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現在還沒有想好”裴城洗完澡出來,就看見魏琛依舊站在門口,一動不動,身體緊繃一副抗拒的樣。裴城失笑出聲,他承認自己之前在魏琛酒水裏動手腳是有些猥瑣,卻也不是喜歡強迫的那種人。

    這種事本就你情我願,他裴城也不是喫“霸王餐”的,魏家的爛攤子他會接手,收拾祁淵他做不到,但是至少能讓魏家起死回生不是嗎

    “我們可以換另外的交易方式。”魏琛抿脣,若是自己答應了裴城,那麼這些日子的堅持又有什麼用

    “怎麼,魏先生打算跟敷衍祁淵一樣敷衍我也給我牀上塞給人”裴城笑呵呵出聲,他還真以爲魏琛是什麼正人君子,想不到愛好那麼特殊。

    “你爲什麼會.......”魏琛微微一愣,囚禁季玖的事他確定自己做的很乾淨,再加上季玖無父無母,跟身邊人的關係都不好,就算是失蹤了依舊不會被注意到,爲什麼裴城會知道。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祁少身邊多了個暖牀的可人兒,這麼大的事能瞞多久。”裴城走到牀邊坐下,朝着的招了招手:“過來。”

    魏琛沒有動,裴城臉上玩味的笑意讓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被飼養的寵物一樣,只要學會討好才能得到幾分施捨。

    “不過你還算是有能耐,這些年想要往祁淵身邊塞人的,就沒有成功過,你倒是第一個。”裴城的話戳到魏琛的痛楚,想起在休息室看到的那一幕,魏琛身體輕微戰慄。

    他無法接受,季玖被其他人那般羞辱。魏琛自動將自己代入了保護者的角色,卻沒想過如今祁淵給季玖帶去的“羞辱”,怕是還比不上他對季玖做的那些事的十分之一。

    “有骨氣是好事,但是不要到不識局勢的地步。魏琛,你該明白,如今你能讓我感興趣的也就只有你這具身體了。”裴城失笑出聲,他見多了魏琛這般想空手套白狼的人。

    “別惹我生氣,否則我不介意做點落井下石的事來。”

    魏家。

    “魏林海,你爲什麼不去死”張雪鷗聲音嘶啞,眼睛裏全部都是血絲,面容猙獰看這面前的男人,恨不得將這人碎屍萬段。

    “是小琛自己同意的,我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跟裴城認識的。”魏林海這話說的有一點心虛,沒有敢去看張雪鷗的眼睛,轉身上樓。

    他的確不知道魏琛和裴城是什麼時候認識的,但是魏琛願意跟着裴城,魏林海樂見其成。沒了魏琛這個兒子,他還有柏松,甚至還可以再找個女人,生個兒子。但是若是沒了魏家,他就是一灘爛泥,任由人踐踏。

    過習慣了高高在上的日子,魏林海不敢想象失去這一切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的。不,他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面子尊嚴

    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犧牲的東西,大丈夫自當能屈能伸,至於魏琛......今天的事之後,那孩子就已經毀了,無論是祁淵還是裴城都會成爲外人鄙夷他的污點,魏林海在心裏算着,什麼時候處理了張雪鷗,什麼時候去接柏松。

    躺在浴缸裏,溫熱的水讓魏林海緊繃一天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低聲嘆息,閉上眼。

    魏琛,不能怪我狠,是你自己走到如今這一步的。我先是魏家家主,纔是你的父親。

    人總是擅長給自己做錯的事找出光明正大的理由,似乎這個樣子就可以問心無愧。魏林海聽到開門聲,緊接着沉重快速的腳步聲,睜開眼想要從浴缸裏出來,張雪鷗手裏的刀子已經到了胸口。

    “你瘋了”魏林海尖叫出聲,身體後退堪堪躲過,刀刃卻劃破了胸口皮膚疼的他臉色驟變。

    伸手握住張雪鷗的手,像是看見了瘋子一般,她怎麼敢.......

    “去死吧”

    憤怒往往能激發人全部的潛能,柔柔弱弱的張雪鷗此時此刻爆發出的力氣甚至可以跟魏林海抗衡,嘶吼聲帶着走投無路時的奔潰,掙脫魏林海的手,握着匕首朝着人脖頸用力刺了下去。

    “你.......”

    魏林海捂着脖子,血液從傷口往外涌,被割破的喉嚨發出的只是氣音,他甚至可以聽見血水往外涌的聲音。魏林海沒堅持多久,跌倒在浴缸之中,睜着眼睛,死不瞑目。

    張雪鷗笑出聲來,看着浴缸裏的屍體,前所未有的痛快。她知道自己毀了,魏琛也毀了,都是因爲這個男人的貪心不足。

    跌跌拌拌的往外走,張雪鷗上了車.......

    顧淮錦醒來的時候,祁淵不在臥室,踩着拖鞋往外走,就看見祁淵坐在沙發上看新聞。

    “昨夜凌晨三點,本市472高速公路發生一場意外事故,死者系魏氏企業執行總裁之妻,張雪鷗........”

    “緊急插播新聞:今日八點半,發現本市居民,魏林海死於家中,嫌疑人系其妻張雪鷗,此事正在調查中,後續報道.......”

    “.......”有了昨天晚上那場夢,顧淮錦對於些事有點敏感,走到祁淵身邊坐下,伸手抱着男人的胳膊。

    “害怕”祁淵將人圈在懷裏,剝了一個橘子,掰下來一牙塞人嘴巴里,顧淮錦最近對這些東西倒是格外偏愛,反而不太愛喫飯。

    人家懷孕都是一天比一天胖,而顧淮錦則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消瘦。

    “嗯。”

    “別怕,他們罪有應得。”祁淵看着人低落的樣子,輕笑出聲,安撫一句:“別覺得自己是劊子手,若真的去細看,我們從頭到尾也沒做什麼。”

    “我只是把你帶了出來,剩下的事,是他們自己折騰的。”祁淵並不覺得自己在推卸責任,自己是放出了看上魏琛的消息,若是魏林海沒起貪念,後續的事情根本不會發生。

    但話有說起來,在面對利益的時候,又有幾個人能真的做到無動於衷。人性,從來都不是經得起考驗的東西。

    顧淮錦不再去想那些事,撩開衣服看了一眼自己長了點肉的肚子,眼底多了幾分笑意。

    魏家的事已告一段落,如今值得他關注的,也僅僅只有肚子裏的小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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