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琛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渾身上下疼,硬邦邦的地板趴了一晚上,四肢僵硬的跟木棍一樣。身上有這一條薄毯,倒是沒有把他給凍感冒。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魏琛已經記不清楚,自己去了酒吧被男人搭訕,喝了一杯酒,然後.......

    魏琛微微皺眉,他不確定到底是那個男人在他的酒水裏動了手腳,還是他喝的太多直接醉的不省人事了。

    “你醒了。”少年的聲音清朗,吸引了魏琛注意力,從地板上爬起來,就看見季玖站在廚房門口,見他醒過來便扶着牆面一點一點蹦過來,像是個小兔子。

    從廚房到客廳的距離並不遠,但是對於少年來說就有些艱難,一小段的路,居然讓人蒼白的臉色染了幾縷紅意。

    魏琛微微一愣,目光落在季玖的腿上,季玖沒有穿褲子,只套着一件寬大的上衣,而腫起來的小腿看上去有點可憐,魏琛瞳孔收縮一瞬帶着點心虛,那條腿是他親手打斷的。

    “你昨天晚上喝多了,之後有位先生送你過來,半夜你從沙發上滾下來,我也抱不動你。”季玖給人倒了一杯水,語氣怯生生的,似乎在害怕魏琛會生氣:“抱歉......”

    “你腳上的......”

    季玖臉頰微微漲紅,帶着點窘迫不安:“你口袋裏有鑰匙,是那位先生幫忙打開的。”

    魏琛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是該畏懼自己的囚禁季玖的事情被被人發現,還是該罵季玖腦子有問題,狼狽不堪的樣子居然敢叫其他人進去幫忙,就不害怕對方把他給“奸“了。

    果然怪物就是不一樣,拿走季玖手裏的水杯,一杯水喝下去胃裏終於舒服了些,卻不料自己的額頭上多了一隻手,溫熱的掌心讓魏琛微微一愣。

    “還好沒有感冒。”少年小聲嘟囔了一句,眼底帶着點笑意。

    “你爲什麼不跑”魏琛皺眉,送他回來的人既然沒乘人之危,還順帶着幫着季玖打開了鎖鏈,那麼向來也是個良善之輩,若是季玖求救,相信對方也會把季玖救出去。

    “爲什麼要跑”季玖勾脣笑了笑,發現魏琛在看着他,有些窘迫的抿脣,起身想要走,卻被魏琛一把扯住。

    斷掉的腿碰到了茶几上,季玖疼的眼眶頓時紅了,差點沒有罵出聲來,硬生生的忍住,保持着面上的不知所措,目光躲閃不敢去看魏琛。

    “我不會跑的,你若是不放心,把我鎖起來就好,就跟以前一樣......”季玖低垂着腦袋,有些不安,伸手拽了拽魏琛的衣袖,倒像是害怕被丟掉的奶貓。

    “你是不是腦子有病我這樣對待你,還喜歡我”魏琛說不出來心裏是種什麼樣子的感受,他一直都知道魏琛在偷窺他的一舉一動,對此只覺得格外噁心。

    一開始將人關起來不過是報復,漸漸的就變了味,他有些迷戀季玖的身體,但也僅僅是身體而已。

    他魏琛不是變態,不會成爲異類,若是跟季玖在一起,那麼要面對的就是無數輿論,何況,季玖還是個殺人兇手。

    “我知道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但是溫婉不是我推下去的,我.......”少年有些委屈,低聲解釋,掙扎着坐起來,帶着點執拗。

    “殺人兇手永遠都不承認自己殺了人,季玖,別想用花言巧語來逃脫,我對你只有恨。”魏琛打斷了季玖的話,季玖提起溫婉,讓魏琛有一瞬慌亂,擡手甩了人一巴掌,看着季玖腫起的臉頰,有點煩躁。

    果然,他一點都不喜歡季玖,否則怎麼一看到人就覺得煩呢。

    “滾回臥室去,我現在不想見你。”

    “抱歉。”季玖依舊是平時卑微的樣,但是魏琛卻又覺得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擡頭看着人努力往臥室的方向蹦躂的背影,有點滑稽,有點可笑,也有一些......可愛。

    季玖在他面前,一直都很乖,除了昨天晚上.......

    魏琛的目光落在人腰上,腦海裏一點點浮現人肚子一天天變大的樣,剛開始想的時候還挺溫馨,但是當那張臉變成季玖的時候,魏琛打了一個哆嗦,胃部隱隱翻滾不休。

    懷懷孕的男人,不是怪物是什麼真是,噁心.......

    就在魏琛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個爛攤子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是家裏面的。自從他搬出來住後,倒是很少跟家裏聯繫,說到底魏琛也不過是二十歲,剛剛上大學,正是年少輕狂,想要闖出一番事業的年紀。

    “爸,怎麼了”魏琛的聲有點吊兒郎當,他是家裏的獨生子,自然是備受寵愛,魏林海雖然嚴肅,卻也是真心疼愛這個小兒子。

    “魏琛,你趕緊給我回來,出事了。”魏林海的聲音有點着急,弄得魏琛一顆心頓時提起來,微微皺眉,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做出什麼樣子的反應。

    什麼事情會讓魏林海如此緊張在魏琛的印象裏,自己父親見慣了大風大浪,無論遇見什麼樣子的危機,都能夠保持冷靜。

    “電話裏說不清楚,總之你趕緊回來,我在家裏等你。”魏林海沒有多解釋,掛斷電話,坐在他身邊的妻子也是一臉焦躁不安。

    “你確定沒聽錯,祁少要的是咱們兒子”張雪鷗眼眶溼潤,一副急的快要哭出來的模樣。

    若是祁淵是打算跟魏琛交朋友,張雪鷗自然不會如此反應,若是魏家能搭上張家這條線,可以說是修來的福分。

    但問題是,看祁淵的意思,是要把魏琛要過去,當個暖牀的禁孿。

    他們魏家,還不是爲了榮華富貴,可以賣掉兒子的人。

    “我也希望我聽錯了。”魏林海的聲音有些發抖,一部分是害怕,一部分是羞惱,祁淵欺人太甚,怎麼可以如此,這事要是傳出去,不知道外界會怎麼看他們魏家,會怎麼看魏琛

    這是要毀了他們魏家啊。

    “小琛到底是怎麼招惹上這個煞神的。”張雪鷗哭出聲來,事情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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