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忙碌讓他很疲憊,然而就在他將要睡着的時候,卻看到路邊一家店鋪門前圍滿了人。
這還不是引起葉偉注意的地方,而是趙永剛的車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想來多多和老岳父都在這裏,葉偉如此想着,下意識的讓龍五停車。
儒庭齋,中海著名的收藏大家王儒庭的古董鋪子,而這條街就是中海有名的碰瓷兒一條街。
有句中海當地的戲言,沒錢別去浦東街,挨挨碰碰萬兩銀。
說的就是,在普東街上一個不小心,碰倒了什麼東西都有可能是古董。
沒有個萬兒八千的,一般人別想脫身。
葉偉拔開人羣走入其中,一眼就看到趙永剛抱着多多,正跟人吵架呢。
“兩千萬,王儒庭你個老小子,你怎麼不去搶啊!”
趙永剛把多多護在懷裏,此刻多多手上滿是血。
“這是汝窯青釉洗,去年就在咱們中海,百麗拍賣公司的瓷器專場裏,一千萬成交的。
知道誰買的嗎?
我!”
王儒庭上次被劉德顯教訓了一頓後,足足休養了個把月。
而之前賠了劉德顯那麼多錢,他的心都在滴血!今天他把手裏珍藏的鎮店至寶都拿了出來,爲的就是吸引一些所謂的收藏界老手,這樣他就可以脫手一批手裏的瓷器了。
然而沒想到,有人居然帶着個孩子來了鋪子裏,直接撞到了放着兩個汝窯瓷器的支架。
兩個價值都在千萬的汝窯瓷器,被打了個粉碎。
“你還別跟我瞪眼,兩千萬一分錢也不能少!”
王儒庭可是急火攻心,他心疼了。
而此刻葉偉從人羣外擠了進來,一眼看到多多流血的手,驚得急忙跑了過去。
在檢查了一番後,發現孩子的手只是擦破了點皮,他這才放心下來。
“疼嗎?”
多多聽葉偉這麼問,很是堅強的搖搖頭。
而趙永剛一看葉偉來了,直接把多多塞到葉偉懷裏,指着旁邊一個帶着七八歲男孩的中年婦女。
“等一下,這件事情可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吧!她家的孩子推了我外孫一把,才讓我外孫撞倒了架子……”“哎呦,你也不看看你是誰,還敢指我。
你知道我是誰嗎?”
中年女人傲氣的說着,一把將那個七八歲的小胖子樓在懷裏。
“我可是東城國際總裁蔡翔的老媽,這是蔡翔的兒子!你們這區區兩千萬的古董不算什麼,但這不是我們打碎的,憑什麼讓我們賠錢!”
趙永剛氣不打一處來,看着地上的碎片,說道,“等等!這不對啊!你們別是給我演雙簧的吧!你摔碎的這是不是汝窯,只有你自己知道。
價格也是你自己說的,誰知道你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叫板是不是,行!我讓你明白明白!”
說着王儒庭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片,在衆人面前晃了晃,說道,“此件汝窯青釉洗,冰瑩潤澈,天青猶翠,釉薄處隱約可見粉色光澤,內周壁有冰裂紋,底周排布五枚芝麻花細小支釘。
就這一塊碎片,就足以證明我這兩件瓷器的身份了,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大家都知道王儒庭是中海出名的收藏大家,就好比燕京的馬來成一樣。
聽到王儒庭的解釋,周圍人紛紛點頭,並表示惋惜。
“可惜了,這汝窯精品,本來存世就少,這一次碎了兩件,唉……”“可不是嗎?
也不知道這是誰家的小娃子,這錢可有的賠了!”
“那可不是,這恐怕要傾家蕩產了吧!”
葉偉就在一邊默默的看着,仔細的打量着這裏的陳設。
發現王儒庭的收藏還真不少,但是真正上得了檯面的卻沒幾件。
“你說是就是啊!我要求鑑定,然後定損!不能你說多少就是多少!”
聽到趙永剛的話,王儒庭笑了。
這不是車禍現場,老小子我可告訴你,老子鋪子裏……”嘩啦……說話間一個清朝的青花瓷觀賞瓶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尼瑪的!這又是誰啊!”
王儒庭幾乎要崩潰了,扯着嗓子大喊道。
但是當他看清楚那人時,卻是一愣。
葉偉此刻笑着看向他,笑眯眯的說道,“不好意思,剛纔手滑了!”
說話間,葉偉又拿起一個瓷瓶,“老闆這個怎麼賣啊?”
嘩啦……王儒庭只感覺胸口發悶,又碎了一個。
葉偉笑着看向多多,問道,“兒子,高興嗎?
你還想砸哪個?”
多多聞言直接指向了房間裏,最大的一個瓷瓶,足足有一人高的樣子。
葉偉走了過去,剛想出手的時候,王儒庭直接衝了過去。
“這個可不行,小子!我知道你是誰,那次在三號別墅,我謝謝你了!但是這次……”“這次怎麼了?”
葉偉饒有興趣的看着王儒庭,指了指懷裏的孩子說道,“這是我兒子,手破了!”
王儒庭都要哭了,指着之前的那名中年女人說道,“是那個女人的孩子推的你家孩子,又不是我!你找不到我頭上!”
葉偉聞言看向了中年女人,問道,“唉,我兒子受傷了,你說怎麼處理吧!”
“哎呦,這可傷的真夠重的,恐怕救護車還沒到就好了吧!”
中年女人陰陽怪氣的諷刺道,“給你十塊錢,多買幾個創可貼,夠了吧!”
葉偉冷笑的看向對方,“還真不夠,因爲你的孩子推倒了我兒子,導致碎了兩件瓷器,這錢得賠啊!”
“嘿小子,你喫撐了吧!老孃我可是東城國際蔡翔的……”“老子管你是誰的媽!”
說着葉偉突然拉過那名小胖子,直接一腳踹在他肚子上。
只見這小胖子蹬蹬的連續後退了七八步,接連撞到了兩個展架!“哎呦喂,我的定窯,我的哥窯……完了……全完了……”王儒庭已經要哭了,而葉偉其實是故意的。
他不知道之前打碎的汝窯是不是真的,但是小胖子撞到的這兩個,卻是實打實的定窯和哥窯的瓷器。
“好了!扯平了!”
葉偉說着看向中年女人,此刻小胖子趴在貨架上,咧嘴哇哇大哭。
中年女人被氣的全身哆嗦,來不及跟葉偉理論,衝過去把孩子扶了起來。
“你是不想活了啊!你給我等着,你別走!我叫我兒子過來,看他怎麼弄死你!”
中年女人一把將小胖子摟在懷裏打起了電話。
“兒子,你快來吧!你媽我還有你兒子,在外面被人欺負了!”
中年女人帶着哭腔的說着,葉偉就這麼靜靜的看着。
但是王儒庭徹底不淡定了,他全身顫抖着喊道,“那可是真的哥窯和定窯,我前後花了十幾年,花費三千萬才攢了這麼幾件啊!”
“不久是三千萬嗎?
我兒子來了就給你,幾個瓷碗而已,嚎什麼嚎!”
中年女人掛斷電話,怒衝衝的對王儒庭說道。
而葉偉此刻卻是眼前一亮,在儒庭齋的角落裏,方向了一件被重新焗過的瓷器。
他抱着多多走了過去,件這件瓷器拿起仔細觀察起來。
發現這件瓷器是一件,六瓣荷花碗,器形上非常的飽滿,可以看到之前是碎成了四塊。
而後被人重新焗在一起的,只不過這個碗十分的薄,拿在手中給人感覺,輕輕一用力就能捏碎一樣。
並且這個瓷器的顏色,乍一看平平無奇,但是仔細一看卻有種雨過天晴後,天空的那種藍色。
“這個多少錢?”
葉偉下意識問出這句話,這落在王儒庭耳中有些意外。
下意識看過去,王儒庭愣住了,那是個焗瓷根本不值錢,就算他開口說個天價,懂行的人也不會買。
“你只要把這裏的瓷器損失全都清了,這個瓷碗我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