人生……”許清芷像是在自言自語,“那麼,爲什麼,還會覺得,我如同當年一般愛着他呢……”
曾經的許家大小姐深愛着御言琛,她的愛如同火焰一般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