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芒雙手插兜，戴着口罩，從電梯裏拐出來。
她的目光看了一圈周圍，最後落在休息區的方向。
鬱牧風窩在沙發裏，胳膊隨意搭在兩邊，吊兒郎當的翹着腿，悠閒地晃着，手底下壓着兩個牛皮文件袋。
顧芒走到他旁邊的單人沙發坐下。
鬱牧風一見到人，就放下腿，坐直了，“小祖宗。”
顧芒看向他，“有事？”
鬱牧風點點頭，把手裏的文件遞給她，“這兩個文件需要上頭簽字，審覈流程走下來又慢又麻煩，我爸的意思是，讓陸承洲給咱們幫個忙。”
顧芒繞開文件袋的紅繩，抽出裏面的文件，目光落在上面。
半晌，女生慢吞吞吐出一句，“他還挺會用人。”
哪天別沒經費了都找陸承洲頭上去。
鬱仲景幹得出來這事兒。
鬱牧風非常清楚他爹臉皮有多厚。
他覺得有點沒面子，硬着頭皮看她，“小祖宗，那這文件？”
顧芒漫不經心的開口，“你怎麼不去找陸承洲？”
鬱牧風撓了撓眼下的皮膚，支支吾吾地說：“要不是陸家有求於我爸，我們家是搭不上陸家的，別看我叫他承哥，但平時也就打個牌喝個酒。”
這京城誰敢讓陸承洲辦事啊。
不過，以前是不可能。
現在有他旁邊這位大佬，沒什麼是不可能的。
顧芒沉默了幾秒，把文件塞回文件袋，封好，壓在自己手底下。
鬱牧風一直看着她，見她沒說什麼，就知道她答應了。
“小祖宗，你在上頭忙啥呢？”他掃了圈辦公樓的環境。
給這位爺打電話的時候，他聽到她在這地方，腦子都有點懵。
她低聲說：“公司今天招人，過來看看。”
“哦……啊？”鬱牧風震驚的看向她，“公司？你在這有公司？哪家？”
顧芒精緻的眉眼微挑，“X聲工場。”
鬱牧風默了默，半晌憋出一句話，“你這資產涉獵是真的，範圍廣闊。”
不過他早就習慣了，還算鎮定。
顧芒沒說話。
“等等。”鬱牧風忽然反應過來，音調控制不住的變高，“你不會就是姜棋喜歡的那個……白野吧？！”
考慮到場合，最後三個字，鬱牧風是壓着嗓子說的。
顧芒眼睛稍微彎了彎，語調微微拖着，慵懶散漫，“是啊，有問題？”
“沒，沒有。”鬱牧風很慫的說。
一樓空調很足，溫度有點低，挺冷的。
顧芒沒什麼興趣坐在這兒，拿着文件起身，“走了。”
鬱牧風也跟着起來，隨口問：“你當面試官？”
顧芒嗯了一聲。
“小祖宗，我能去你公司玩玩不？”鬱牧風還沒去過配音公司，挺有興趣，“我就看看。”
“隨你。”顧芒扔下兩個字，往電梯那邊走。
鬱牧風狗腿的跟上她。
……
辛月從洗手間出來，手指一直緊捏着包，思考着怎麼做。
忽然看到剛纔問顧芒要簽名的女人，眸底有微光閃過。
她幾步走過去，“姐姐。”
女人聽到她的聲音，腳步停下來，遲疑的看向她，“叫我嗎？”
辛月點頭，禮貌的笑着問：“姐姐，你知道顧芒在哪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