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空氣裏瀰漫着一種極爲奇怪的氣氛。一旁的造型師有些尷尬,開口道:“御先生,已經準備好了。”
御言琛隨意地應了一聲。
他的喉結滾動,然後黑眸依然盯着許清芷的豔麗面容,深邃的眼底不知道藏着怎麼樣的情緒。
半晌,他纔有了動作。
男人緩步上前,擡起手臂,帶着薄繭的指腹輕輕落在了女人顏色豔麗的紅脣上。
起初,動作極爲輕柔。結果在落下後的下一秒,他的拇指輕輕一按,繼而一滑。
本來完美的脣妝被畫出了邊際,染上了女人白皙的肌膚。
脣線模糊起來,連帶那抹紅色也凌亂了。
造型師小小地驚呼了一聲,許清芷則不動,像是對男人的動作無動於衷。
御言琛目光深深地看着那花了的脣妝,半晌道:“重新畫一遍吧。”
造型師應了一聲。
她帶着許清芷回梳妝檯前補妝了,或許是被這一出實在搞得摸不清頭腦,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許小姐,御先生這是在搞什麼啊?”
許清芷淡淡道:“我不知道。”
她怎麼會懂得那個男人的心思。
而那個被議論的男人重新轉向了窗戶方向,他從茶几上抽出了一張柔軟的紙巾,正準備擦拭手指上沾着的口紅,但是在看到指腹上殘留的紅時,驀然一頓。
許清芷覺得,自己不理解御言琛。
殊不知,就連御言琛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做出那樣的舉動。
這樣子的女人,讓人忍不住想要掩藏。
至少,她不該被其餘人看到。
既然藏不住,就只能破壞。
半晌,御言琛的眼底重新冷了下來。他用紙巾極爲用力地擦乾淨了自己的手指,直到那抹紅色差滴消失。
經過深思熟慮,造型師覺得,可能御言琛是不喜歡這種口紅的顏色。
也是,男人們喜歡的女人風格都是不一樣的,一些人喜歡紅玫瑰,一些人就喜歡白薔薇。就像在御總身邊很得寵的那個女人……似乎叫蘇宛若吧?不就是一朵小白花嗎?
於是,造型師換了一種口紅顏色,顏色淺淡了不少不說,還將妝容的風格也改了改。最終,雖然漂亮,但不服之前的豔麗了,反倒是有種別樣的成熟韻味。
造型師提心吊膽地將許清芷重新帶到御言琛面前,好在,這次男人並沒有再做些什麼。
兩人離開了造型工作室,上了車。
因爲做了髮型,許清芷沒有開窗,只是目光淡然地看着車窗外面的景色:“又要我做什麼?”
在看到御言琛的時候,她心裏就有了猜測。
在做造型的時候,她就對自己的猜測更篤定了。
現在不過是確認而已。
果不其然,男人說道:“伽略·霍爾現在在金鼎。”
金鼎是當地一家有名的高檔夜總會,地下有一個小型賭場,只供金鼎的貴客參觀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