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釁。
極爲大膽的挑釁。
在場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個曾經的許家大小姐，竟然天不怕地不怕到這個程度？
也是，當年能轟轟烈烈追御言琛的人，能是什麼凡人？
“行了。”姜水甜即使出聲，“都說了是開玩笑，一個個繞在這裏看戲呢？派對不繼續開了？”
此話一出，擺明着要結束這場鬧劇。
沒有人不敢不給姜家大小姐面子，也沒有人敢看御家的戲。
於是，原本簇擁的人羣也紛紛散開了。
等人離開後，姜水甜才一把抓住了許清芷，直接將她拽到了角落，訓斥道：“許清芷，你是瘋了還是傻了？在這個地方和柳妍對着剛？你知不知道柳妍是御言琛的表妹？”
“還是你覺得我方纔護着你，就代表我會縱容你的行爲？你最好搞清楚，我出聲表示你是設計師，只是因爲我的確穿着你的設計而已，並不代表我站在你這邊！”
“你最好收起那些作妖的心思，否則就算我二哥在這裏，也維護不了你！”
面對姜水甜的吹鼻子瞪眼，許清芷表情淡淡：“謝謝。”
“你再給我搞事，我就……啊？”
這回，姜水甜愣住了。
“我說謝謝。”許清芷道，“不管怎麼樣，你剛纔的確是維護了我。”
“……”
姜水甜難得沉默了。
因爲，她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如何應答。
“不過道謝歸道謝，有一點你可能搞錯了。”許清芷道，“我不出聲反駁，頂多是我不在意那些風言流語。但是若是激怒了我，即便沒有人給我撐腰，我也會站出來。”
“那又如何？因爲我現在不是許家大小姐了，因爲我入過幾年監獄，所以我就要任人欺辱？這世間上沒有這樣的道理。”
許清芷的目光太過平靜。
若是普通人說出這番話，必然義憤填膺。
而她卻語氣淡淡，像是隻是在陳述一件無關大雅的事實。
“行，你有你的骨氣。”半晌，姜水甜咬牙道，“我倒是想看看，你的骨氣能撐多久。”
撐多久呢？
許清芷的眼裏有一瞬間恍惚。
其實她很清楚，有時候，放下那些尊嚴，或許會讓自己好過一點。
至少傲骨不會被一次又一次地打斷。
可是……
兩人站在角落，並沒有注意到，蘇宛若總會時不時地看向這邊。
在看到姜水甜和許清芷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時，蘇宛若的瞳孔一縮，心頭升起了一種被背叛的感覺！
這個姜水甜，口口聲聲是自己的人，會讓許清芷付出代價。
可是現在呢？
她竟然三番五次地維護這個女人！
說到底，姜水甜根本沒有想刁難許清芷吧？！
口頭上說什麼會幫她，結果呢？還不是一直在幫許清芷出頭？
這個姜水甜，根本就是騙子！
蘇宛若死死地攥着拳頭，指甲幾乎要刺入掌心肉中，那隱隱傳來的痛意，才讓她勉強繃住了臉上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