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沒說話,默默的點點頭,開車離開外灘莊園。
一路無話,到了水上嘉人小區後,葉偉直接下車,進了小區。
若有細心的人會發現,這名司機接上葉偉後,根本沒有打表。
“都回來了?”
下車後的葉偉莫名其秒的說了這麼一句。
司機看向葉偉,面無表情的說道,“都回來了。”
葉偉點點頭邁步走入小區,出租車就這麼停在了小區外的停車場裏。
這一夜註定要有很多人睡不着。
不甘心的鄭奎,還在五號別墅裏喝着悶酒,而在他面前一名皮膚小麥色的壯漢筆直的站立着。
“我不想這麼做的,都是他們逼我的。”
鄭奎喝的醉醺醺的,但眼睛卻很明亮。
“遊輪……什麼時候開?”
壯漢用古怪發音的漢語說道,“後天一早!”
“人能給我帶來嗎?”
壯漢自信的一笑,“沒問題!”
鄭奎聞言隨意的一擺手,壯漢就消失在大廳的黑暗中。
於此同時,董懷寧的房車上。
“爺爺……不回家,咱們不回家……”猶如骷髏般的董來林,眼神中滿是恐懼。
董懷寧卻一句話也不說,沉默的看着他。
“回家”對於董家人來說是一種痛苦,本草堂源自十萬大山所在的地方。
在這裏生活的人,號稱是羲皇后人,以草木入藥,飼養蟲蠱。
當然還有傳說中的一些駭人祕法,巫蠱之流。
“我不想被蟲子咬……我不想成爲……”“別說了,好好休息吧!”
董懷寧打斷了董來林的嘶吼,縱然是他殺了親生父母和妹妹。
但是董懷寧只有這一個孫子,所以他還要董來林爲他這一脈傳宗接代。
轉身董懷寧從房車臥室裏出來,一名全身裹在黑袍裏的女人站在外邊。
“確保讓自己懷上!”
女人白皙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對着董懷寧微微點頭走了進去。
當臥室的門關上後,董懷寧躺在沙發上,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房車在高速公路上狂奔,他們不敢做飛機和高鐵,因爲警方會嚴密佈控這些地方。
畢竟董來林現在已經是通緝犯了,他們只能通過高速公路離開中海,回到十萬大山中去。
對於董懷寧來說,幾百億的家業又如何,本草堂在十萬大山裏的傳承,纔是他的根基。
所以回家這個詞兒,對於董家人來說,是一個及神聖而有可怕的詞兒,那裏意味着十萬大山千里毒瘴。
“姓葉的來日方長,咱們後會有期。”
董懷寧堂在沙發上閉着眼,嘴裏像是夢囈般的說出這番話。
於此同時在東康私人醫院的ICU病房裏,詹姆斯·貝福特第三次喝下那種像水一樣的粘稠液體。
他的身體又一次發生了絕大的冰花,蒼白的頭髮褪去長出了黑色的頭髮,甚至整個人的臉都在蛻變。
最終他變成了一個黃種人,而且擁有異常健康而又年輕的身體。
而此刻吳洪海卻正站在ICU病房外,很激動的看着裏面的一幕。
他今年五十多歲了,自從小兒子吳崢死後,他現在的樣子蒼老的像是七十多歲的老頭。
閻鶴祥正站在他的身邊,聲音低沉的說道,“110億六隻觀音淚水母,值得嗎?”
吳洪海看着ICU裏的人,異常興奮的說道,“只要他能活過來,千億又如何?”
詹姆斯·貝福德,此刻看着重生的自己,臉上卻露出一抹狡詐的神色。
接下來的一天註定不平靜,九叔也沒睡,他叫來了千玲瓏好一番的安排。
國醫堂明天開始,不再接收任何一名病人,醫院進入全面修整。
此刻的國醫堂,已經開始配合病人轉院了。
在九叔的辦公桌上,擺着三張遊輪的船票。
“當年,他們就是在這艘船上,陷害了他……讓他進了監獄。
現在他們又聯手了……”千玲瓏一言不發的看着師傅,而九叔卻是說道,“玲瓏啊!上了船不用收着了,這次讓他們看看,爲什麼別人都說咱們國醫堂纔是國醫正宗!”
千玲瓏很是恭敬的微微頷首,等到她再次擡起頭的時候,她的身上像是燃起了一團火。
浦江市,董懷寧的那輛房車剛剛下了高速,董懷寧從車上下來,另一名與他有幾分相似的老者上了房車。
在離開的時候,這名老者說道,“大哥這次去要小心,來林折了或許是好事兒。
咱們這一輩六兄弟,只有你一個人有後。
我們都是孫女,讓來林留下傳宗接代纔是最好的選擇。”
董懷寧什麼也沒說,臉色陰沉的鑽入一輛S級奔馳內。
大概一個小時後,這輛車出現在了浦江港。
一艘超級遊輪靜靜的停在港口,董懷寧和胞弟董懷天,帶着身後一衆孫女上了這艘遊輪。
當來到遊輪上後,董懷寧凝重的看向遠處的海面,薄霧迷濛婉如仙境的樣子,讓他眯起了眼睛。
“突然提前……到底是什麼意思?”
董懷天站在他身邊,“聽侯天說,好像是那個人的徒弟入世了。”
早晨,水上嘉人別墅,葉偉起的很早。
但是到了樓下,還是看到趙永剛在做早飯。
“起這麼早?”
面對趙永剛的詢問,葉偉笑着說道,“爸,您不也回來的挺早嗎?”
“擔心多多喫不慣你們做的飯,我就提前回來了。
估計小傢伙也快醒了!”
趙永剛說着,將煮熟的鱈魚肉一點點的撕成一綹綹的,認真的挑出裏面的魚刺。
葉偉簡單洗漱後,就準備離開。
而趙永剛這時叫住他,“唉,那個……如果讓多多跟他親外婆走……”葉偉聽趙永剛結結巴巴的說出這句話,不由的一愣。
“帶多多走?
爲什麼?”
“你和小倩都有一大堆事兒要忙,而且都……太有錢了。”
趙永剛說的很費勁,“多多還小,少不更事。
等大了,你們又能有多少時間管孩子,所以我覺得還是讓孩子的親外婆帶走的好。”
葉偉一陣的無語,他不是什麼都會的人,至少對於兒子,除了寵溺和慣着,他還真沒有什麼好辦法。
“慣子如殺子,再說了小倩的親生母親,平時很少管理公司的事兒。
這次如果不是爲了趙倩,纔不會出現在中海呢。
她就要回新加坡了,我覺得讓多多去那邊……”“外公……我不走!”
突然一個弱弱的聲音傳來,多多穿着睡衣已經站在了樓梯口,眼淚汪汪的。
趙永剛一陣的心疼,跑過去一把抱住孩子。
“多多啊!怎麼自己跑下來了,來外公抱抱!”
葉偉看着兒子卻沒有走過去,讓多多離開……的確是個好的選擇。
因爲誰也不知道,幾天後的中海商界中,會捲起怎樣的風暴。
如果某些人被逼急了,真的很有可能會波及到多多……他是可以通過自己的手段和力量,保兒子一個周全。
但凡事都怕萬一,沒有什麼是絕對安全的。
尤其是在動盪面前,永遠不能把妻兒留在風口浪尖。
如此想着,葉偉跟趙永剛打了個招呼,就出門了。
當他來到水上嘉人小區門口的時候,一輛林肯轎車擋住了去路。
侯天那張欠揍的臉,笑眯眯的看着葉偉。
“把隕石交出來!”
葉偉聞言手在戒指上摩挲着,臉上卻帶着冷笑。
“沒有什麼隕石,你找錯人了。”
“你應該知道我是誰,更清楚我背後代表了什麼……”葉偉打斷了他的話,“打住!我還是那句話隕石沒有,你也不用嚇唬我。
那個地方的人又怎麼了,我沒有的東西,他還能讓我變出來?”
說着葉偉來到車尾處,一隻手推在上面,就好像在推一輛紙糊的車一般,生生的把橫在路上的車,原地轉了半圈讓出了路。
“沒事兒別學人堵路,會捱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