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盈擡出徐三爺的名頭,指望着能解開眼前的危機。
果然一聽徐三爺的名頭,神叨叨的村民們停止了動作,如潮水般左右散開,留出中間一條路來。
似乎……賭贏了?
一位衣着簡樸,卻面容嚴肅的夫人走了出來。她的面容與徐家兩兄弟有些相似。
“徐夫人?”蕭盈不由得脫口而出。
然而這女人開口的下一秒,蕭盈就知道不對勁:
“我沒有猜錯,果然是徐三,是徐三爲村子招的災!他要害死我們所有人!”
“可,徐三爺難道不是你的……”
“我沒有生過這個孽種!”徐夫人瘋狂大喊,神色明顯不正常。她指着蕭盈說:
“把她押下去,跟東村那幫人關在一起!”
蕭盈不明所以,還沒有反應過來,得令的村民們一擁而上,三兩下將她綁住,又推又拉。
徐夫人看到蕭盈被推下去,手不正常的顫抖着。轉頭對身後的侍女吩咐:
“給還文寫信,說跟他作對的女人已經落到孃的手裏,和那羣死人關在一起!他想要怎麼處置那女人,娘都聽他的!”
她看着村子裏白茫茫的一片,狠狠道:
“死人!都是死人!”
徐家村的村民們帶着蕭盈,卻朝山裏走去。
徐家村所在的山名叫瓦欄山,山清水秀。可那上山的路上,竟跟佈防似的,修着監視出入的箭樓。
七彎八拐,走了一個多時辰,才終於到達快接近半山腰的部分。
不過規模卻小了不少,房屋也簡陋得多,甚至可以說是成片臨時搭建的窩棚,又低又矮,四面漏風。
萬幸總算沒有外面大村子那種披麻戴孝讓人後背涼涼的操作。
可是從漏風的窩棚中,卻透出因爲病痛的折磨,此起彼伏的呻吟聲。
“進去!”
村民將蕭盈一把推進了一間陰暗的柴房,便轉身離去。
甚至都沒有好好的把她綁死。
不過……蕭盈在內心思量着,這可不是啥好消息啊。
說明這羣瘋狂的村民很有自信她是絕對逃不出去的!
這時,外面有人吼道:
“你們這羣人面獸心的混賬,還要幫着那婆娘,害死多少人才罷休!”
村民似乎分辨了幾句。那人怒吼道:
“滾!”
接着那人又吼道:“把她拉出來!”
於是蕭盈在這柴房裏還沒坐熱乎,又被拖到了外面。
眼前圍住了好些村民。
領頭的是個只有一隻手的,還上着木夾板,綁着繃帶的五十多歲男子,恐怕重傷的時間不長。身邊同樣跟着好幾個村民,每個人身上都帶着或輕或重的傷痕。
他們每個人的樣子都悽慘無比,但不僅僅因爲負傷的緣故。
無論面部,頸子,手掌……從露出的部分,生着大片大片的斑疹……而他們的牙齒,也隱隱可見黑色斑點。
不僅如此,似乎光是站起來,就用盡他們全身的力氣。有人時不時咳嗽着,有人面色潮紅,顯然在發熱……
赤喉……
蕭盈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