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個乾淨的碗,家裏有小動物嗎?
魚、貓、狗、老鼠都行。”
劉家人不明白怎麼回事兒,但還是把碗拿來了。
“剪刀!”
葉偉一旦認真起來,是完全忘我的。
他拿着兩個輸液器,不斷的抖動着,儘量把裏面的粉末聚集起來。
最後居然在輸液管裏聚集了將近一釐米長的粉末,這讓他很喫驚。
且不管這些粉末的成分,這些雜質進入血管中,多少都會引起一些疾病。
可直覺告訴葉偉,這些粉末應該是某種藥物。
剪開輸液管,將粉末倒入碗中,葉偉仔細觀察起粉末的狀態。
細密的晶體,單一顆粒應該是透明的,沒有顯微鏡只能目測一些基礎的狀態。
“豬崽行不,前天家裏的母豬剛下的,有十個呢!”
劉長河的母親憨厚的說道。
“大娘要是豬崽死了你不心疼啊!”
葉偉有些不捨的說道,劉玉堂一擺手爽朗的說道。
“死就死了,沒啥!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
一隻沒睜眼的小豬崽抱了過來,葉偉將那些粉末輕輕的倒進豬崽的耳朵裏。
然後所有人就靜靜的等待起來,而葉偉這時說道。
“至少四個小時以上,或者更長的時間。”
就在這時劉長河回來了,葉偉這次沒有去檢查輸液器,而是直接看包裝。
選好了輸液器後,葉偉問了一句。
“頂天醫療器械廠,是不是今天咱們去的廠子。”
劉長河聞言說道,“是的!怎麼了?”
葉偉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問道。
“這幾年劉家莊有沒有出現,孕婦早產、白血病、兒童罹患重病的。”
這話一出,房間裏的其他人立刻就炸鍋了。
“你這麼一說,我這才反映過來,這幾年咱們村,還真是什麼怪病都出來了。”
“就是,白血病、腎衰竭的,還有癌症……年輕人得癌症的也特別多。”
“是啊!也不知道怎麼得上的,一開始說是劉玉貴的醫術不行,可是到了縣裏的醫院也是這樣!”
聽到這句話,葉偉後背上起了一層冷汗。
“幾年了?
這得多少人患病,這要死多少人!”
九叔臉色更是難看,房間裏的其他人也好像明白過來了。
但誰也不肯定,所以都沒有說,只是一個個攥緊了拳頭。
“不是說,還有位百歲老人剛去世嗎?”
葉偉突然說道,“去問一下,我們能不能過去看看!”
“能!肯定能,不用打招呼!”
劉玉堂激動的說道,“這件事情我就能做主!”
說話間,葉偉已經給老人掛上了點滴,跟着劉家人去了那位百歲老人的家裏。
到了地方後,葉偉發現,老人的院子裏跪滿了穿着孝服的人。
這是魯東地區的習俗,葉偉和九叔在劉家人帶領下,到靈堂中看到了老者的屍體。
葉偉看到屍體的第一眼,就轉頭看向九叔。
“是中毒,而且是剛中毒不超過半個月……”九叔低聲的說道,表情愈發難看起來。
從劉茂山的靈堂出來,九叔抓緊時間安排去了。
而回到劉長河家裏,葉偉就看到之前的豬崽,此刻全身發抖伴隨着痙攣。
他就這麼靜靜的觀察了半個小時,最終這隻豬崽斷氣了。
“去廠子!”
葉偉幾乎想都沒想,大步向外走去。
劉長河凝重的跟了上去,於是三人又回到了廠子裏。
他們走進生產車間,葉偉在那裏發現了大量的這種粉末。
“滑石粉……”葉偉捏起一些粉末,在手中拈了拈,感受着指尖傳來的感覺說道。
但是葉偉卻看着指尖殘留的,淡淡的黑灰色,瞳孔就是一縮。
“裏面摻雜了某種重金屬……”聽到葉偉這麼說,九叔卻搖頭說道。
“這不對,滑石粉本身可以做到無毒的,這裏面可能直接摻入某種劇毒,只不過計量非常小。”
生產車間的流水線盡頭,有生產好的輸液器。
也爲順手拿起一個,仔細觀察好半天,並沒有發現裏面有什麼殘留。
“工藝沒錯,使用滑石粉也沒錯。”
葉偉說着看向九叔,“庚金刀!”
“大太爺的庚金刀嗎?”
劉長河聞言問道,“那把刀在大太爺去世後,就陪葬了!”
說道這裏,劉長河說道,“對了,這廠長叫劉玉坤,就是大太爺的孫子,那把刀還是他親手放進大太爺棺材裏的。”
“現在棺材裏應該沒有那把刀!”
葉偉很篤定的說道,“這傢伙太狠了,劉先生明天忙完,帶着你父親檢查一下去吧!”
劉長河心頭一緊,“葉先生你是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庚金刀的價值吧!”
葉偉認真的問道。
劉長河被葉偉跳躍的思維搞迷糊了。
“那不就是把刀嗎?
跟武士刀差不多,大太爺活着的時候很喜歡。”
“那你可知道,那把刀值多少錢嗎?”
聽到葉偉這麼問,劉長河不在乎的說道。
“一把刀而已,四五萬頂天了!”
葉偉微微搖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九叔卻是嘆息一聲,“看來他是打定主意要把刀賣了,而我們的到來讓他意識了我們的目的,所以帶着刀跑了!”
葉偉向外走去,此刻警察已經來了。
在倉庫裏警方找到了,很多輸液器裏有粉末的成品。
而這些成品,原本是要供給縣裏的醫院,還有劉家莊周邊村子的。
整晚沒睡的葉偉,在早晨的時候,得到了警方的化驗結果。
白色的粉末是一種慢性劇毒,對老人的身體有巨大的傷害。
而成年人和孩子如果使用了,有很大機率引發多種癌症。
同樣熬了整夜的劉長河,坐在葉偉對面。
他很想知道庚金刀的價值,憋了整個晚上他還是問了出來。
“庚金刀值多少錢?”
葉偉擡眼看着他,悠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